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巫力注入沉天斧,那把黑漆漆的石斧好像變得透亮了起來,我眼前似乎閃過星光。
就在這時,一道沉沉的喝聲傳來:“雷來!”
我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沉天斧沒開始用,雷就來了。
結(jié)果就見一張符紙從天而降,對著熔巖岸邊的活尸群就飄了過去。
那明顯就是一道引雷符,剛一落,一道粗重的閃電立馬就從天而落。
而遠處,張懷岐借術(shù)法極速而來,拂塵左揮右擺,直接沖入了雷電之中。
就在張懷岐身后,一具具巨大的佛象從地面升起,巨大的佛掌朝著旁邊的巫女拍去,廣濟赤足站于佛象之前,雙手合十,緊閉雙目,他身后是懸空寺那一百零八金剛。
我看著愣了一下,這些人是來送死的嗎?
就在這時張懷岐揮著拂塵,扛著化成人形的阿瀾,從雷電之中沖了出來,他身后尸巫的勾舌涌動,他邊跑還邊朝后面扔符紙,還能朝我吼道:“請施主暫時收手,一斧沉天之威,我等承受不起。存亡一戰(zhàn),天下玄門愿與施主同戰(zhàn)!”
隨著他話音一落,陸思齊低悶的大笑,他雙目卻依舊注視于熔巖之中:“估計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愿意拼死一戰(zhàn)!”
而遠處那金剛佛像之外,張懷旭帶著龍虎山的人,和一些著裝古怪的人急步而來,龍虎山的打頭陣,直接一波引雷符扔了出去。
雷光涌動之中,雖不時有巫女和活尸被劈中,但活尸和巫女依舊齊聲念著巫咒,一絲不亂,這么整齊,還真是蟻團。
可就算擋住了活尸和巫女,尸巫卻快速的竄出來,朝著人群而去。
修習(xí)之人,氣血旺盛,對尸巫也是美味的食物啊。
我忙引著香將沉天斧復(fù)又背在背上,一邊引著香借著流光和勾魂鏈逼退尸巫,一邊朝張懷岐道:“你們怎么來了?”
“你那五福童女太好哄了,啥都說了,貧道怎么能不來!睆垜厌粫r的朝里面扔著符紙,朝我道:“幸好貧道游歷之時無所事事,感覺引雷符最難畫,而且威力最大,所以畫的存貨多,要不這么多哪還來得及啊。”
他雖說著笑,但就在說話音,一條勾舌從他腳底直接涌起,將他雙腿纏住,直接就將他朝地底拉去。
我忙引著勾魂鏈去抽,同時引動地勢之力,可哪能擋住尸巫。
只不過眨眼之間,尸巫齊出,張懷旭和廣濟帶來的人不少被卷入了地底。
腦中那個嘿嘿笑的聲音傳來:“巫族必興,巫族必興!
我看著一個個的人被卷入地底,心中悲意涌起,懸空寺所布的降魔陣,連我都擋不住,怎么可能擋得住尸巫。
可一個人被卷入了地底,廣濟身后立馬就會有一個立馬補上來。
其他玄門之中,有很多人我都不認識,連他們是哪個門哪個派,或是什么來處都不知道,他們被尸巫卷走,卻依舊連慘叫都沒有,旁邊的人連悲切之色都沒有,只是一派正色。
樂樂飄到我身前,看著這些人,愣愣的不知道說什么。
存亡之戰(zhàn),不過一死。
戰(zhàn)死,總比無知無覺的波及而死來得清醒。
就算引雷符依舊,掌心雷轟鳴,各色術(shù)法齊全,可這些只能對付巫女,活尸的身體根本無法敵對,還有尸巫。
在場的人以極快的速度減少,我雖然明白他們?yōu)楹味鴣,可卻依舊感覺到心傷。
阿瀾被護在人群之外,就算她是神鳥,能吐炎火,卻依舊對不過尸巫。
或許他們只想存活,可看著他們,我反手握住沉天斧卻不知道該不該注入巫力,就算我一斧沉了天,這些人依舊死了,或許他們也不愿意死,更愿意變成活尸那樣的存在。
就在這時,陸思齊那邊突然沉喝了一聲,跟著一條勾舌居然從熔巖之中冒了出來。
何翠苗突然放聲大笑,嘴里的巫唱聲越發(fā)的大了。
“云清姐姐!睒窐肪o張的看著我,朝我沉聲道:“那個哥哥支撐不住了!
