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其實我還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從恩公、雇傭關系再到夫妻,她都從未去探討過他所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
聿修想了想,訕笑道,“你是指喜歡的人嗎?除卻爹娘,我心里最愛的就是娘子。”
季清蕪抬眸,靜靜地凝視他,聿修有一頭幽黑飄逸的黑發,膚色白皙,鼻梁挺直身影挺拔,眼睛亮如星辰,舉手投足間,使人如沐春風,,再配上那身喜慶的紅袍,只能用玉樹臨風來形容。
“我怎么都不知道,原來你的嘴是那么會說話。”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放開他的手,停了下來,顰眉問他,“在安溪的斷崖邊,你所說的話都是真心話?我怎么現在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啊。”
“怎么不對勁了?”他輕輕地問著。
“你說那么感人肺腑的話,是故意想讓我沉陷在你的感動之中嗎?”她腹誹:一定是這樣,要不是的話,她為什么會中了他的圈套。
“娘子,你怎么可以這般看我,我一表人才,怎么看都不像這種得意小人啊。我實在是太冤,太可憐了。在成親之后才被娘子質疑人格,實在是深受打擊。”他豎起了兩根手指,“我聿修對天發誓,我對你,明月可鑒,如若有半點的謊言,我必遭不幸。”
她伸出素手,捂住了他的嘴,點頭,“我相信你。”
他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上,“那下次還懷疑我的你的感情嗎?”
他們又繼續往前走,這一路沒買成什么,倒是說了很長的話,走了很長的路。
“那表小姐的事情,你怎么辦?”聿修不顧一切地將她帶出來,留著聿老爺他們應付著表小姐。
“我本就是只把她當作妹妹看待,感情之事,我的心想要什么,我比誰都清楚。何況,一年前,我已經取消了兩家的婚約。”他低沉的聲音隨著微風,傳入了她的耳里,“娘子,你更加不需要擔心這個,我這輩子,只會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在一本書上看過,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甚至是被人說成了是富貴地位的象征,你怎么和他們恰好相反?難道你心里就不想娶更多的妻子嗎?”聿修能有這個理念,她實屬開心,但是,如若他是遷就她,那她真的是千古罪人。
“我聿修這輩子只要有你一個妻子就好了,要那么多,多費神,弄得耳根不清凈。”
“你你言外之意就是說我弄得你耳根不清凈了?你嫌棄我在你耳邊啰嗦?”季清蕪鼓起腮邊,氣鼓鼓地說著。
他輕輕地將她攬入了懷里,輕柔的語氣散在她的耳邊,“我的愛,只允許你一個人來分享。我的心只能裝你。”
季清蕪卻沒有原諒他,而是推開了他,依然是一臉不悅,對于聿修的話,她心有所觸。
但是她卻發現自己的自私,她如果要離開這里,為何還要將他牽絆呢?
她心里也在懊悔,自己心里有太多的秘密,而自己又不敢向他傾吐。別人知道得太多,而她要走的路卻越艱難,也許連走的機會都沒有。
他尾隨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蕪兒,你怎么了?”
季清蕪身子顫了顫,卻沒有回過身,聲音像是飄渺在遠處,“修,你知道嗎?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卻又不知道怎么和你說。我覺得自己隱瞞了你很多,心里難受著。”
他安慰她,“你不想說,就不要說,待你想要說的時候,我等你開口,我愿意成為你最好的傾聽者。”
她吸了吸鼻子,搖頭道,“不說了,我們還是前去寺里,給爹娘求個平安符。”
他清眸里的淡淡的光影,落在她的面頰上,她一副神情凝重的模樣,但他又不想讓她更徒添一絲煩惱。
他唯有輕輕地握著她的手,給她最堅實的力量。
“修,謝謝你一直都那么支持我。”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相公。”他按了按她的肩胛,輕輕地說著。
“真希望這一輩子的時光都停留在這一刻。”她的心里像是被注滿了流水,在溢滿的時候,不斷地往外涌,怎么收都收不住。
“每到黃昏的時候,我都會帶你去海邊,欣賞那日落,走完每一段路,絕對不會讓你孤獨一人。”
“這個聽起來,還蠻浪漫的。”她在心里腹誹:只是,這樣的時光,能夠維持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