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銘晟沿著雨林,一路向前走,他不斷的加快速度,想到云夢議案有可能在受罪,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繁茂的樹枝,不斷的刮著藍銘晟的臉,可是,藍銘晟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堅定的向前走。
關于人工心臟的技術(shù)資料,家里那邊已經(jīng)發(fā)過來了,他開口要的時候,父親連問都沒有問,藍銘晟知道,父親是知道他做事有分寸,相信他,所以才沒有問的。
可是,想到自己對云夢恬那邊的情況一無所知,藍銘晟還是忍不住擔心。
他安排了人跟在自己身后,讓他們在距離目的地一公里外的地方等著,如果真的需要他們過來增援,他會發(fā)送信號。
同一時間,云夢恬坐在黑漆漆的木屋子里,聽著外面的人似乎在吃飯,說話吵鬧的聲音,讓云夢恬的心稍微定了定。
她走到窗戶邊,看著被鎖在木窗戶上的鐵鏈,心微微沉了沉,伸手用來的一拽。
木頭發(fā)出輕微的裂開聲音,她耳朵貼著木墻,聽著外面的動機。
外面的人吵吵鬧鬧的說笑著吃飯,似乎沒有察覺到里面的異常。
云夢恬松了口氣,再次抓著鐵鏈,用力一拽,那塊被拴著的木窗,終于裂開了。
云夢恬小心翼翼的將鐵鏈拽出來,盡量不發(fā)出什么聲響。
就在這時,她聽到有腳步聲靠近。
只不過,聽這個腳步聲,不像是杰克森他們那幫雇傭兵。
她快速的走到門口,目光微沉。
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云夢恬猛地將門外的人拉進來,一掌劈在她的后頸上。
看到墨傾城的身體軟軟的倒下去,云夢恬關了門,快速的將她的衣服給自己換上。
她剛才聽到腳步聲,只覺得天無絕人之路,對付那些雇傭兵,她可能要弄出很大的響聲,但是,對付墨傾城,簡直跟玩一樣。
換好墨傾城的衣服,云夢恬拉開門,趁著昏暗的天色,向著雨林里走去。
她剛走了幾步,有個雇傭兵在不遠處問她:“墨小姐,你去那邊干什么?”
云夢恬的腳步一窒,懷里還抱著鐵鏈子,幸虧她背對著對方,又用褲腿將腳腕上的鐵環(huán)擋住了。
她學著墨傾城沙啞的聲音:“我去那邊上個廁所,你不用擔心我!”
對方聽到她這樣說,似乎也沒有多想。
云夢恬很快就進入了蔥蔥郁郁的熱帶雨林。
她走出不遠,就聽見身后有人大喊:“不好,那個被綁的女人逃走了!”
云夢恬狠狠地皺了皺眉,加快速度,向著雨林深處跑去。
她跑了一會,想到剛才有人看到自己離開的方向了,她索性圍著那個被抓的據(jù)點,繞著跑了一個半圓的,然后,向著相反的方向,快速的往雨林深處走。
云夢恬離開一個多小時了,都沒見對方追上來,她終于松了口氣。
這會,天色也徹底暗下來了,云夢恬知道對方人多,很可能分成幾波來找自己。
但是,熱帶雨林太危險,晚上更是增加了危險程度,她也不敢托大,找了一棵茂密的大樹,快速的攀上去。
她坐在樹杈里,折了幾根茂密的樹枝,綁在自己周身做掩護。
她在樹上坐了大概半個小時,就聽到有人向著她的方向照過來,聽聲音,應該是兩個男人。
他們一邊找人,一邊低聲說話。
“這次的任務真是太失敗了,本來以為看守一個女人,簡直是我們遇到的任務里,最輕松的一個了,卻沒想到,讓對方跑了!”
“還不是那個雇主,看在她是個女人的份上,我實在不想罵她,也不知道她明明沒什么本事,卻非要去看那個女人,結(jié)果最后讓人跑了,還罵我們無能!”
“算了,說這個干什么呢,人家怎么說也是雇主!倒是這個女人,我挺佩服的,雖然她是我們的任務目標,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一個坐辦公室的女人,有這樣的膽量和魄力,真的很厲害!”
“我總覺得,這樣的女人,不應該是從辦公室里出來的,你想啊,她趁著我們吃飯弄出的吵鬧聲,把木窗戶直接弄裂,將鐵鏈子抽出來了,這是一般女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嗎?不僅如此,那個墨小姐就算是再不濟,也不可能無聲無息,被一般人一招制服吧,所以,我猜測這個女人,肯定不是一般女人,至少她也是經(jīng)過系統(tǒng)訓練的!”
“也不知道,她進了叢林,還能不能活下來,如果能活下來,我們能不能找到她,熱帶雨林這么大,真的不容易啊,說實話,還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么憋屈的任務!”
