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兒心臟撲通個不停,她從墻邊拿過一根木棍,拄著走到了門邊。
她小心翼翼靠在了墻上,不敢有大動作,生怕被發(fā)現(xiàn),她聽見外面兩個守衛(wèi)在說些什么,趕緊豎起耳朵。
“又發(fā)瘋了?”
另一個守衛(wèi)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又是個失敗品吧,發(fā)瘋完估計就沒命了,不是我們該管的。”
兩個人說完后,沉默了許久,江筠兒捏緊了木棍,慘叫聲也沒了。
過了沒多久,一陣布料摩擦的聲音傳來,她稍稍探出一點腦袋看,恐懼感卻迫使她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外面的守衛(wèi)拖著一個死人離開,那死人面目殘缺,恐怖至極,渾身上下像是被榨干了似的。
頓時,江筠兒渾身上下的毛孔都打開,汗毛也豎了起來。
這群人,到底在做什么恐怖的實驗!
江筠兒趁外面守衛(wèi)不注意,趕緊回了小床,現(xiàn)在她才明白,為什么自打自己住進來以后,沒有人敢和克里教授叫囂。
他根本就是一個殺人狂魔!
想起了他陰冷的眼神,江筠兒就忍不住發(fā)抖。
她在這里人生地不熟孤立無援,且不說別的,語言就不通,想要逃走是難上加難。
“我好想回家啊!
這時候,旁邊傳來了低低的哭聲,還有一句一句的呼喚,“我還要在這鬼地方待多久啊。”
這聲音竟然這么近?
江筠兒估摸著這地方聲音隔音沒多好,想來那幾個人應該就在附近。
現(xiàn)在那個人的身份也被暴露了,自己不能在這里干等著他來救,還是要想辦法。
這里面一定不止一個受害人,要是能夠想辦法把這些人集合在一起就好了。
門口的守衛(wèi)去而復返,江筠兒不敢有所動作,只能緊靠在墻壁上,她心想這個時候那個人要是在的話一定知道該如何做。
這么多年了,她終究還是在他的影子下生活。
想她第一次被那人找到的時候,也是這樣漆黑的夜晚。
他身上有一種天生讓人畏懼的力量,兩個人迎著迷蒙的亮光,來到了黑暗深處。
那時候的江筠兒膽子小得很,不光怕黑,連抬頭看他一眼都不敢。
就在那個時候,有道黑影從逼仄小道閃出,嚇得江筠兒直接叫出了聲來。
那個男人笑了一聲,還嘲笑她膽子小。
后來不知道是誰,有了危險總是第一個擋在她的面前,就因為她曾經(jīng)說過自己害怕。
那天晚上,她也親眼目睹了一場殘劇,想起來和剛剛的場景倒是有些像。
江筠兒跟在男人身后,然而沒多久男人直接捂住她的嘴巴躲進了巷子里。
她掙扎著,想要說話,誰知道他警告她外面有人。
這個時候,江筠兒才慢半拍注意到了前方的人,由于隔著不太遠,她聽到了什么東西劃破皮膚的聲音。
那聲慘叫她至今都不能忘卻,人性是最殘忍的,她渾身像是被凍僵了似的,想要大喊卻是半點聲響都不敢發(fā)出,怕牽連到自己。
她眼睜睜看著那些人把一個無辜的聲音折磨至死,再后來的日日夜夜里,她都無法忘卻。
現(xiàn)在想想看,她跟著他真的做了不少的事情。
從前那種奮不顧身的沖勁,隨著年紀增長也慢慢消退了。
“你說這里頭的這個女人到底有什么用?”
外面的守衛(wèi)以為江筠兒睡著了,直接開始肆無忌憚交流著。
“誰知道,我看她弱不禁風的,也不像教授說的那樣,這樣的基因能用嗎?”
江筠兒聽著他們說話,想來他們做的實驗就是為了尋找強大的基因,至于細節(jié)現(xiàn)在她還無法揣測,但是大體能夠知道一些。
總之,這就是個人間煉獄,她必須想辦法逃走。
兩個守衛(wèi)說了一會兒話,其中一個說餓了,“這女人現(xiàn)在被抽走了那么多血,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的,我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后再回來。”
另外一個考慮了一下,“行,那走吧!
聽著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江筠兒才敢大聲喘息。
心下余驚未退,旁邊的哭聲再次響起來。
江筠兒怕隔壁還有守衛(wèi)在守著,便伸出手去在墻壁上敲了敲。
果然原本還在哭的人,突然安靜了下來。
對方一定是聽到她的提醒了,江筠兒心下一喜,只要能夠聯(lián)系上就有機會!
可是她又不能這樣干坐著,必須想辦法正面和對方接觸。
在這里的人一定都和她一樣隨時保持警惕,要是自己貿(mào)然示好,可能會嚇到對方。
她安靜待了一會兒,兩個守衛(wèi)打著飽嗝從外面回來,又開始堅守崗位。
江筠兒心想這些守衛(wèi)也是人,吃喝拉撒的都是人之常情,得想個辦法把他們支開才行。
她摸摸自己的衣服兜,摸出了一小袋粉末。
這粉末還是之前那人交給自己防身用的,只要讓人吃下就能腹瀉不止。
只是該怎么讓這兩個人心甘情愿吃下呢?
江筠兒咳嗽了一聲,直接學著旁邊的人大哭起來,兩個守衛(wèi)聽了動靜立刻進來。
兩個人看她這副模樣滿眼都是嫌棄,“哭什么哭!給我閉嘴!”
江筠兒從床上起來,止住哭聲挺直了腰桿,“兩位大哥,我現(xiàn)在也不反抗了,可是你看我這滿身都是傷,這身體也是越來越不如從前了,這樣怎么能給你們提供你們想要的東西呢?”
兩個守衛(wèi)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么聽話的人,又看她這般,疑惑了幾分,不過稍縱即逝,其中一個問道:“你想要什么?”
沒等江筠兒開口,門外頭忽然撲進來一道瘦削身影,連哭帶求的,直接跪到了守衛(wèi)面前。
看得出來,那人還是個孩子,渾身瘦得就剩下骨頭了,只不過他應該不是中國人,看樣子倒像是從非洲來的。
那個孩子哭著哀求著什么,嘴巴里說著江筠兒聽不懂的語言,卻能從他的神情中看出渴求。
這個孩子想活著。
“這是哪個房間的?還不快帶回去!”
守衛(wèi)一說完,直接從懷里拿出一根針管,將什么液體強行輸入到孩子體內,沒多久,那孩子就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