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
吳顯宗心中立刻一陣惱火,回頭對著葉輕魂怒目而視。
這小子……就算他是路部長看重的人,敢這么對老子說話,我看你是皮癢……
他的念頭忽然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身后那被腐蝕得冒著白煙的座椅,心臟不爭氣地漏了半拍。
那里,正是剛才被格里芬噴出的血射中的地方。
“假如……假如我剛才用手去擋的話……”
冷汗瞬間便沿著腦門兒落了下來。
這里的座椅外面都包裹了真皮,而里面則是結(jié)實的合金鐵管,可即便如此,此刻也被腐蝕得不成樣子,更不要提他的血肉之軀。
想到這里,吳顯宗不禁一陣后怕,像他這樣的人,手廢了,就等于整個人廢了。
“讓開!”
這時,葉輕魂冷漠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吳顯宗心里一驚,心里還沒什么反應(yīng),手上便本能地依照命令照做起來。
回想起剛才自己的表現(xiàn),他的臉不禁火辣辣地?zé)似饋怼?
“人家救了你一命,你居然還沖人家發(fā)脾氣,吳顯宗啊吳顯宗,你今天算是丟人丟大了!”
他低著頭,面紅耳赤,偷偷看了葉輕魂一眼,好在,葉輕魂完全沒有半點要跟他計較的意思,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在格里芬的身上。
噴出那一口血箭之后,格里芬立刻軟綿綿地倒了下去,面孔迅速變得烏黑,嘴唇更是黑得發(fā)紫。
“這么強的毒性,他恐怕已經(jīng)沒命了。”
葉輕魂眉頭微皺,掃了一眼格里芬的面孔,想了想,用紙巾裹住手指,掰開了這家伙緊閉著的眼皮。
果不其然,瞳孔已經(jīng)放大,并且不會再反射光彩,死的不能再死。
整個過程,吳顯宗都心有余悸地守在一旁,生怕格里芬那死的不能再死的尸體突然又睜開眼,再噴出一口毒血來。
這當(dāng)然是不會發(fā)生的,不過卻并不影響他對葉輕魂更加服氣,至少這整個過程,他不可能做得比葉輕魂剛才更好了。
“葉總,這,這人還有救嗎?”
方振國和路亦平這時才靠近過來,面容嚴(yán)肅地問道。
他們自然不是大發(fā)慈悲,之所以想要救活格里芬,也是為了拷問出他的主使罷了。
葉輕魂沉默著搖了搖頭,放下格里芬的尸體,到一旁去觀察起那濺射在椅背的毒血來。
此刻,那毒血尚未凝固,除了一部分將椅背腐蝕出無數(shù)坑洞以外,還有少量滴落到地板上,甚至將大理石的地面都腐蝕出淺淺的痕跡。
那腥臭的氣味,隱隱約約還能聞到,令人一陣頭暈。
葉輕魂觀察了片刻,便收回目光,嘆了口氣。
格里芬服用的這種毒,他以前從未見過。
毒性如此強烈,顯然,這家伙從一開始,就是被當(dāng)作死士培養(yǎng)的。
想到這里,他心里不禁一陣慶幸,恐怕格里芬背后的人,還是希望能夠得到林如霜手中的上帝之吻配方。
不然的話,剛才倘若格里芬對著林如霜噴出這口毒血……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把這人帶回去!就算他死了,也要給我把所有和他有關(guān)的一切,統(tǒng)統(tǒng)盤查得一清二楚!”方振國臉色鐵青,立刻下令道。
這里畢竟是金陵,今天的晚會,也是他一手操辦的。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的臉上最難看。
話音落下,很快便有人上來,把格里芬的尸體小心抬走。
然而,葉輕魂卻沒對這些人報以太大的期望。
既然是死士,自然也就是隨時都可以丟棄,根本不怕曝光的棋子,就算去查,也完全不會查到任何東西。
“哦,上帝,我真的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做出這種事情!林總的安全萬一出了什么閃失,對整個非陸的萬千平民來說都是一場浩劫!”
梅麗爾表情夸張地捂住臉,旋即立刻語氣堅決地再度開口道:“等我返回世界聯(lián)合組織,一定會向上級申報此事,徹查格里芬背后的主謀!”
葉輕魂冷冷掃了她一眼,自然是沒什么好臉色。
說實話,若非是有著方振國的關(guān)系,這女人的身份絕對不會有假,此刻他都想要好好拷問她一番了。
晚會落下序幕,本來是乘興而來,但卻險些發(fā)生慘案,許多人到現(xiàn)在都驚魂未定,唯一高興的,就是在場的記者了。
許多人蜂擁而上,圍著林如霜想要采訪。
當(dāng)然,有了格里芬的前車之鑒,他們都被隔離在安全距離以外。
“林總,請問您對格里芬的身份怎么看?”
“格里芬的話是真的嗎?林氏集團(tuán)為了賺錢,是否真的故意采用饑餓營銷,高價并且限量供應(yīng)能夠救命的上帝之吻藥劑?”
“林總,請您不要回避,正面回答!”
……
有人帶頭起哄,眾人的膽子便越來越大,他們都是有合法證件的記者,自然也沒什么顧忌,拋出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方振國看了一眼身旁的路亦平,見他板著臉,心里頓時一沉。
“路老師,您放心,我這就讓人把這些煩人的記者趕出去,保證他們不會亂說話!”
路亦平嘆了口氣,轉(zhuǎn)身便走。
見狀,方振國的心情更加糟糕,于是乎,他只好把火發(fā)泄到身旁的秘書身上。
“還愣著干什么?沒看到這群記者們都快把林總吃了?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一個典型形象,要是被這群人給搞砸了,我不好過,你也別想痛快!”
秘書一縮脖子,連忙朝那群瘋狂的記者們跑去。
“各位,由于涉及到集團(tuán)的核心機密,關(guān)于上帝之吻的具體信息,恕我無可奉告。”這時,林如霜忽然開口道。
她表情清冷,面不改色地看著下方眾人,好似一尊出塵的神女一般,一臉冷淡地說道:“我以我的人格保證,上帝之吻的定價,絕對是基于當(dāng)下生產(chǎn)成本的最低定價。”
“而它之所以無法大規(guī)模投入市場,也正是因為材料和技術(shù)的限制,暫時無法大批量生產(chǎn)。但我們始終在向非陸地區(qū)提供最大可能的援助。”
“如果我今天的話被證明有半句虛假,我當(dāng)場退出林氏集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