“我也是,挺憋屈的,在熱帶雨林找人,簡直要命,我被蚊蟲叮咬的難受,對了,這會天色這么黑了,你說她有沒有可能去樹上了,天色這么黑,她要是躲在樹上,我們肯定看不見的!”
“我想,她就算是很聰明,知道躲在樹上,可是,一般的低點的樹木,跟灌木叢一樣,躲著沒多大區(qū)別,太高的樹木,她也不一定能攀上去啊!”
“說的也是,我們還是繼續(xù)找吧!”
那兩個人在自己坐著的樹下,議論猜測了半天,最后想著叢林深處而去。
云夢恬終于松了口氣,看來,這兩個人就是來這個方向找她的,但愿他們不會再派人過來。
云夢恬坐在大樹上,靜靜的聽著周遭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快點十點鐘的時候,藍銘晟終于到了手機地址上說的地方。
可是,他到了之后,卻發(fā)現(xiàn)這里空無一人,他看到了小木屋,可是,小木屋里除了被弄斷的窗戶,周圍除了吃飯的篝火,一個人都沒有了。
藍銘晟很確定,在自己來之前,那幫人帶著云夢恬,的確在這里待過。
可是,現(xiàn)在卻沒有人了,他們能去哪里呢?
藍銘晟的心一下子沉下來,他拿出手機,手機微弱亮光在黑暗里格外的明顯。
藍銘晟想給下午那個手機打電話,可是,他發(fā)現(xiàn)這里一格信號也沒有,想必對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肯定用了信號增強器。
藍銘晟皺眉想了會,直接發(fā)了一枚信號彈。
不一會時間,一公里外的下屬,匆匆趕來。
領頭的下屬看著藍銘晟:“藍先生,這是?”
他看著周圍明顯被人留下的痕跡,有些不解。
藍銘晟解釋了一句:“他們可能把人帶走了,這樣,大家分頭去找,有人找到對方的蹤跡,立馬發(fā)射信號彈,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手下點了點頭,立馬安排任務,讓大家分頭去找。
而同一時間,在熱帶雨林里的其他人,也看到了信號彈。
墨傾城跟杰克森在一起。
她看著信號彈的方向,狠狠地罵了一句:“廢物,你們連一個人都看不住,我花了那么多的錢,雇你們有什么作用!”
杰克森的臉沉了沉,他知道,他們對云夢恬大意了,總覺得一個坐辦公室的女人,不會有什么攻擊力。
可是,現(xiàn)在看到云夢恬打暈墨傾城離開的痕跡,他就知道,也不光是他們的錯,還有墨傾城提供的資料信息有誤。
他如果知道云夢恬能徒手弄斷窗戶,他肯定會加派人手看住云夢恬的。
現(xiàn)在,墨傾城反過來指責他的人,他心里很不悅:“墨小姐,請你注意你的態(tài)度,是你自己說,云夢恬的危險系數(shù)很小,讓我們只要看好周圍就行了!”
墨傾城冷笑一聲:“是,我是說看好周圍就行了,可是,云夢恬從小木屋里出來,往雨林里走的時候,你們不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嗎?”
杰克森不知道怎么解釋,他郁悶的看著墨傾城,好半天才開口:“是,這的確是我們的錯,我們把她當成墨小姐了,既然是我們的失誤,那剩下的錢,我們也不要了,我們現(xiàn)在會協(xié)助墨小姐找到人的,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說明,在答應墨小姐這個任務的時候,墨小姐說的是不會對目標人物下殺手,如果你殺了她,惹上的麻煩,誰來承擔,對方肯定會查到我們頭上,我可不會幫墨小姐承擔這個責任,這是我們一開始就說好的!”
墨傾城氣的想殺人:“一開始是這樣說的,可是,現(xiàn)在就算是我想殺云夢恬,她人呢?她人現(xiàn)在都不見了,你搞清楚點狀況,好不好,而且,你沒看到來換她的人已經(jīng)到了嗎?剛才信號彈亮起的地方,分明是我們離開的那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藍銘晟應該到了,你們必須在藍銘晟找到她之前,找到云夢恬,不然的話,你們雇傭兵團的信譽度,怕是要打折扣的!”
杰克森皺了皺眉:“話是這樣說的沒錯,我會盡力先找到云夢恬人,還有,墨小姐,注意你的情緒,如果你現(xiàn)在心臟病發(fā)作,可沒有人能照顧你!”
墨傾城冷哼了一聲:“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同一時間,坐在樹上的云夢恬,也看到了信號彈的動靜。
她的眸子亮了起來,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剛才放信號彈的,應該是藍銘晟。
墨傾城他們應該去找自己了,此刻小木屋那邊,應該沒有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