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靈這東西我雖然才只是聽說,但從我兩次通靈的結果來看,這東西是從心里滋生的,然后受厭惡引誘而來,再附在人身上,讓人以生命獻祭,強大自己。
厭靈的聲音與何詩怡一般無二,怕早就準備附在何詩怡身上了,在學她的動作。
楊姐的研究所確實銅墻鐵壁,十分安全,可再堅固的牢籠也困不住人心。
何詩怡死了同學,又親眼看著安警官以她預見的模樣死去,她會害怕自己預見的死亡,也會恨那害死那兩個人的網紅購物和貸款。
而且她接連幾次和我說過,她是不是要死了。
怕她也曾經夢到過自己的死去的模樣吧,所以她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問,卻又不敢說,怕會真的實現。
墨逸聽我說的,忙摟著我直接走陰路回了楊姐研究所。
只是何詩怡并不在楊姐安排的客房,研究所里因為我和墨逸的闖入警鈴大作,楊姐帶著許多人直接沖了過來。
“何詩怡呢?”我忙問楊姐。
楊姐也迷茫,墨逸閉上眼,帶著我猛的朝下沉去。
只見那個齊強死去的玻璃房里,何詩怡正僵直著身子站在那里,見我們追了過來,轉過身,勾著嘴笑道:“她身體很奇怪呢,比別人不同,有了她,我就可以報復那些吸血的人了,既然他們吸血,我就將他們的血吸干。”
“何詩怡?”我輕喚了一聲。
可她卻已然迷失了,臉上除了詭異的笑,再也不見當初的明媚。
我拉了墨逸一把,然后慢慢上前,看著她道:“她身體奇怪,卻沒有我的奇怪呢,要不要換我?”
玻璃房被鎖死,楊姐從后面追了過來,急急的想打開,卻發現怎么也打不開。
這玻璃房有多堅固我見識過,當初如果不是我要見齊強,打開了玻璃房,那個怨靈也不可能害死齊強,所以它們也都進不去,就像墨逸都不能。
“這里面有同類的氣息。”何詩怡伸手撫過玻璃,朝我笑道:“你身體里沒什么怨恨,也沒有厭惡,不適合我。等我和她融合成一體了,那些真正吸血的人,都會被我吸干盡,這樣很多人都不會因為受害了,其實我在做好事對不對?”
她慢慢的轉過身子,看著我道:“還記得這里那個人是怎么死的嗎?”
“你認得他?”我眼皮突然一跳。
靈這個東西不相同于鬼,鬼是人變的,可靈卻是聚成的,由人心而成。
假陸思齊是新生的,夢蝶是欲靈,她是厭惡而生的厭靈,難不成他們之間還相互認識?
“我們都是一塊生出來的啊!”何詩怡臉上帶著輕笑,轉過身,背過著我,然后扭過頭來看我道:“你閉眼吧,怕你不忍心看她的脖子就這樣被扭斷呢。”
眼看著她明明將頭扭到肩膀處,卻依舊用力朝后扭,我幾乎都能聽到筋骨咯咯作響,心里猛的抽緊,大叫道:“別!”
我忙閉上眼,通靈時那種無比強烈的厭惡突然涌出,那種恨不得將相關東西全部毀滅,厭惡得好想將帶貨的網紅、給小愛太貸款打廣告的人,全部殺掉!殺掉!
讓他們再吸血,我就要將他們的血全部吸干!
“云清!”齊楚緊張的看著我,沉喝了一聲。
我看著玻璃上反光映著一張扭曲而詭異的臉,但心底那種厭惡比通靈時感覺的更加強烈。
玻璃房里的何詩怡,笑得更甚了,然后何詩怡雙眼猛的一驚,詫異的看著我。
而我卻又感覺到自己從樓上墜落一般,但跟著小腹中的鬼胎猛的一動,然后模逸一把扣住我的手腕,那條勾魂鏈飛快的纏住了我的身體,隨之一抽。
那個紅衣女鬼從我體內抽了出來,她這會卻頂著我的臉,朝我嘿嘿大笑道:“你懷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吧?那會要了你的命,那東西會要了你的命!”