我知道她說的是陸思齊,抬頭看了看天,我不知道一斧頭下去,沉的是天還是地,但終究該試試吧。
就在我再次注入巫力之時,突然一股熱流涌來,跟著整片地面都是熔巖。
金色的熔巖之中,一條勾魂鏈飛快的抽了出來,眼著一個黑色的人影拉著一個人從熔巖之中而去。
墨逸一出來,直接拉著我朝外跑。
他身后的勾魂鏈拉著齊楚,只不過他雙眼復(fù)又被戳破了,齊楚卻似乎能感知到我,抬著下巴朝我道:“哥答應(yīng)你的,一定將墨逸給你帶回來!
說話間,他眼眶里鮮血直涌。墨逸將他朝外一甩,朝我道:“這事稍后再說。”
他說話間,眼里已然再也沒有那道暗紅色鎖魂環(huán)了,似乎與最先開始的沒什么兩樣。
“你在外面等著,我和陸思齊去解決尸巫王。”墨逸從地底引出的熔巖面積極為寬廣,那些尸巫全部被壓了回去,活尸能擋流光,卻擋不住熔巖,自然葬身于熔巖之中。
而何翠苗她們自然無處可逃,只是她們看著墨逸,大聲道:“你也要活不長了,活不長了!
人群之外,無數(shù)黑影閃動,一條條勾魂鏈叮咚作響。
只是這次勾魂鏈并不勾魂,那些鬼差引著勾魂鏈將還站在旁邊的玄門之人全部朝后拉,而遠處的土中,還不時有人被勾魂鏈送出來。
我將沉天斧收好,幫著將那些受傷的人朝外帶,免得被熔巖所傷。
張懷岐自顧的包著傷口,看著遠處踩著熔巖而去的墨逸,沉嘆道:“府君怎么不早來,我們這是白傷了!
我瞪了他一眼,一邊齊楚冷哼哼的道:“要不你去地底搗尸巫的老巢,順帶還去南墟將巫鬼和上古時壓于南墟之內(nèi)的神獸冤魂壓回去?然后再跑回來?”
張懷岐立馬嘿嘿的笑,拿了張黃草紙貼在齊楚眼上:“小師弟辛苦了,師尊當(dāng)年就說了,小師弟才是救世之星,如若沒有你,府君也……”
他說到這里,復(fù)又扭頭看向我道:“府君本就是救世之神,齊楚只是一閃而過的救世之星,不可能日而語,不可……”
一邊張懷旭連忙扯了他一把,然后帶著他去幫其他人療傷了。
“你們要不要挪遠點?”我看著遠處墨逸在熔巖之上走到了陸思齊身邊,兩人背肩而靠,合力對付尸巫王。
張懷岐立馬自嘲的笑道:“今日一戰(zhàn),如若府君和那位……那位……”
他說了半天也沒想起陸思齊的名字,或許是因為叫名字不合適,只得復(fù)又道:“如若沒有處理掉尸巫王,施主定會動用沉天斧對不對?跑多遠都沒活路啊,還不如就近觀看,還能死得明白些!
我不由的看向了他,張懷岐有時候清醒得讓人害怕。
也就在這時,卻聽到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殺了尸巫王,墨逸和陸思齊也活不成,何必如此,他們本可避于地底熔巖之中的,卻在這里跟尸巫拼命!
一扭頭,卻見我和墨逸結(jié)血盟之婚時的阿姆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了,她身邊還跟著不情不愿的小精,這會正偷偷的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