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齊楚都沒有料到這事,嚇得我忙連用制香棍朝著那邊掃去。
那兩條如同蛇信般的細舌,被掃開,周無雙立馬憤恨的盯著我,轉(zhuǎn)身就要爬起來時,原本趴在她身上的潘宏宇突然朝她吻去。
這場面弄得我手下一僵,這畫面不對啊?還是潘宏宇看不到那兩條分叉的細舌?
可周無雙似乎極為痛苦,用力拍打著他。
我立馬感覺不對,忙將口檀扔進舒望月嘴里,對著潘宏宇后腦就是一下,但他并沒有暈,反倒吸吮得更加用力。
那邊齊楚沉喝一聲,一把捏住潘宏宇的后頸,對著他腰眼重重一敲,痛得他慘叫一聲。
卻見他張嘴時,舌頭下面,居然有著一條和周無雙辮子里一般古怪的細舌,分著叉在空中打著轉(zhuǎn),只不過他這么似乎更長。
周無雙嘴里全是血,重重的咳著,翻身起來,直接踢掉掛在腳上的褲子,盯著我任由嘴角鮮血流落,嘿嘿笑道:“知道你能找來,特意帶著那死警察引你。”
那邊潘宏宇嘿嘿的笑著,齊楚緊緊扣著他的后頸,但他嘴里那條怪舌居然極長,在空中打著個轉(zhuǎn)后,猛的朝我甩了過來。
怪舌上沾著血水混著口水閃著銀光,看上去惡心巴拉的,眼看就要甩到我了,我顧不得周無雙,揮動著制香棍想將潘宏宇放倒,卻沒想周無雙麻花辮下的兩條細舌緊纏著制香棍,并且還跟蛇一樣,順著制香棍朝我慢慢游了過來。
兩邊被圍攻,我心里一驚,慌忙松了手后退,幸好齊楚一把將潘宏宇給扔了回去,將我拉了回去:“這哪里是妖啊,這是怪物吧!”
他力氣大,隨手拔出一棵香樟苗對著周無雙就甩了過去,可潘宏宇也翻了個身就爬了起來,朝著我們沖了過來,齊楚以一敵二,明顯吃力得很。
香樟葉落下帶著香氣,我武力值不行,忙從背后的出香,飛快點燃,拜了四方后,對著周無雙吹了一口氣,沉喝道:“冤有頭,債有主,以香為引,斷冤敵宿主。”
隨著煙飄過去,立馬纏卷住了周無雙和潘宏宇,跟著林中,隱隱有著貓叫聲傳來。
只不過這貓叫聲十分尖悅痛苦,然后一只只貓的陰魂聞著香味跑了出來,對著周無雙他們就沖了過去。
這是冤魂,周無雙看著也是十分害怕,可還沒來得發(fā)出任何聲音,一只貓就竄到了她頭頂,張嘴就咬住了她一根麻花辮。
“走開,走開!”周無雙似乎急了,大吼道:“你們這些東西快走開。”
但貓發(fā)出一聲尖叫,猛的扯下了她左邊的麻花辮,只見辮子下面無數(shù)如同虱子的蟲子朝著她頭皮里面爬去。
貓魂群撲而上,周無雙兩根辮子被扯下,兩條細舌落在地上還打著轉(zhuǎn),卻慢慢變得干枯了起來。
潘宏宇就沒那么好運氣了,貓魂沖了過去,立馬鉆到了他下面,似乎咬斷了他的子孫根,也就在他張嘴大叫時,怪舌長卷,已然被一只小貓鉆進嘴里,連根咬斷。
古怪的舌一斷,周無雙和潘宏宇好像瞬間沒了勁,躺在地上痛苦不堪。
那些貓魂朝我喵喵的叫了叫,我將香插在地上,看著它們那空洞的眼神,無奈的嘆了口氣,卻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道:“六道輪回,今生入的是畜道,受人所害,下輩子不再入畜道吧。”
我一回頭,卻見墨逸不知道何時站在我身邊,低頭看著那些貓魂,任由貓魂朝他匍匐而拜,揮了揮手,示意它們離開。
等貓魂離開后,齊楚看著地上痛苦不堪的周無雙和潘宏宇,不解的道:“這是兩個怎么辦?”
“這也太古怪了,好好的人,怎么就變成了怪物了?”他用棍子挑起潘宏宇的怪舌,朝墨逸道:“你見過沒?”
