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張雪做了早餐,唐墨依舊沒有要吃的意思,張雪慢條斯理地吃完早餐,和唐墨一起出了門。
張雪坐在唐墨的邁巴赫上,心想自己一定是公司里待遇最好的員工了。
和總裁一起吃飯,讓總裁做司機(jī)。
張雪在心里嘖嘖稱奇。
到了公司,張雪自覺乘坐員工電梯到了頂樓,開始一天的助理工作。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重復(fù),她一直在努力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助理,直到這天……
九點半有一個例會,張雪做好準(zhǔn)備工作,提前十分鐘敲響唐墨的辦公室門,“唐總,十分鐘后有一個例會。”
“嗯。”唐墨端著咖啡,站在落地窗前沉思。
張雪把資料放下,剛想轉(zhuǎn)身出去,就聽到唐墨背對著她,冷淡地說道:“你跟我一起參加會議。”
張雪愣住,想起唐墨之前說過的話,她壓抑住心中的狂喜,“好的。”
雖然這只是個例會,但時間長了她肯定能接觸到更多東西,也能學(xué)到很多。
“我讓你參加會議,你應(yīng)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張雪面上一片沉靜,“我知道。”
……
廣闊的會議室里燈光明亮,長方形的會議桌已經(jīng)坐滿了人,張雪跟在唐墨身后,身著一身白色職業(yè)裝,身姿窈窕,走進(jìn)會議室就受到了大家的打量。張雪聽到職員們小聲地議論,
“這就是空降的總裁助理啊?”
“長得挺漂亮啊,別是個花瓶吧。”
唐墨顯然也聽見了,他偏頭看了張雪一眼,見她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心里略略贊許。
唐墨坐在長桌一端,張雪作為助理只能坐在單獨的椅子上,例會的內(nèi)容無非是最近的業(yè)績、市場調(diào)查等報告,有些枯燥乏味的內(nèi)容,唐墨卻聽得認(rèn)真,不時給出意見和總結(jié)。
都說認(rèn)真的人最好看,張雪看著唐墨眼眸微沉,認(rèn)真思考的模樣也是要夸一句帥氣,更別說一些眼看在犯花癡的女職員了。
不過她只是略略看了唐墨一眼,繼而就認(rèn)真地聽取例會內(nèi)容。
對比興旺房產(chǎn)的運行模式,張雪意識到自己經(jīng)營服裝廠的經(jīng)驗著實單薄,她聽的認(rèn)真,不時記一些內(nèi)容。
散會之后,張雪仍覺得意猶未盡,她戀戀不舍地合上本子,拿上秘書整理好的資料,走到唐墨的辦公室,把資料交給他。
唐墨見她懷里抱著本子,“把這個本子給我看看。”
張雪忙不迭地遞上本子。
唐墨翻了幾頁看看,“你怎么記那么多廢話?”
張雪實在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是廢話,她猶豫了一下,“我是有些東西不懂……”
唐墨看了她一眼,隨手把本子放在桌子上,“出去吧。”
張雪盯著本子挪不開眼,唐墨扣下她的本子干嘛?
張雪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是怕公司機(jī)密外泄?
張雪絞盡腦汁地想了想,自己也沒記什么機(jī)密內(nèi)容吧?
盡管內(nèi)心波濤洶涌,但張雪還是乖乖地走了出去,順手關(guān)上辦公室的門。
算了不想了,張雪放棄了,唐墨這人做事從不解釋,心思又難猜,她決定放棄了。
盡管一整天都在惦記自己的本子,張雪卻一直忍住沒跟唐墨要,就連吃午餐的時候,她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唐墨,也強(qiáng)行忍住了。
不是不想要,而是實在沒有膽子開口。
就這樣到了該下班的時候,張雪滿面笑容地與客戶通電話,一掛掉電話,張雪的笑容就垮了。
她揉揉自己的臉,感覺自己都要笑僵了。
整天這么笑,早晚有魚尾紋,張雪悶悶地想。
她扭扭脖子,拉伸拉伸胳膊,捶捶坐了一天有些僵硬的腰,這時唐墨從辦公室里走出來,張雪急忙要站起來。
唐墨卻伸手把一件東西扔到她懷里。
張雪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筆記本。
同時她聽到唐墨清冽的嗓音,“我看了看,刪改了一些內(nèi)容。”接著他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張雪一眼,“下次不要什么東西都記下來,費時費力。”
仿佛覺得說的不夠似的,唐墨又補(bǔ)充了一句,“愚蠢。”
張雪抱著筆記本,徹底的愣住了。
片刻之后她輕聲地說了句,“謝謝。”
末了,還吸了吸鼻子。
唐墨看到她的反應(yīng),著實一怔,他本以為張雪會高興的不得了,怎么是一副要哭的樣子。
但他并沒有多問,只是皺了皺眉頭,沉默片刻,“走吧。”
張雪低著頭說了句嗯。
回去的路上,一貫會沒話找話的張雪陷入沉默,兩個人一路無話。
到公寓后,張雪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走進(jìn)廚房,而是直接回了臥室。
唐墨看著她的背影,微微蹙眉,眼眸微沉。
張雪走進(jìn)臥室,一把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無聲的哭泣,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就在唐墨把本子還給她時,她想到了多年前的場景。
想起來了,多年前她和林山的故事。
那時他們還身在大學(xué)這個象牙塔中,天真、單純,林山生得一副老實羞澀的模樣,卻特別認(rèn)真的追求她。
那時林山和張雪一起上課,張雪無意中看到林山記筆記特別笨,不分重點非重點,能記多少就記多少,常常跟不上老師講課的進(jìn)度,搞得手忙腳亂。
張雪看的有趣,直到課程結(jié)束時把自己的筆記丟給林山,林山下意識接住,略顯茫然地看著她。
她笑著開口,“你記筆記怎么胡亂記,一眼望去盡是廢話,費時費力,這樣可怎么復(fù)習(xí)。”
女孩子笑瞇瞇地打趣,“真是愚蠢。”
……
而多年之后他們已經(jīng)走出校園,不再是當(dāng)初青蔥少年模樣,張雪已然記不起當(dāng)時林山的表情。
當(dāng)初親眼看到林山出軌,聽到他的話字字誅心,張雪依然對這個男人抱有愚蠢的念想,或許……他只是變了?
而后林山的所作所為徹底擊破了張雪內(nèi)心最后的幻想。
哪是人變了,只是她終于看清了而已。
張雪的眼神里的悲傷被仇恨取代,她握緊拳頭,對手上的疼痛仿佛渾然不知,她早晚要讓林山血債血還,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