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長昱尚在晃神之際，慕言從里殿走出來，動靜有些大。

“父王，幺妹醒來為何還要再回天界？”

鳳王面色未改：“她和夜神已在凡間成婚，自然是回天界回浮云殿。”

“人家夜神已經有了夜神妃，幺妹在浮云殿一直備受欺負，我不同意她回去！”慕言直言不諱道。

鳳王淡淡掃了他一眼，眸子里的光有些意味深長。

“天帝剛下旨讓雀翎讓出夜神妃一位，凰兒的事，讓她自己定奪。”

說罷，鳳王起身，從主座上下來。

“剩余的事，慕言你來看著辦……自家的地盤，盡管放開手腳。”鳳王拍了拍慕言的肩膀，神情淡漠地掃了明長昱一眼，隨即離去。

慕言剛才還擰著眉，這會兒直接舒展開來。

“謝父王！”他對著鳳王的背影拱手。

殿中，只剩慕言明長昱雀翎三人，連殿內服侍護衛的婢女侍從全都退散。

突然的安靜，讓雀翎的心更是揪到了一起。

慕言忽的出劍，赤焰劍的炙熱透著焚燒萬物的威力。

雀翎驚嚇得直接從椅子上跌坐到地上，甚至尖叫出聲。

“啊……”她是真的體會到了，什么叫做賊心虛。

“你又沒做虧心事？怎么怕成這樣？”慕言冷聲問道。

“我……”雀翎語塞，一句合適的解釋都想不到，“我……肚子疼……”

這是她唯一能掩蓋自己此刻情緒的理由了。

明長昱彎腰想將她扶起來，卻發現她手冰涼得仿若被寒冰凍住。

就算勉強站起來，她腿也是軟塌塌的打擺子。

“你早知道君瑤便是鳳凰公主？”明長昱問出了自己心中的質疑。

“我不知道！”雀翎連忙解釋，差點咬了自己舌頭，“當初我照顧公主時，她只是鳳凰身，我根本就不知道她長什么模樣……”

她要是知道君瑤就是鳳凰公主，早在成婚那日第一眼見就另有打算，絕不會任由事態這般發展，更不會讓自己落到如此尷尬而危險的地步！

“雀翎，你知道本殿最恨身邊人欺騙和背叛，你若說的句句屬實，身為本殿枕邊人，本殿定要護你周全，但你若謊話連篇，不光鳳族要處置你，本殿也絕不會放過你。”

明長昱的話，讓君瑤背脊一陣發涼。

她吞咽了兩下，死死咬著自己的牙關，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站穩了身子。

“一日夫妻百日恩，臣妾生死都是夜神殿下的人，殿下要臣妾死，臣妾斷無半句怨言，但他人若要臣妾死，臣妾萬般不愿，臣妾只想死在殿下手中……”

明長昱輕拍了兩下她的手臂，嘆息一聲：“好生養胎。”

短短四個字，表明了他對她的態度。

慕言在一側看著他們兩人‘夫唱婦隨’，眉眼間的冷峻更深。

但他依舊沒有出言打斷那兩人，就那樣靜靜看著他們一人一句。

突然的冷冽和寒意，讓明長昱收斂了情緒。

他轉眸看向慕言，放低姿態謙卑開口：“慕言，之前的事可能存在一些誤會，讓你對我這般怨恨和不滿，但我定會盡全力尋回君瑤散落六界的神魂，等她醒來再問她原由，為何要尋短見……”

“呵，明長昱，你還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慕言冷嗤，若不是不想在君瑤跟前見血，他真的要握不住手中的赤焰劍。

他步步朝明長昱走去，神情陰冷：“君瑤臨終前有話讓我轉告你，你知道是什么嗎？”

明長昱心頭莫名一揪，但一想起君瑤是自己要抱著孩子尋死，他心底的愧意又消散了不少。

“她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