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城,夢蕓殿。
這是皇帝寵妃——越妃的寢宮,葉明武陰沉著臉,撐著腰,被下人攙扶著走了進去。
甫一進門,一股藥香撲鼻而來,這種味道他再也清楚不過,雪心蓮獨有的味道,清心降火,驅除雜念。
“是武兒來了嗎?”一道柔弱無力的聲音自內室傳出。
葉明武推開下人,理了理衣服,盡量讓自己忽略腰上的傷,邊往里走便回道:“母妃,是我。”
內室之中,四周石壁全用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既溫暖又溫馨,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著小小的香囊,床榻上粉紅色紗幔掩映,隱約有一曼妙身影倚枕半臥。
葉明武只是看了一眼,便跪了下來,低頭不語,神色間無比恭敬。
“武兒,此行可順利?”越妃的聲音有一種甜膩濡濕之感,卻又令人感覺不似人間之音,空曠遙遠。
“回母妃,今日我本誠心去請白前輩為母妃治病,但不料在那里遇見了葉驚鴻,以致于……”說到這里,葉明武便沒下文了。
“葉驚鴻?”越妃聲音中滿是慵懶,輕笑一聲,風情萬種,“那個小野貓蠻不講理,恐怕這次你是無功而返吧。”
葉明武神色驚恐,將頭垂至地上,身子顫抖,道:“母妃,再給孩兒一次機會,我必定想出辦法將白前輩請來!”
“哼,白前輩?”越妃將這三個字咬的很重,旋即又嗤笑道:“白前輩,本宮曾經的好師傅,當初對我百依百順,只是因為祝水蕓那個賤人,便狠心將本宮逐出師門,害本宮丟盡臉面,若非本宮手段非凡,今時今日怕是落魄潦倒,去見祝水蕓那個賤人了……”
紗幔低垂,朦朧的影子在其后若隱若現,仿若鬼魅,葉明武臉色慘白,心中越加畏懼,連頭都不敢抬起。
“武兒,你過來。”紗幔被輕輕挑起,一只戴著水晶玉鐲的白皙玉手指著葉明武,一種奇異幽香頓時飄入葉明武的鼻中,他貪婪的吮吸,神色再也沒有了恐懼,這種幽香令他迷醉,眼神迷離,就這么跪著向玉床挪去。
越妃隔著一簾紗幔,蔥白的手指仿若跳舞,在葉明武的額間拂過,撫摸著他的臉龐,后者的氣息隨之變得紊亂,氣血沸騰,神色中盡是癡狂迷戀。
“你很怕我?”越妃的聲音空蕩悠遠,猶如魔音。
“不。”葉明武猛然攥住那雙完美無瑕的手,瘋狂的親吻著那只手,而越妃則毫不反抗,任他為之。
“你這般對我,我可是你母妃啊,若是被你父皇知道,我們該怎么辦呢?”越妃嬉笑一聲,絲毫沒有擔憂的樣子。
“我并非你親生,父皇那么多女人,為什么偏偏要與我爭!”葉明武眸子睜的渾圓,幾欲要生出火焰,手上的力度使越妃的玉手呈現紫色。
“你恨你的父皇嗎?”
“我只想要你。”
“但是我恨!”越妃淡淡的說道,似乎在說著無關痛癢的事:“這么多年了,無論我怎么做,怎么去討他歡心,他的心里永遠只有那個人……”
“你說過,愿意為我做任何事,現在我只想讓你的父皇也嘗一嘗痛心的感覺,這不難,你一定會答應的,對吧?”她輕易掙開他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后者狂笑一聲,反握住越妃的玉手,撲了上去。
殿外,夏蟬躁動,咒罵著惡毒的日頭,殿內,卻是一片旖旎之情,春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