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dāng)然!”秦思思吟吟淺笑著,隨即話鋒一轉(zhuǎn):“可是,我五天沒見我父親了,你帶我先去見見我父親如何?”
白疏琉看著她,微微瞇眼,果然小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他臉色微沉,眸光也漸冷下來:“等你教會我與小動物溝通,我自然會放了你父親,何必急于一時呢?”
什么?還要等他學(xué)會?
那得何年何月啊?
秦思思急脾氣也上來,生氣的一拍桌子:“不行!你不讓我見父親,我便不會教你馭獸之術(shù)。誰知道你們有沒有殺害我父親?誰得到我父親是否安好?”
白疏琉臉色越來越陰沉,這丫頭果然不好哄。
倘若她真不教他馭獸之術(shù),那他抓著秦璟等人也沒用。
思來想去,他最終妥協(xié)兩分:“我可以讓你父親給你寫信,這個如何?”
寫信?
要寫信,那總要派人去找她父親吧?
那她就可以趁機(jī)派白滾滾去勘探情況了?
秦思思摸著小下巴想了想,輕咳一聲:“好,就這么定了。那我今天先教你小動物們的手勢,明天見到我父親的書信,便教你馭獸心法。
可是,學(xué)會與小動物溝通是個很漫長的事兒,等你學(xué)會了,你必須放了我父親!”
“馭獸心法?”白疏琉念叨著這幾個字,眼睛里都是興奮的色彩,瞬間臉色緩和幾分:“放心,憑本太子的智慧,怎么可能比你領(lǐng)悟的慢?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見到你父親了!
“那最好不過了!鼻厮妓计财沧欤嫔弦桓睖嘏粷M的神色,心里卻冷笑連連。
還真當(dāng)她是前世那么好騙呢?
教他馭獸術(shù)?等他學(xué)會了,好用來對付北周國嗎?
她記得,前世她雖偷偷告訴了他馭獸心法,但最后他仍沒有學(xué)會。
后來,她為了幫他練習(xí),便想出用食物誘惑訓(xùn)練動物的方法。
而他之所以能帶著大軍穿過黑暗森林,也是用的這一招!
因為他說要親自帶一隊迎親隊伍,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迎娶她回西楚國。
前世的她信以為真,還擔(dān)心他帶著那么多人無法通過黑暗森林,便告訴他,動物都是貪吃的,讓他多帶些有迷藥的肉類,這樣便能安全通過了。
大概,他用的不是有迷藥的肉類,而是有劇毒的肉類。
以至于黑暗森林里所有動物,一夕之間,全被毒死了。
白疏琉見她神色異常,忙搖晃著她:“思兒!你在想什么呢?想的這么入神,不是說教我與小動物溝通嗎?”
“好,先別把小白狼放出來,你看我怎么跟它溝通的。”
秦思思收斂心神,若有所思的看著小白狼。
這小白狼從被抓到籠子里,就一直嘶叫,撓籠子,毛茸茸的臉上一臉驚慌的樣子。
秦思思有模有樣的對小白狼招招手,一本正經(jīng)道:“小白狼,不要怕,你是怎么被抓到這里的?”
秦思思面上說的人話,心里卻默念著馭獸心法。
原本受驚的小白狼聽動了她的話,一下子安靜下來,兩顆葡萄眼睛專注的盯著秦思思。
它忽然自立起身子,前爪子指著白疏琉,一臉兇狠憤慨的模樣。
一邊比劃著,嘴巴里還一邊發(fā)出吱吱吱的聲音,似乎在與秦思思說什么。
秦思思挑挑眉峰,難怪小白狼這么驚慌。原來這貨把小白狼全家都抓了,還抓了整個狼群。
他抓這么多狼,想干什么?
莫非他想學(xué)會馭獸術(shù),控制這些狼群?
“思兒,它在說什么?”白疏琉見秦思思又發(fā)愣,不由得瞇起眼睛。
秦思思撇他一眼,沒好氣道:“它說,你抓了它全家,它要回到它母親身邊。”
秦思思一邊說,一邊詳細(xì)解釋道:“你看它抱一抱自己,這就是想回家,回到母親身邊的意思。你試試看能不能與它溝通?”
白疏琉嘴角抽抽,板著臉,冷冷盯著小雪狼道:“只要你們聽話,我不但會放了你們,還會給你們食物,聽明白了嗎?”
小雪狼一見白疏琉坐下,便驚嚇的嘶叫后退。
“它后退是什么意思?”白疏琉不知所措的望著秦思思。
秦思思半倚在欄桿上,不知從哪里找來一根小棍子抗在肩上,一邊磨指甲,一邊抽打在白疏琉身上:“嗯哼!你表情太兇了!要和藹一點,要微笑”
白疏琉嘴角抽抽,本能的扭頭怒瞪秦思思。
秦思思眨巴眨巴眼睛,一棍子又落下來:“不許瞪我,不許兇我,不許發(fā)怒,這樣會嚇壞小雪狼的!
白疏琉溫怒的瞪著她,為什么覺得這個小霸王又好氣,又好笑。
他搖搖頭,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兇,別扭的對小雪狼說著什么。
“殿要挺胸收腹,不許笑的那么別扭!”
“說話太大聲了,嚇到小雪狼了!
“太小聲了,小雪狼聽不見!
“你能不能一邊說,一邊比劃,這樣小動物聽不懂還能看手勢嘛!
半個時辰后,白疏琉果真有模有樣的對小雪狼說著什么,還一邊笑,一邊比劃。
“哈哈哈,我肚子笑疼了”看到這一幕,秦思思笑到腸子打結(jié),捂著肚子差點從欄桿上摔下來。
“臭丫頭還笑,都是你教的!”
她笑,白疏琉也跟著笑。
怎么以前他竟從未發(fā)現(xiàn)與她在一起這么開心?
被這般嘲笑明明是一件很丟臉的事,可是此時,他卻覺得異常開心。
他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愉悅。
至少這一刻,他和她之間,沒有算計,沒有仇恨,沒有利用,只有單純的開心。
殊不知,剛才兩人的一舉一動,都全數(shù)落入不遠(yuǎn)處某人的眼底。
秦楚楚死死盯著涼亭中的兩人,一雙眼睛恨得出血,淚水盈滿眼眶,卻硬生生不肯墜落。
手心已被自己掐的出血。
很好,很好!白疏琉,這就是他不讓她來的原因。
怕打擾他討秦思思?xì)g心了嗎?
好,太好了!世上的男人全是負(fù)心漢,爹亦如此,白疏琉亦如此!
他不是想控制秦思思嗎?那她今晚就放一把火,燒了那院子,看他還拿什么還給秦思思。
夜色蒼茫,華燈初上。
一個丫鬟悄悄從后門探頭探腦的溜出來,低著頭,急匆匆朝巷子里去了。
蹲在后門角落的乞丐想了想,急忙跟上那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