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依舊混亂，但過去的種種她全都銘記在心。

母親，小雪，洛兒——

她一個都沒忘記。

只是她雖是君瑤，但也是鳳凰。

如今她有了足夠的力量去抗衡曾經傷害過自己的所有，自是在妥善處理好鳳凰身份后，繼續做回君瑤。

“二哥跟你一起。”慕言說著，拂袖一轉身，一襲紅袍瞬間變成墨黑顏色。

君瑤剛要拒絕，慕言已經帶著她直接自夜色中飛行。

“二哥說過，往后不管什么事必定要隨你一起，不管是殺人還是殺獸，第一劍二哥先去替你刺……”

慕言的話，讓君瑤心頭微微發澀。

她是真不想讓任何無辜的人牽扯進來，尤其是親人。

曾經只是君瑤時，她太清楚那種失去至親的撕心裂肺、絕望無措之感。

可慕言反反復復表明他要保護自己的一番說辭，卻讓她無所適從，甚至是再也無力拒絕。

一路飛往天界，慕言用斗篷擋住了疾風，盡量讓君瑤前后皆在自己的保護中。

“烈陽獸是天帝坐騎，但自六界和平以來便將其豢養在神獸潭，沒了之前的斗氣，斬殺起來并不困難，只要引開守衛便能順利進入內部，到時候我來引，你拿著我的赤焰劍去傷它，這樣就算日后算賬他們也只能看到赤焰劍殺烈陽獸的痕跡，根本算不到你頭上。”

慕言一路交代，但君瑤聽進心里卻沒有放在心上。

她又怎么讓這般疼她護她的二哥來冒這個險呢？

到了天界邊際，慕言再次重復自己剛才所言，但君瑤依舊只是敷衍地點頭回應自己。

“你切莫擅自行動，天帝就算知道是我斬殺的烈陽獸，也斷然不會將我怎樣……但你不一樣，你不光是鳳族唯一的公主，還跟浮云殿那位有尚未斬斷的關系……”

慕言沒有直說明長昱的名字，那個男人如今在君瑤心中的地位，很難辨別透徹。

“二哥，你問都不問我為什么要殺烈陽獸，就這般支持我？”君瑤忍不住問道。

慕言揉了揉她的腦袋：“你要做的事自有你的道理，二哥除了支持便是支持。”

君瑤鼻頭一酸，莫名覺得眼眶澀痛。

曾經她的身邊，也有這樣一個人，無條件支持她幫助她信任她，可那個人卻被她最深愛的人親手刺殺。

那份仇，也要報啊……

“謝二哥。”她聲音微微有些發哽。

慕言眼底透著溫暖的光：“小鳳凰，你要記住，就算天塌下來還有二哥幫你頂著。”

君瑤點頭，自斗篷中悄然抓緊了慕言的胳膊。

往后，她真的不再是一個人了。

有大哥，有二哥，有父王，有整個鳳族乃至南禺山鳥族為她撐腰……

兩人一并到了神獸潭，正要打探情況，卻發現神獸潭大門敞開，里面的人行色匆匆，還有醫仙不斷出入。

“怎么回事？”君瑤覺察到了異常。

如此之多的人聚集到了這里，還有醫仙進進出出，似乎是里面的神獸出了大情況？

慕言飛高探查，不出片刻便回了君瑤身側。

“烈陽獸突然吃壞東西直接暴斃，醫仙前來檢查死因。”

君瑤吃了一驚，她才剛要對其動手，就已經死了？

難道有人知道她動了殺心，在她之前動了手？

“怎么這么巧？”君瑤覺得有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