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洗完手,后怕的來到了病房,床上,喬安然頃躺在床邊,已經熟睡。
沐之言沖著如風使了使眼色。
如風立馬朝著喬安然走去,小心翼翼的將喬安然挪動到床上,下意識的朝后看了看沐之言那雙快要吃人的神情,緊張的大汗淋漓。
“沐少,好了, 要我再去搬一張床進來嗎?”
“不用了,這幾天發生了什么事,匯報給我。”沐之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神情冷峻的聽著如風匯報這幾天的事情。
看他的樣子,根本就不想大病初愈的人,反而更像是一個全心投入工作的狂魔。
這樣的沐之言,連如風都招架不住。
所有的事情講完,已經到了午夜十二點,沐之言又喊如風趕緊將最近公司需要批改的資料拿過來,凡事親力親為的處理好。
如風沒有辦法,不敢拒絕沐之言,卻又擔心沐之言的身體,此時,他是恨不得喬安然立馬從床上跳起來,阻止沐之言....
可是......
——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喬安然才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
慵懶的爬起身,剛揉了揉眼,就看見,病房沙發上,男人眉頭緊顰,此時正在聚精會神的盯著手中的文件。
男人此時的模樣,如同一尊定格的雕塑,定是出自于某位大師的手,經過完美比例的打造,竟是這樣看著,就能讓人挪不開眼睛。
沐之言似乎沒有注意到喬安然的醒來,直到喬安然緩緩走到了他的腳邊,狠狠的奪走了他手中的文件,他才抬起頭,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有察覺的笑意。
“如風,如風,你在哪里?”喬安然對著門外嘶吼道。
如風急急忙忙跑進來:“少夫人,我在。”
喬安然指著沐之言:“他工作多久了?”
如風面色為難,看了看沐之言,又看了看喬安然,才視死如歸的說道:“沐少,從昨晚醒來,就一直在工作。”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如風推門離開,喬安然冷冷的勾唇,目光陰鷙的盯著面前,如同天外來人的男子,命令的語氣冷到極致:“沐之言,你不想活了嗎?沒事,你不想活了,就先立好遺囑,將錢全部留給我,等你拜拜了,我就重新找個小鮮肉嫁了算了。”
聲音落地,男人渾身散發的清冽氣息,讓周圍的氣息變得更加低迷。空氣瞬間冷到讓人無法呼吸。
男人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喬安然那張泛紅的小臉,嘴唇一勾,怒意十足:“你敢。”
“我憑什么不敢?有本事你活下來?”
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沐家不能沒有你,我....
“你想我活下來嗎?”
聞言,喬安然抽了抽嘴角:“難不成我不想,你還不活了?”
此話一出,下一秒,喬安然就后悔了。
坐在他對面的某個男人,此時如同一只發威的獅子,一把就將她纖細的小身板摟緊了懷里,邪魅好聽的聲音,瞬間在喬安然的耳際響起:“我不會死的。”
他要活下來,就算是為了陪伴喬安然和小家伙,他也要活下來。
“那你現在聽我的,快點上床睡覺,睡夠八個小時,我自然會喊你起來。”
本以為某冰王會拒絕,沒想到冰王居然點頭答應的說了一個“好”字。
——
三天之后,沐之言出院。
在喬安然的監督之下,連王醫生都感慨沐之言恢復的神速,但是,沐之言的身體虧空的太厲害,在出院的時候,王醫生千叮萬囑,一定要好好休息,千萬不能勞累。
回到了家中,前腳剛停下,后腳老夫人和小家伙便過來。
也許是聽到什么口風,老夫人緊張的拉著沐之言東瞧西看,一張老臉上布滿了焦急和擔憂:“小言,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他們都在說你生病了?到底有沒有事?”
“我沒事。別擔心。”沐之言風輕云淡的說著,摸了摸一旁小家伙的腦袋,輕聲的問:“辰兮,想爹地沒有?”
“一般吧,自從有了爹地,感覺媽咪也快失去了。”小家伙酷拽的環著手臂,很沉重的說道。
雖然是很可愛的模樣,喬安然的心里猛然一酸。
確實這段時間,太忙了,忙的都沒有時間顧忌小家伙的感受。
“辰兮,媽咪知道錯了,從明天開始媽咪多陪你好不好?”
小家伙搖了搖頭:“媽咪,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現在還是跟爹地慢慢培養感情,我不著急。”
我去....這是親兒子嗎?
怎么又開啟了坑媽模式?
喬安然除了傻笑,竟然無言以對,這小子,跟他爹地一個德行,任何一句話,都能夠將天聊死了。
——
而此時,宮家別墅。
宮郁祁和羅曉甜的婚期即將到來,家里上上下下都進入了準備當中。
而因為羅曉甜懷有身孕的原因,宮老爺子直接將羅曉甜在家中住了下來。
一方面是為了保護羅曉甜肚子里的孩子,二一方面,就是力所能及的培養羅曉甜和宮郁祁的感情。
自從發生了這件事情,宮郁祁就一直頹廢的將自己關在屋里,什么事情都不做,就是偶爾刷一刷喬安然的照片,怔怔的望著出神,心便如同被刀絞,淚水就止不住的落。
宮郁祁十五歲進娛樂圈,各色各樣的美女,他都見過,雖然以前也談過轟轟烈烈的戀愛,但是,在那些女人身上,他找不到屬于愛情的悸動。
多半是因為寂寞與無聊打發時間而已。
在安.悅和第一次看見喬安然,偷拍她照片開始,他居然開始為那個永遠不可能屬于他的女人,夜不能寐,用盡心力....
一想到這里,心尖傳來的刺痛,折磨的宮郁祁又幾乎瘋狂,他又一次暴怒的將房間里,重新收拾一遍東西又統統砸的粉碎。
就在這時,端著午飯的羅曉甜,膽戰心驚的推開房門,盯著地上一片狼藉,小心翼翼的將飯菜放在沙發前,唯一一處干凈的桌子上。
望著幾乎快要瘋掉的宮郁祁,她只能隱忍的將眼淚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