“你的東西,還你了。”
白疏璃挑挑眉峰,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瞼,看著自己腰間的東西,他薄唇微微揚起:“看來我與小花貓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最近白疏琉動作頻繁,他也正想要回這張令牌,調動西楚國和北周國所有的殺手組織。
而所有殺手組織,都是只認令牌,不認人的
“那當然”秦思思眨巴眨巴眼睛,嫣然一笑。
不一會兒,白疏琉親自攙扶著皇上出現,霎時間,所有人齊刷刷的跪拜問安:“臣等參見皇上。”
“免禮吧”半月不見,皇上再不像之前那般意氣風發,仿佛蒼老了十歲,兩鬢斑駁,揮手之間都略顯的疲憊。
秦思思也在心里暗暗嘆息,時光飛逝,歲月如梭,當初她第一次在武院見到皇上時,皇上還容光煥發,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意氣風發,威嚴不可侵犯的感覺。
而如今
皇后死了,白疏影也死了,想必這兩件事疊加到一起,對他的打擊很大吧
不一會兒,皇上入席,文武百官也跟著相繼入席。
隨即,一行宮娥奉上端午節的特色——-粽子。
美酒佳肴,水果糕點,樣樣不少,歌舞升平,宴席也算是辦的熱熱鬧鬧的。
皇上偶爾抿一口酒,微微瞇起眼睛欣賞中央妙曼的舞姬,緩緩道:“琉兒,這些歌姬不像是皇宮掌樂司的啊?”
“父皇好眼力啊,這些是沐王府王妃送來的,說是送來替父皇解解悶。”說完,白疏琉唇邊便勾起意味不明的笑韻。
母親?
坐在席位上的白疏璃微微挑眉,視線落在這些舞姬的臉上不禁皺起眉頭,心中突然有個不詳的預感
秦思思也閃爍著眸光,王妃不就是白疏璃母親嗎?
為何王妃會突然向皇宮獻上舞姬?
中央的舞姬身姿妙曼,歡快的扭動著水蛇腰,不停轉圈,時不時朝附近的賓客拋著水袖,就在她即將轉到皇上桌案前,突然!
那舞姬猛拔出腰間軟劍,狠狠朝皇上刺去
霎時間,所有人都嚇傻了!驚慌失措的尖叫著,四處逃竄。
“父皇!”
白疏琉驚慌大喊一聲,不顧一切躍出桌案,朝皇上沖去,可就在這時,另外兩名歌姬也突然拔出軟劍,咻然朝他刺來。
噗呲——-
白疏琉手臂上被砍了一劍,卻快如猛獸的一掌將另一人震開。
可是,還是遲了
那舞姬直接一劍刺穿父皇的心口!
“父皇,父皇!”白疏琉悲痛欲絕,凌厲的一掌劈在那舞姬的天靈蓋。
刺殺皇上的舞姬當場倒地,血染御花園。
“來人,來人啊,傳我命令,所有禁軍侍衛全部出動,立刻封鎖御花園,皇宮大門,以及各個宮門!一個蒼蠅也不準放出去禁軍立刻押解所有人。”
一通下令后,數萬禁軍瞬間從皇宮各個長廊,角落涌入。
慌亂逃竄的賓客瞬間被鎮壓,押住。
白疏琉用手緊緊捂著傷口,悲痛的嚷嚷著:“太醫!快傳太醫啊”
這時候,秦思思也被禁軍侍衛押著,短短一瞬間,她便反應過來,臉色煞白的望著白疏璃。
而白疏璃也皺著眉頭,清俊的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兩人瞬間想到,這些歌姬是出自沐王府!
這下白疏琉必然會一口咬定沐王府謀害皇上,想謀權篡位
“讓她”局面被控制住好一會兒,皇上仍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睜著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白疏璃和秦思思二人。
他張了張嘴,虛弱的指著秦思思:“讓她來替朕治”
事到如今,這宮中他已經無人可以相信了。
這場刺殺陰謀,再明顯不過了,他不相信沐王府會這般愚蠢,竟然公然派歌姬刺殺他。
就算他現在神志不清,他也知道這事是誰做的。
皇上指定讓秦思思醫治,所有人的目光也隨之集中在秦思思身上。
秦思思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看來皇上心里是明明白白的,所以已經不相信白疏琉了。
那她必須治好皇上,說不定治好皇上,沐王府的事情還有些轉機!
“放開我。”秦思思掙脫禁軍侍衛,來到皇上身邊,匆忙按住傷口。
溫熱的血,源源不斷的從她指縫間溢出來。
“快去太醫院,取剁碎的艾草來。”她焦急著吩咐完,又替皇上把脈。
這脈象虛浮不定,氣若游絲,多半都是傷到心脈了。
這時,朱太醫已經提著藥箱,急急忙忙從宴席最末端跑過來:“皇上,微臣來遲了。”
“朱太醫,麻煩借你的銀針一用。”這種時候了,秦思思也顧不得太醫院之間那些恩恩怨怨,皇上重于泰山。
如果真讓白疏琉當了西楚國的皇上,他必然會攻打北周國。
到時候兩國交戰,生靈涂炭,將會有無數百姓流離失所
那朱太醫猶豫著看了白疏琉一眼,在得到白疏琉的眼神肯定后,最終不甘愿的將銀針借于秦思思。
秦思思接過銀針,在皇上身上多處穴位插入銀針,隨即又是止血,又是上藥,折騰近一個時辰后。
皇上性命雖保住了,可因為傷到心脈,加上重度失血,已陷入昏迷中。
秦思思處理好皇上后,又立刻被禁軍侍衛控制住。
白疏琉臉上帶著悲痛的戾氣,緩緩掃過眾人臉上,視線最終定格在白疏璃臉上:“白疏璃,你為何要謀害父皇和我?就因為你喜歡秦思思,而她是我的太子妃?
還是因為剛才我們之間的不愉快?還是你沐王府早有預謀?!”
冰冷的聲音中充斥著悲憤的質問。
就在剛才,所有文武百官都聽的清清楚楚,這些歌姬是白疏璃母親送給進宮的,白疏璃和沐王府無論如何也脫離不了關系!
白疏璃緊緊皺眉,譏諷的扯扯嘴角:“大皇兄無憑無據,為何就認定是我沐王府要謀害皇伯父呢?”
“證據?”白疏琉不可思議的冷笑一聲。
他面色冷凝,狠狠指著地上的歌姬,低喝:“白疏璃,你看清楚,你敢說這些歌姬不是你沐王府的?”
“眾所周知,我父王一向愛好搜集美女,沐王府歌姬眾多,我如何認得這些人?”白疏璃看著他,眸中的諷刺更甚:“再者,沐王府的歌姬沒準早就被人掉了包,這些刺客從哪兒來的,我想大皇兄最清楚不過了吧?”
這場鴻門宴,心思縝密之人,自然能看出些破綻。
但是,絕大部分人都分不清是是非非。
白疏琉戾氣的瞇起雙眼,整張臉冷繃下來:“好好好你說這些歌姬被掉了包,那好,咱們就讓所有人來看看這些歌姬到底是什么人!”
話落,白疏琉厲聲呵斥:“來人,仔仔細細搜查這些刺客,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
“是!”幾名禁軍侍衛上前,迅速在死去的歌姬身上搜查。
忽然,一名侍衛掀開歌姬背部,驚呼道:“太子殿下請看,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