墨逸沒有說話,走到周無雙面前低頭看了看。
周無雙頭發(fā)間許多細細的蟲子爬動,雙眼似乎沒了焦點,兩條白腿在地上不停的扭動,身上還帶著那曖昧的氣息。
我忙拉了墨逸一把,想拿周無雙的衣服遮住她下半身,但奈何她脫下的褲子上全是白色的東西,知道那時什么的我下不了手,就抽出一把燒紙對著空中一甩,蓋住了她下半身。
墨逸眼光閃閃的看著我,嘴角勾著一抹笑意,卻也沒有置否,等我弄完后,朝齊楚道:“將她頭發(fā)撥開。”
兩根麻花辮被咬斷,卻并沒有出血,周無雙頭發(fā)變得長短不一,但我開眼親眼看到有著黑色的蟲子鉆了進去。
讓齊楚用手自然是不可能的,他折了根樹枝,在周無雙頭發(fā)里撥了撥。
卻沒想他微微用力,周無雙的頭皮居然就脫落了,好像煮爛透的雞皮,順著兩側(cè)慢慢滑落,嚇得齊楚連忙將樹枝收了起來,朝我們擺手道:“我已經(jīng)很輕了,真不怪我。”
我和墨逸都沒有怪他,而是盯著周無雙脫落的頭發(fā),卻見那頭發(fā)下面許多鮮紅如同蚯蚓般的東西扭動著,好像不適應(yīng)落在光線里面,就縮到了肉里面,看上去十分惡心……
那邊潘宏宇滿嘴的血,可頭皮在沒人動的情況下也自己脫落了,露出跟周無雙頭頂一樣的蚯蚓蟲子。
“看著眼熟吧?”墨逸瞄了一眼,朝我輕聲道:“這也是血絲蠱,和蠱洞的一樣,只不過大了些。”
我第一次見到血絲蠱,就是在守機觀里看香,見毛發(fā)逆長,看香時見到陸靈用頭發(fā)下蠱,卻沒想這里又是這種蠱。
也不知道這件事跟陸靈有沒有關(guān)系,還是只是巧合,如果真和陸靈有關(guān)系,怕這學(xué)校也不得安寧,畢竟接連出事,真的很難讓人以為是巧合。
正想著,校長的聲音傳來,跟著卻見楊姐帶人沖了進來,看著地上的兩人,奇怪的瞄了瞄我們,連忙封鎖了現(xiàn)場,將周無雙他們帶走了。
舒望月倒是在清理好現(xiàn)場后悠悠醒了過來,十分不好意思的看著我們。
他和我們一樣,輕視了那幾個學(xué)生,以為他們最多就是請碟仙上身,碰到了怨靈,哪知道我們一走,這些學(xué)生刷了一波題,似乎賭了輸贏,一個女孩子輸了。
那女孩子居然直接走了過來,舒望月還以為她有事,結(jié)果她一屁股坐到了舒望月腿上,然后將校服掀到了胸上。
舒望月哪見過這種陣杖啊,嚇得正發(fā)懵,就感覺有什么爬到了耳朵孔里,跟著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聽著無語了,果然他是純技術(shù)人才,這種沖鋒到一線的事情,還是不適合啊。
不過學(xué)校里我們也不能久留,一旦留久了消息壓不住,我和墨逸對那些大如蚯蚓的血絲蟲挺感興趣的,就最先和周無雙他們離開,楊姐留下來斷后,尋查線索,和斷絕流言。
等到了車上,我才問墨逸怎么來了,他沒說,只是抿了抿嘴。
“自然是想你了啊!”齊楚一邊系著安全帶,一邊撇嘴道:“這一整天了都沒見你回去,他呆在家里又不會做飯。”
墨逸臉色一沉,我瞬間感覺不好,這是戳到了府君大人的痛處了,墨逸最近似乎真的在和他學(xué)做飯,而且還是偷師型的。
不過齊楚倒也反應(yīng)了過來,一腳油門就將車子開走了,也不敢再吭聲。
到了研究所,有醫(yī)務(wù)人員給周無雙兩個打了止痛針,又做了簡單的傷口處理后,這才讓我們有機會先問話。
只不過周無雙情況還行,潘宏宇的情況卻不大好,他舌頭斷了,子孫根也被貓咬沒了,這會正痛苦著。
我們只得問周無雙,她躺在床上,卻還只是記掛著,明天有小考,她要回去。
聽得齊楚直翻白眼,周無雙卻只是急著尖叫,好像一次不考試就撓心撓肺一般。
還是我點了安神香,還特意對著她腦袋薰了薰,將那些蟲子壓了下去,她似乎這才從那種考試狂熱的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然后放聲痛哭。
人總有一段時間會狂熱的做一件事,比如瘋狂熬夜的打游戲、打牌、刷電視劇,或是一部熬夜都要看完的小說。可后來回首時,卻又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那種狂熱從何而來。
周無雙也是,她最先的狂熱來自于想考更好的成績,排更好的名次。
她家里也有點迷信,她高二分班的時候,她媽就帶她去問了神婆,求她考得更好的成績,畢竟實驗中學(xué)的升學(xué)率是很好的。
從那之后她每晚都在作夢,說是夢到有人告訴她,以腦補腦很好,可以讓腦袋保持清醒,更加敏銳。
于是她最先開始讓她媽買豬腦牛腦炒來吃,但慢慢的就感覺不對了,腦子鮮嫩,她隱隱有了想生食腦子的感覺,也就在那時,那個神婆找上了她,告訴了她一個更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