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了一半妖丹真元的夜璃殤，臉色變得紅潤起來，腦子里也不再那么空靈，雖然記憶仍舊沒有回來，但是很多能力，卻是在逐步回歸之中的。
果然如蕭恒所說，“萬靈之主”，那絕不只是掛著一個名頭而已。
現下，當夜璃殤說出了蕭恒用自己的真元滋養她的妖丹的事情時，蕭恒有一瞬間的錯愕，但緊接著，又忽然釋懷一笑。
他忽然傾身，攬著夜璃殤的肩膀，將人直接摁在了床上。
清冽的氣息兜頭降下來，惹的身下的女人臉色更加的紅暈，
“你干嘛？”
夜璃殤看著頭頂上方這人，雙眸微怔，
下一瞬間，這人便用行動告訴她，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
片刻之后，朱漆的大門被人從里面一左一右分別打開，蕭恒站在門口，一身落拓，氣勢凜然。
門口守衛的一眾人馬，均出身“妖”類，見到這人，自是心頭一緊，眼神也變得不太友善。
“夜萊，進來。”
蕭恒并沒有理會這些人的“敵意”，只是叫了夜萊進來之后，便轉身回了房。
屋內
夜璃殤靠在床頭，正在攏著散開的衣領，一頭銀發鋪散在身后，臉上紅暈未褪，唇瓣微腫。
夜萊邁步進屋的時候，就正好看到她鎖骨下面的紅痕，艷紅奪目，夜萊輕咳一聲，頓時錯開了視線。
“主上。”
夜萊屈膝，恭敬的跪在自家主子面前，低著頭，言語鄭重。
“起來吧，夜萊。”
夜璃殤隨口吩咐著，兀自低頭整理著衣服。夜萊卻忽然感覺到，以前的“主上”，好似回來了。
那從容又極具威壓的感覺遍布夜璃殤的全身，舉手投足間，都是高不可攀的貴氣。
“您的記憶......”
“還沒恢復。”
夜璃殤坦言，現下她撫平了自己的頭發，隨后拋到背后，那姿態肆意靈動，透著一股子灑脫的霸氣。
此時蕭恒伸手斟了一杯熱茶，遞到了夜璃殤的面前。
“謝了。”
夜璃殤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就著蕭恒的手，一飲而盡。
說真的，經過剛剛的那一翻“折騰”，她還真的是渴了。
而蕭恒沒有料到她的動作，當下一愣，看著她艷紅的唇角，挑起了半邊眉梢，臉上盡是藏不住的寵溺。
他莞爾一笑道，
“還喝嗎？”
“夠了，不要了。”
蕭恒點點頭，伸手揉揉她的發頂，而后回身，坐到了桌旁。
此時夜璃殤的視線，再度回到了夜萊的身上，
“夜萊，起來吧。”
夜萊這才得令起身。
“你說有些事情，需要當著我們兩個人的面才能說？”
蕭恒用眼神示意夜萊坐下，夜萊看了一眼自家主上，見她也同意，這才乖乖的做坐到了蕭恒的對面。
“是。關于主上的一些事情。”
“那你說吧，夜萊。”
夜萊看了看蕭恒，又看了看自家主上，深吸一口氣，這才娓娓道來。
卻原來，
夜璃殤在這虛妄之地已經生活了很久，只是久到多長時間......卻是誰也不知道。
夜萊只知道，當她認識夜璃殤的時候，她就已經是九尾俱全的狀態了，玄力術法登峰造極，真正的實力深不可測，當時無人可撼動其地位。
九尾天狐本就是“萬靈之主”，眾妖見到無不下跪膜拜，何況夜璃殤的年歲已然無人可探，她究竟活了多久，根本沒有人知道。
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對于九尾天狐最為忌憚的，就是遭遇“天譴”。
......
“我以為在虛妄之地，我們可以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可沒想到那一天......還是來了。”
思及痛處，夜萊聲淚俱下，身旁的兩人沉默無言地看著，夜萊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緩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
“那天，原本萬里晴空，可突然之間就狂風四起。隨后，天空瞬間就變了顏色，大片的烏云從四面八方出現，以極快的速度卷了過來。
沒過多久，就天雷肆虐......”
夜萊終于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大滴大滴的淚滾下來，小姑娘哭花了臉，肩膀開始無法抑制的抽搐起來。
“夜萊，過來。”
夜璃殤擰著眉，輕聲召喚夜萊。
夜萊聞聲睜開眼睛，看著夜璃殤滿頭銀發的模樣，突然咬了咬牙，倔強的搖了搖頭，
“沒關系主上。”
她想要堅強起來，畢竟主上現在，離不開大家的保護。
夜璃殤便沒有勉強，只是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片刻，夜萊便繼續說道，
“那個時候天地變色，風起云涌，虛妄之地就像要被摧毀了一樣，哀嚎遍野，慘不忍睹。主上住著的地方也被一道驚雷給瞬間擊毀，眨眼間就變成了一片廢墟，連綿的大火平地而起，死傷無數。
后來，主上便迎風而上......”
夜萊咬著唇角深深的看了夜璃殤一眼，聲音哽咽到不行，
“主上為了保護虛妄之地，保護活在虛妄之地的人和妖，自愿卸掉了九尾。”
“......”
夜萊話落，空間瞬間便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
隔了許久，蕭恒才攥緊了拳頭，開口說道，
“你是說，阿璃她為了救下虛妄之地人們，自愿......斷了九尾？”
盡管他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聲線之中仍舊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
“是，主上生生斷了自己的九尾。”
夜萊痛哭出聲，而蕭恒......卻瞬間僵在了原地。
原來“團子”是自己斷了自己全部的修行......當時的痛苦，他真的，難以想象。
......
“然后呢？和雪妖有什么關系？”
當下，兩人皆是陷入了震驚與痛苦之中。
卻唯有夜璃殤一人還保持著冷靜，仿佛當時那人，并不是自己一樣，
夜萊抹了把眼淚，這才繼續開口，
“九尾斷了之后，便化成九條七彩的光，奔于各處。但是九尾究竟藏在了哪里，我們卻無從知曉。
這些年來，我和護衛隊到處搜尋九尾的下落，就是等著有一天，主上回來了之后，可以把九尾尋回來，恢復完整......”
“然后呢？你們到底找到了什么。”
聽到這里，夜璃殤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些許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