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的他,此時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的病人,安靜祥和的模樣,已經(jīng)讓人忘記他曾經(jīng)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
此時,已經(jīng)感受不到他身上散發(fā)的殘暴氣息,更感受不到給人壓迫的冷冽氣場。
終究,叱咤風(fēng)云的他還是倒下了...
看到這樣的沐之言,喬安然已經(jīng)沒有心情在去公司坐班了。
一是害怕沐之言隨時會醒過來,二是不想離開這里,害怕從此在也見不到那個男人。
于是,她將公司的事情暫時交托給顧傾心,安排她每晚將重要文件送到醫(yī)院來,然后在匯報公司的事情,她安心的在醫(yī)院等候沐之言蘇醒過來。
直到第三天中午,喬安然坐在無菌病房外的走廊上打著盹,在里面照料沐之言的護士,興奮的沖了出來:“醒了,沐少醒了,我現(xiàn)在去喊王醫(yī)生過來!
一聲驚呼,喬安然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起來,瞬間睡意全無,雙手激動的趴在玻璃窗前,泛著霧的眸子盯著病床上的沐之言,瞳孔劇烈的收縮著。
沐之言微微側(cè)過頭,那雙黯然且充滿希望的雙眼,似乎在等待某個人的出現(xiàn),竟然在轉(zhuǎn)頭的這一瞬間,和喬安然的雙眼擦槍走火,炙熱的撞在了一起。
下一秒, 那張蒼白英俊的臉上,掛起了略帶心酸的笑意。
喬安然抹了抹淚花, 她知道沐之言不喜歡看見她流淚,所以,她不能哭,她要笑著面對他。
她勾了勾嘴角,舉起自己的手指,隔著玻璃將無名指的戒指亮給沐之言看。
沐之言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頭微微的點了點。
接著,喬安然又舉起手指,在玻璃窗上輕輕的畫了一個愛心,似乎想讓自己的心意傳遞給沐之言。
可是,這一秒,淚水怎么都忍不住了,手指停筆的那一刻,眼淚也跟著掉下來。
喬安然恍然的轉(zhuǎn)身,盡量躲著沐之言,不讓他看見自己的淚痕。
這時,走廊的盡頭,以王醫(yī)生為首的專家團隊,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王醫(yī)生進入病房,玻璃窗前的簾子被拉上,外面的人壓根就看不見里面的動靜,隔了大概半個小時,王醫(yī)生才帶著專家團隊,從里面走了出來。
“醫(yī)生?他的情況怎么樣了?”喬安然快速走上前,擔(dān)心的詢問道。
王醫(yī)生面帶笑意的點點頭:“沐少的情況比我們預(yù)期中還要好,等過了今晚,情況更加穩(wěn)定的話,就可以轉(zhuǎn)到普通病房,但是,還是那句話,切記千萬不要勞累!
聽到這樣的消息,喬安然心頭的大石已經(jīng)放下一地:“王醫(yī)生,現(xiàn)在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可以,但是最好消毒過后再進去!
“謝謝王醫(yī)生!
喬安然匆忙跑到消毒室,快速消毒后,便激動的推開沐之言的病房門,滿懷激動的走了進去。
病床上,沐之言的表情冷鎖,眉頭微微皺起,看見喬安然的那一眼,嘴角下意識的抽了抽,隔了好久才淡然的丟出了一句話:“沒想到還是被你知道了!
此話一出, 喬安然竟覺得眼眶又是一酸:“你以為你這輩子躲得了嗎?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能將你找到!
“如果我死了啦?”沐之言淡然的問。
本看似無趣的一句玩笑話,卻惹得喬安然一臉怒意:“那你有本事就去,我說過的,我絕對會拿著你的遺產(chǎn),去找小鮮肉,讓你的兒子給別人喊爸爸,說到做到。”
“傻瓜,你敢!便逯暂p輕的抬手,想要觸摸喬安然此時頑僵的小臉,可能是扯到傷口的原因,眉頭越發(fā)的緊皺,臉色瞬間白了下來,手也跟著沉沉的倒了下去。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嗎?”喬安然看出了沐之言的不對勁,站起身,立馬緊張起來。
沐之言笑著搖了搖平頭:“沒事,只是想抱抱你。”
“我拒絕,等你好起來再說!
“恩!
喬安然在沐之言的身旁坐了近一個小時,沐之言可能是因為太疲憊的原因,說了每句話,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喬安然只好從病房里走出來,看著放在走廊椅子上厚厚一疊的文件,眉頭一皺,又開始投入到工作當(dāng)中。
如風(fēng)看著喬安然認真工作的樣子,嘴角不有察覺的勾起一抹笑意,忍不住打趣的說道:“少夫人,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的跟沐少如出一轍。”
“呵呵...。”喬安然白了他一眼:“ 你覺得這很好笑嗎?”
老娘覺的一點都不好笑....
“不好笑。只不過你口口聲聲喊沐少好好休息,那你啦?來醫(yī)院兩天了,可能只睡了不到五個小時,難不成你想沐少安然無恙的好起來之后,你又倒下了?”
說著,如風(fēng)從喬安然的手中拿過文件夾,輕輕的合上后便勸慰道:“少夫人,你先去睡一會兒吧,等沐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就過來喊你!
喬安然還是妥協(xié)的點點頭,便徑直朝著無菌病房外的普通病房走去。
整個人躺上床,只用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便進入了周公夢里。
——
等待喬安然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jīng)開始微亮,昨天淅淅瀝瀝的小雨,似乎因為心情漸好的原因,此時已經(jīng)停了下來。
喬安然捋了捋發(fā)絲,剛好走出病房門,便看見走廊上,老夫人佝僂的背影和小家伙眉頭緊鎖的傷感模樣。
“奶奶,你怎么來了?”喬安然有些心虛的問。
本來看著老夫人高齡的份上,喬安然是準備將這件事情隱瞞下去的,可現(xiàn)在看來,在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老夫人拿著手絹抹著臉上的淚花,顫巍巍的看著喬安然,有些氣憤的說道:“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太婆?小言生病了這么大的事情,你們怎么可以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