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大海都與她做對,不管費多少力氣,她終究不能上岸。
兩個保鏢像地獄使者一樣守在她前面,不讓她被淹死,卻也無法休息。累到放棄游動的葉蘩,懨懨的漂浮在水面上,無奈望著女傭揚長而去。
不知折騰到幾時,昏迷的女人才被保鏢撈起來。
再次醒來時,她全身都廢了一樣癱在床上,陸淵背對著她站在窗前接電話,說話聲音很低,她只隱約聽到“愛你……”、“晚上再來”、“乖乖聽話……”之類的短語。
目光清冷的盯住闊背,等他掛上電話轉(zhuǎn)身。
男人終于講完電話回頭,見到她時緊繃的情緒微微一松,大步上前拉住她的手:“感覺好些嗎?怎么一個人跑去游泳呢?要不是保鏢發(fā)現(xiàn)你溺水把你救起來,都不知人沖到哪去了。”
他語氣里帶著責(zé)備,更多的是擔(dān)心。
“那你呢?一天一夜不見人影,電話也不接,又是在哪兒?”
葉蘩還沒完全恢復(fù)力氣,質(zhì)問的聲音有些沙啞。
大手握著她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有個實驗出了點兒狀況,他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呆得久了點兒。”
實驗!
他的回答令葉蘩心涼——女傭已經(jīng)明說了,他一直陪在所謂的夫人身邊,他卻找借口想騙自己。
失望的閉上眼睛,她不想再跟他說話。
“醒了就吃點東西吧,我叫廚房把燕窩熱了給你送來?”陸淵看出她有情緒,不想多解釋什么,收回手站在床邊詢問。
“是誰吃剩的嗎?還要重新熱過?”葉蘩敏感的張開眼眸。
她記得那女傭說過,陸淵就是在嘴對嘴的喂夫人吃燕窩,莫不是她吃不完了,才給自己?
“呵……”似被她逗笑,男人寬厚的手掌揉揉他頭頂:“專門給你的,以為你下午會醒來,就叫人煮好了,結(jié)果你睡到現(xiàn)在。”
她最怕陸淵這一招,每每寵溺的來個摸頭殺都會讓她心跳加速,仿佛她是他的寵物,所有討好都只為了這一刻被愛的感覺。
這真是一種要命的病吧?自己是怎么患上的呢?
“你喂我。”她放肆的撒嬌。
“我還有事,今晚不能陪你。乖乖吃完早點兒休息,天色晚了。”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似乎誤了時間而微微蹙眉。
葉蘩心情立刻低沉下去,結(jié)合剛剛聽到的電話,她覺得他肯定是又要去陪什么夫人了。
良久,她才悠悠開口:“那你別太累,早點兒回來。”
“嗯。”
男人點頭,再次揉揉她頭頂后離開。
房門關(guān)上的剎那,葉蘩趕緊掀被起床,為了不發(fā)出聲音,鞋也沒穿就跟著溜了出去。
她要跟著他,看他到底是去忙些什么?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陸淵出門就上了一輛越野車,蹚開沙地披著月色開走了。
光著腳丫子的她追不上,站在夜晚微涼的沙灘上目送越野融進黑暗。回到屋里怎么都睡不著,心里越想越難受,仿佛有只鐵鉤扎進肉里,用力向外撕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