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夜璃殤在腦中仔細搜尋著所有可能的身影，而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
她猛的回身看著蕭恒，
“恒哥哥，你說不會不會是......”
“夜萊——”
不過沒等夜璃殤說出那個名字，蕭恒已經先一步講了出來。
當下，夜璃殤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應該就是她，從前在我身邊的時候，就野心很大。”
“以前就有這個苗頭？”
這點蕭恒倒是沒想到。
然而夜璃殤只是苦澀一笑，說道，
“嗯，那時候我太心軟了，一心只顧著藏身不被發現，對于夜萊太過放縱，才會養成了她現如今的性子。”
仿佛是陷入了回憶一般，夜璃殤看著虛空之處，緩緩說道，
“就連她曾經背著我在夜半的時候修煉邪法，我都沒有過問。
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阿璃，你別這樣。”
夜璃殤掉了眼淚，卻死死地咬著牙，不肯出聲。
蕭恒心疼的無以復加，走過去將人摟進了懷里。
其實嚴格的說起來，這里面也有他的過錯。
而她就在他的懷中抽泣，斷斷續續地繼續說道，
“是我的放縱造就了一切，我得負責。”
……
此刻，夜璃殤突然從蕭恒的懷中抬起頭來，一對星眸突然散發出異樣奪目的光彩，看著蕭恒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的世界，我來負責。”
但就是這句話，卻讓蕭恒無端的心慌起來，看著夜璃殤堅定的神情，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可誰知最令他驚訝的卻并不是夜璃殤的這句話，而是在她說完了之后，她滿頭的銀發竟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從發梢開始，迅速的變成黑色。
“阿璃，你......”
蕭恒驚呆了，此生他還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場景。
即便是捉妖無數的他也從沒有看過，因為元神受傷而改變的身體，會在元神尚未恢復的情況下，就自動恢復成正常。
“我的事情，我來負責。”
眼下，夜璃殤的神色與之前完全不同。
她身上釋出了一股奇妙的味道，整個人縈繞著一層光，貴不可言。
“你這是......”
“恒哥哥，我的妖丹最終凝結完成了。”
……
凝結——這在妖界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類似于人類的脫胎換骨一般。
但它指的并不是身體上的轉變，而是心理上，乃至于是神智上的一種升華。
脫離了原本妖界的那層阻礙。
換句話講，如果不是夜璃殤九尾不全，以現下的這種狀態，她其實已經可以“飛升”了。
當下，
蕭恒雙眸浸出隱忍的潤澤，抬手，卻第一次有了些許的遲疑。
他的阿璃在邁過了夢魘的心結之后，終于突破了最后一道關卡，現下只需要幫她尋回剩余的幾尾即可。
也就是說，從此，萬靈之主——夜璃殤，再不會受到天雷的侵擾。
可是......他呢？
他又該，何去何從？
不過就在這時，夜璃殤突然往蕭恒抬在半空中的掌心下蹭了蹭，歪著頭，露出了蕭恒無比熟悉的那一副表情，有些俏皮的笑道，
“可我依舊是你的團子呀～恒哥哥～”
****
在將無殤城的事情全部了解了之后，夜璃殤他們一行人決定，先不要打草驚蛇。
現在還有一個重要的地點，需要先去查看一番。
那就是......無界森林。
其實在了解了事情的全部來龍去脈之后，兩個人就發現了第一個奇怪的地方。
假如說殺死那些暗衛的真的是來自玄冥界的人的話，那么他們到底是從哪里穿越過來的呢？
尤記得上一次“第九尾”根本沒有經過考驗，是被森林直接遣送了回去。
那么這一次呢？
何況，又是一次性從對面過來這么多人。
于是在推翻了這種“正規的渠道”之后，擺在他們面前的，就只剩另一條路。
那就是夜萊。
會不會是夜萊手中掌握了什么可以穿越的秘密，然后不知通過什么方法和玄冥界取得了聯系，之后兩方串通，將那些人放了過來。
......
““虛妄之地”雖然是我一手造出來的，并不是真實的存在于世界上的地方，但在這個平行的空間，這些人，這些妖，卻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已經世世代代的生活了不止百年的時間，我絕不會允許夜萊因為一己私欲而破壞它。”
彼時，夜璃殤和蕭恒在去往無界森林的路上。
并且兩人很有默契的決定，第一站，應當先去奎叔的酒館。
據說，奎叔在被趕下臺之后，就回到了酒館里面。
至少目前，還算是安全。
而當兩人最終站到了無界森林的邊界處的時候，就又是一陣怔愣。
眼下，
原本應該郁郁蔥蔥的樹林居然出現了衰敗的跡象。
有很多之前枝葉繁茂的古樹，現下都變的樹葉稀松落魄。
地上是一層厚厚的葉子，大部分都變得枯黃不堪，疊在一起，一踩就碎。
“這是.....怎么了？”
夜璃殤屈膝蹲在地上，隨手撿起一片葉子查看。
卻在此時，原本還平靜的森林突然刮起了旋轉的風。
凄凄艾艾的呼嘯著，似是有話要說一般。
夜璃殤站了起來，沉默的看著這片樹林良久。
之后回頭，看了一眼蕭恒，輕聲說道，
“恒哥哥，你等我一下。”
“好。”
蕭恒點點頭，大約也是看出了些許端倪。
之后他盤膝席地而坐，雙手結了手印，看那樣子，是要給夜璃殤護陣。
“謝謝你。”
夜璃殤會心一笑，抬腳，走進了森林之中。
......
這片森林其實和夜璃殤頗有淵源。
在很早的時候，這里其實只是荒蕪的一片。
“虛妄之地”是夜璃殤巧妙的依托那人建造的“無界”，而親手制造出來的。
術法高深又復雜，成功率極低。
不過也因此，成功地躲過了那人的追蹤。
直到很之后那人才突然發現，自己找尋了半天的“靈寵”，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只不過那個時候，那人只剩下了一絲殘魂，即便是知道了真相，也已經沒什么用了。
而他建造“無界”的真正意圖究竟是什么，卻是誰也不知道。
包括夜璃殤，也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