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冷沉下來,一把拽住秦思思手腕:“放開她!”
冰寒的聲音中,透著怒氣,殺氣在眸中暗藏涌動
“白疏璃,你搞清楚,她是我的太子妃!而起,她已經答應今晚侍寢了”白疏琉挑起眉峰,瞇著的眼睛里雖有怒意,但更多的是挑釁!
沒錯!他就是挑釁他,如果他當真敢再動手,那給沐王府定罪就更加易如反掌了。
白疏璃面色陰沉,充滿戾氣,幽冷的眸中閃過一記冷光,猛然落下一掌!
他白疏璃就算再無權,再窩囊,就算陪上整個沐王府,也決不允許別人染指他的女人!
眼看著醋大王又要上當了!
趁他們暗暗較勁間,秦思思連忙跳出白疏琉懷抱。
在他掌風落下之際,她忽然擋在白疏琉面前。
勁風襲來,秦思思嚇的本能閉眼。
等了一會兒,終不見巴掌落在她臉上,她才瞇起一只眼睛看看情況。
只見白疏璃深深的看著她,眼神里充滿憤怒和沉痛,明明都快落到她臉上的掌風硬生生停住了。
他知道她是想替他和王府解圍,但也不需要用這樣的方法。
秦思思眼珠微微轉動,暗暗向他使眼色,像是再說:笨死了,她答應侍寢只是權宜之計,她醫術那么高超,自會想辦法保護自己。
白疏璃看出她的眼色,這才不甘的,一點一點收回手。
只是,白疏琉已經對他們起了殺心,豈是她能忽悠的?
他緊緊盯著她的眼睛,眉宇間說不出的沉痛,他冷哼一聲,壓低了聲音道:“我和沐王府的事,不需要你來救!更不需要你做這種事!”
什么?
她這是好心幫他解圍啊?他還不領情?
秦思思恨恨磨牙,清亮的眼睛里明顯燃起一絲怒氣,她毫無畏懼的迎上他的視線,一字一句道:“我愛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又不是我的誰,憑什么老是替我做決定?
這就是我的決定,我本來就是未來太子妃,侍寢也是遲早的事,還請世子不要插手我與太子之間的事。”
她嘴上說著狠話,心里卻明白,這樣也好!
只有在她和白疏璃徹底鬧翻了后,白疏琉才會相信她。
沒準兒,她還能讓他提前成親,如此一來,西楚國兵力不足,正好給白疏璃翻身的機會。
可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她與白疏璃翻臉后
“呵!這是你的決定?也是你與他之間的事?我最后問你一遍,跟不跟我走?”白疏璃臉上隱忍著悲痛,連聲音也跟著沙啞了。
可是,越是隱忍,越是心疼。
最后一遍,什么意思?
秦思思垂下眸,眼睛不知不覺潮濕了。
可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跟他走!
她死死掐著自己掌心,指甲掐進嫩肉里,狠心的咬著牙道:“不跟!!”
短短兩個字,卻像千金重物似得,堵在她喉嚨里,難受的緊。
心,也被壓的沉甸甸的,喘不過氣了
這兩個字不僅讓秦思思難受,也讓白疏璃徹底絕望了。
“呵呵”他搖搖頭,笑了笑:“好,從此以后我再也不是你的誰!你我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說著,他順勢從侍衛身上奪來佩劍,狠狠在自己袍角上劃出一道!
雪白的衣袍翩然飛起,轉瞬被他一掌劈成碎布。
白色的碎片,猶如純潔的花瓣,一片一片,紛紛揚揚落在他與她之間。
象征她與他之間的感情,也像這塊布料一般,成了碎片,隨風飄落。
這一刻,淚珠子垂落下來,她依然垂著眸,不敢去看這些碎片,不敢去看他,更不敢去看任何人
“”秦思思張了張嘴,終究沒能說出心里話,只能硬著頭皮應著:“好,再無瓜葛。”
說完,她毅然決然,頭也不回的兀自走了。
白疏琉靜靜立在一旁,冷冷將這一幕看在眼里,看著白疏璃和秦思思恩斷義絕,他終于嘴角揚起,心中不知道有多爽快!
走至花園處,即將看不到白疏璃的身影時,秦思思頓了頓,想回頭再看他一眼,卻最終狠心的硬著頭皮走下去。
白疏璃依舊矗立在西廂苑院門口,白色的布屑還在飄落,飄落到他頭上,肩上,地上,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的背影一點點遠去。
***
臨華殿
秦思思到臨華殿后,直接被安排進白疏琉的寢宮。
秦思思站在白疏琉寢宮里,心急如焚的走來走去,完了完了,這個混蛋白疏璃不會信以為真了吧?
她那時候一直在給他暗示,使眼色,他到底看明白沒有?
他說那番話,是在陪她演戲?還是真的傷心,要跟她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正在她心亂如麻,暗暗著急時,寢宮門口突然傳來宮娥的聲音:“見過太子殿下。”
什么!白疏琉來了?
怎么辦怎么辦?
這還是大白天呢?他不會大白天就來霸王硬上弓吧?
就在白疏琉走近寢宮那一刻,秦思思立刻失魂落魄的蹲在地上,腦袋埋進膝蓋里,眼睛咕嚕嚕的轉著,繼續想對策。
該死的!她走的太匆忙了,連藥都忘了帶。
萬一白疏琉來硬的,而白疏璃又當真了,不來救她,那她豈不是真的要晚節不保?
一眨眼,就看見一雙穿著黑宮靴停在自己面前,秦思思下意識抱了抱手臂,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看著眼前泣不成聲,失魂落魄的小女人,白疏琉微微瞇眼,忽然耐著興致蹲下來:“怎么?現在后悔了?”
咦?他似乎以為她真的很傷心?
有了!她應該裝出悲傷的模樣,盡可能的拖延時間。
秦思思別開頭,緊緊縮著身子,發出像小動物般的嗚咽聲:“嗚嗚嗚”
“還哭上了?”白疏琉微微挑眉,忽然伸手抬起她下巴。
黑溜溜的眼珠里氤氳著水汽,水光粼粼,楚楚可憐的望著他。
一時間,白疏琉的心也漸漸軟下來,一點點擦干她臉上的淚痕:“白疏璃有什么好?你這般為他,他卻還是不知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