鬼胎本就是要命的,從我懷上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墨逸一手摟著我,甩著鐵鏈,朝楊姐道:“你們天師府不是有縛靈鎖嗎?將她裝進去,我還有用。”
那種急速下落的失重感,讓我全身都在發抖,心底的厭惡卻怎么也揮之不去,我感覺牙在癢,十指脹痛,似乎想抓撓墻,或是撕點什么來發泄一下。
尤其是看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恨不得直接撓破那張面止扭曲的臉,把那個人一點點撕裂,扯成一塊塊的。
一只衣袖遮住了我的眼,跟著墨逸將我輕輕抱起,我身子一輕,就落在了冰冷的冷泉中。
墨逸將我緊緊摟住,沉聲道:“熱能讓人心生燥意,而冷卻讓人心血回攏,意志堅定,你泡上一個小時,我會陪著你的。”
冰冷的泉水刺激得我全身發抖,我牙關輕響,抬頭看著墨逸道:“是因為鬼胎,還是因為我?”
但轉念一想,陸思齊找上我,是在我懷上鬼胎之前,那么這些怨靈也好,欲靈厭靈也罷,都是因為我這個人才找上我,并不是單純的因為鬼胎。
可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怎么老招惹這些東西?
如果沒有鬼胎,墨逸不會護著我,那么陸思齊會將我怎么樣?
我不敢設想,落在陸思齊手里,就算我還活著,怕也不會保持這樣的清醒吧。
我抬頭看著墨逸,突然發現我似乎最近氣性太大,對他過于冷淡。
將頭靠在他懷里,雖然還是那么冷,可如他所說,冷讓氣血回攏,心熱了一些,將那強烈的厭惡強沖散了。
“你就是你,他們找上你,有我在,不怕的。”墨逸沉嘆著氣,將我摟在懷里,輕輕的揉著我的背。
有時言語總是過于單調,墨逸就這樣摟著我,在冷泉里泡著。
這眼泉水,對陰魂也有同樣的作用,所以等我們起來的時候,墨逸也唇色發白,卻依舊抱著我朝房走去。
只是看著那張拔步床時,我原本凍得發白的身體,立馬發熱,臉上更是熱騰騰的。
“別多想,只是抱你過來換個衣服而已。”墨逸立馬感覺到我的變化,低頭看著我笑道:“當然,如果你想的話,那也是個暖身的好法子,而且還舒服,你只要享受就行了!”
“不用!”我恨不得直接落地起跑,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墨逸將我衣服扯掉,隨意一伸手,居然憑空拿了一塊浴巾將我裹住放在床上,我原本想坐起來,他卻將我壓住,拿塊毛巾將我頭發擦干。
然后將我身體一點點擦干,一寸寸的前進,好像什么絕世珍寶一般。
我被他擦得不好意思了,幾次想起來,他目光在我身上流連了一下:“要不來做你剛才想做的事情?”
此話一出,我立馬僵住,卻又聽到他低笑,那聲音無比爽悅,我這才發現上了他的流氓當了。
我這樣子,不就是等于承認自己剛才真的有想做不好的事情嗎!
翻身將頭悶在被子里,我想無論怎么樣,我都斗不過墨逸了,所以只能相信他。
“好了。”或許是不想太過逗弄我,墨逸擦干后,拿浴巾給我裹起,拉著我到新添的也柜前面,示意我打開衣柜門。
這衣柜是上次我們一塊看房子的時候,提起的,他說女孩子衣物多,不像他,一件衣服穿無數年。
后來我們雖然逛過街,卻也沒買什么衣服。
每次我和墨逸癲狂過后,就算要換衣服,他也是直接帶我回家的,反正他摟著我,來去如風,別人連個鬼影也看不到,光著就光著吧,我已經習慣了。
這想法一出,我發現自己果然和墨逸呆久了,想法都變得流氓了。
“打開。”墨逸拉著我的手,握住了雕花大衣柜上纏枝花的把手,輕輕一拉。
一股幽香傳來,雖然我早就想過里面給我準備了衣服,但當親眼看到這么多衣服時,還是很震驚,尤其是看著那些貼身衣物時,立馬感覺臉色一紅。
墨逸倒十分冷靜,伸手拿了一件,又配了一條裙子給我道:“試試?”
那明顯就是一套,質感不錯,好像還是大牌,而且……
我捏著內衣,瞄了瞄自己用浴巾裹著的身體,又瞄了瞄墨逸,和那一大衣柜的衣服。
沉吸了口氣,然后盯著墨逸道:“這些衣服是誰幫你買的?”
首先我不認為墨逸會知道怎么買女性用品,其次就算他會,他也沒時間,更沒臉去買貼身衣服這種吧?
明顯就是女性代辦?可一想到一個女的,幫墨逸給我買衣服,這感覺……
很是微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