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看到那只貓了,齊楚自然也看到的,只是一個恍神,一陣風吹來,迎春花藤一晃,那只獨眼貓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會不會是貓妖?”我聽說貓有九命,我最近碰到的事更是邪門,難免多想。
齊楚瞪我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現在不怕鬼,就怕妖了?”
“鬼有墨逸啊,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管。”我自然怕了,但也不是打嘴炮的時候:“去校長室吧。”
因為上次見過,校長聽說是我,倒也沒有攔我們,只是見到我都快哭了出來。
上次的事情有多古怪不說,當是壓下那些拍了視頻的學生,他就下了不少功夫。
這次又與碟仙的傳聞,而那兩家的父母雖說被安撫下來沒有鬧,可校方壓力也不小,校長見我,估計跟見瘟神一下,什么都不肯多說,只是說讓我問警察。
我見問不出什么,干脆就讓齊楚從楊姐那里打聽。
“你很關心這事?”齊楚打電話等資料的時候,朝我道:“難得見你主動接活,還是沒錢的那種。”
“算我積善修德不行嗎?”我瞪了齊楚一眼,沉聲道:“大事你們不會跟我說,我總要找點小事做做。”
齊楚朝我嘿嘿的笑著,并不接話。
其實哪次我接了活,到最后不是她們收尾去了,連墨逸都將最后的尾丟給他們,我只不過就是個跑在第一線的,背后有什么陰謀詭計,或是大事件他們都不會告訴我,更是能瞞我的就瞞我。
有時我就不明白了,不是說要護著我嗎?怎么一個個的都瞞著我呢?難不成我不值得信任?還是都防備著我?
楊姐調資料自然很快,巧的是,這案子也在今天早上送到了她們手里,因為那兩具尸體在尸檢的時候,發現重量不對,跟著詭異的事情來了,他們的頭沒有任何傷口,掃描卻發現腦漿不見了。
難不成又出了一個怨靈?上次那個是想收集人體器官,這個就是收集腦子的?
我還以為聽錯了,復又問了一遍,楊姐沉聲道:“腦漿沒了,顱內就好像一個被吸掉的椰子。”
她這形容,斷絕了我喝椰汁的可能,不過楊姐說既然我們在,她就派舒望月過來幫我們,他是然技術過硬,可心理素質不行,集裝箱聚證的事情,他根本做不了,不破壞現場就不錯了。
被鄙視的舒望月來得很快,帶來了尸檢報告,以及目擊者的筆錄。
這東西要慢慢看,我握著資料,問舒望月能不能幫我將另外四個請碟仙的同學給請過來,我得給她們看個香。
舒望月有點為難的看著我,我也知道自己沒什么本事,又沒有權限,除了走哪死哪,經常接到這種怪活,實在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可又總要求這,要求那的,確實不大好,只得朝舒望月說了請碟仙的事情,這兩個都是里面的人,學校都傳遍了,出于安全考慮,還是做一個保護措施的比較好。
或許昨晚一塊看香,讓舒望月對我有一定的信任度,雖然為難,卻還是去校長室了。
里面校長暴吼:“你們是警察,怎么還迷信,這里是學校,我的學生他們都是要考大學的,你們要將她們帶過來是多久?一節課?兩節課?你們不知道這樣會引起學校的恐慌嗎?”
果然校長的計時法子也是不同的,都是用“課時”計算,怪不得學校升學率這么高!
我眨了眨眼,齊楚拍了拍我的肩膀,正要轉身進去,以理服人,卻聽到舒望月聲音平穩的道:“那就任他們生死由命吧,我們先回去了。”
那聲音無波無瀾,語氣連倒隔夜菜時的可惜感都沒有,甚至還有一種松了口氣,不用管這種破事的輕松。
校長似乎膈應了一下,跟著重重的喘了幾口氣,最后只得沉聲道:“人只能在學校,不能帶走,也不能引起恐慌。”
這是答應了?
我詫異的看著舒望月,他依舊一臉懵懂的點了點頭。
昨晚事情急,我沒怎么看這位道法和科學與一體的刑偵專家,這會瞄一些,才發現他一幅技術宅的模樣,雙眼發直,似乎無論說什么都是那樣的平板臉。
果然比面癱更讓人驚奇的是平板!
面癱至少還有五官可以讓人去體會,平板卻是永遠是那樣,平白無辜,可往往說出來的話卻一針見血,直戳得連校長那種博學而又有責任心的人都無話可說。
托舒望月的福,我們在校長會議室見到了存活的四個請碟仙的學生,四個中間有三個戴眼鏡,唯一沒戴的那個正是我們在宿舍前碰到的麻花辮。
一見到她,齊楚就踢了踢我的凳子,朝我眨了下眼。
問話這種事情,舒望月比我們有經驗,而且做筆錄什么的,我和齊楚也不會。
就趁著舒望月問話,我掏出香,插在了香爐里。
那四個學生都奇怪的瞄了過來,不過現在薰香的也不少,我拿的香味道不錯,十分輕淡,她們奇怪的瞄了瞄后,就并沒有多在意。
等香煙輕起,我靜靜的看著,卻見那香慢慢打著轉,呈現出一個漩渦就算了,內里居然還慢慢顯示出一個些古怪的圖案,這也不是煙第一次顯圖,我坐在那邊靜靜的等著煙聚形完成。
那這舒望月正好問到了那麻花辮女孩,叫周無雙,天下無雙的那個無雙。
請碟仙的六個人,除了周無雙和何詩怡同班外,其他都不是一個班的,而周無雙自然就是何詩怡嘴里那個成績提升得很快的同學咯。
“你們成績都不錯哈?為什么要請碟仙?而且……”我轉眼看著周無雙,朝她笑了笑,這才接著道:“我記得你們這里面的人,都在學校前一百名,就無雙成績差點,是不是看她長得漂亮啊?”
這話一出,對面四個學生臉色都變了變,其他三個隱隱有著怒意,反倒是周無雙輕笑道:“我是特長生,本來就是特招的,文化分低點正常。我們就是平時玩得好,志同道合嗎,就好奇到底碟仙是個什么,就請了一下,可這出人命的事情,真的跟我們無關。”
當下我就是一愣,周無雙這話落落大方,不怒不惱,思路清晰,更是清楚我們為什么找她,有著這個年齡段不同的沉穩。
不過那香已然聚攏了,本以為會和上次一樣出現什么房子啊,或是其他什么的,卻沒想那漩渦的煙里,一對對男女抱在一塊,而且明顯不只三對,連漩渦底下都有著交纏的肢體,如同一個狂歡的群趴。
青煙雖然裊裊,可男女之間的區別還是挺大的,煙聚而成的人形如同一個個剪影半側,男女交抱的那姿勢居然全是曖昧的樣子,看上去極為尷尬。
我愣了一下,一邊齊楚已然看到了,忙踢了我一腳。
只得對著煙輕輕吹了口氣,卻見輕煙直上,瞬間變成了黑色。
煙變黑色,證明大兇!
只是不是請碟仙顯靈,然后提高成績嗎?怎么又是男女交歡的場景?我只感覺這事似乎有點不大對頭了,卻又想不出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