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蕪突然一個轉身,嘴角兒蕩起一抹淡淡的笑,拿著劍飛身撲到在正在撫琴的聿修。
而候在一旁全神貫注欣賞著眼前一切美景的兩個丫鬟,見狀,嚇得失了聲。
聿修并沒有被眼前的變化而感到半絲的訝然,而是繼續地撫琴,依然是幽幽的琴聲。
直到季清蕪的劍尖欲要刺向聿修的那一刻,聿修的琴聲也戛然而止了,他伸出兩指,捏住了那劍。
身后的丫鬟,這方才舒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明白大奶奶為何會行刺少爺。
“娘子,還是你輸了,還要試試嗎?”聿修將劍奪了過來,笑盈盈地看著季清蕪搖頭。
季清蕪哪里受得了聿修這般囂張,他那一臉的春風得意的笑,更是讓抓狂,她大喝一聲:“聿修,你讓我一次會少一塊肉嗎?”
丫鬟再次暗呼一口氣,原來是比試啊,真是虛驚一場。
聿修將劍遞給了丫鬟,丫鬟接過,他走過去,從季清蕪的身后抱住她,將頭抵在她的肩胛上。
那帶著徐徐微風的聲音,甚是好聽,傳入了她的耳畔里,但聞他輕輕地喏喃著:“不要再玩了,這樣很危險。”
季清蕪掙脫他的環抱,顰眉說道,“聿修,每一次都是你贏,你當然是說得輕松啊。”
季清蕪氣鼓鼓地坐入了石鼓,一旁的丫鬟連忙上前,斟了一杯茶水,“大奶奶,請喝茶。”
而后再斟了一杯給也坐下石鼓的聿修少爺,“少爺,請喝茶。”
“你們退下吧。”聿修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一揮手,讓丫鬟們退下。
聿修玉指撫摸著茶杯邊緣的花紋,將落在季清蕪頭發上的花瓣取下,向她露出了一張似笑非笑,妖冶逼人的無雙俊顏,那一雙墨黑如曜的眸子,泛著邪魅而輕柔的光影。
這個時候的聿修,是萬物世間之中最美的一名美男子,身上所散發著的氣息,只有在季清蕪的跟前才會彌漫著。
“娘子,你真美。”聿修贊嘆著。
季清蕪笑成了一朵花似的,突然顯得有些嬌羞,“你以為你恭維我說好話我就會善擺甘休啊?”
她說罷欲要伸手去捶打他的胸膛,卻被他一把握住,寵溺地捧在手里,一用力,將她拉進了懷里。
“新婚第一日,你就想謀殺親夫啊?”他伸手去刮了刮她的鼻翼。
“是我上了你的賊船,想不到你比王爺還要奸詐無比。”季清蕪咬牙切齒,伏在他的心膛前,聽著他那又規律的心跳聲。
聿修身子一滯,連季清蕪也覺察到了,但聞聿修啟口在她的耳畔,淡淡地說道:“二王爺是否對你還是余情未了?”
季清蕪離了他的身子,坐正身子,端起茶杯,幽幽地喝著,余光睨著聿修,微微說道:“相公,你可要弄清楚了,是他對我余情未了,并不是我對他還留有感情。你可不要冤枉我啊,我對你可是死心塌地的啊,自從你將我救下的那一刻,我暗自發誓了誰若是救了我,我便以身相許。”
她咧嘴笑道:“現在……我來報恩了,你若是再懷疑我和二王爺之間的事情,小心我真的一走了之。”眼里則是流露著對聿修的失望,她將手放在下巴,故作不解地的思索著。
兩個人相愛,不就是互相包容互相信任嗎?聿修他怎么在懷疑她對他的感情?
季清蕪淡淡地坐在石鼓上,一頭烏黑的青絲傾斜而下,隨風輕輕飄逸著,一雙澄澈亮眸燦如桃花,美得妖冶崔然,不沾風塵。
“娘子所言甚是,為夫我再也不會這么看待我們之間的感情了,既然我們已成夫妻,我也沒有什么好擔憂的。”聿修笑笑,“我聿修一定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
季清蕪訕笑,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也給他斟了一杯,“只有你這種笨蛋才會生疑,我若是對二王爺還心存愛的話,我還會嫁給你嗎?我知道和你談論這些是不適宜,畢竟我們才是夫妻。”
她放下茶壺,又道:“但是,夫妻貴在的是相互坦誠,我曾經雖然是二王爺的王妃,但我們已經什么關系都不是了。這一點,你明白嗎?”捧起一杯茶水,遞于他的手中。
一向溫文爾雅的聿修,此時卻變得有點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接過她遞過的茶杯,然后擱在石桌上。
他霸道地再次將季清蕪拉近,而后俯身,在她的櫻唇上吸吮著,一路地吻下去,所有的吻都狂野不失溫柔,驚得季清蕪渾身痙攣,一顆心更是激動到不行了啊。
現在是白天,還是在后花園,如若被其他丫鬟小廝們撞上,她的顏面何存啊。
她也不明白聿修為何突然想要吻她,昨那個旖旎的月圓之夜,還有和他在浴房里緊緊相擁的情景,心口竄起一團火熱,身子也微微戰栗起來……這一些回憶,涌上心頭。
她找回了理智,伸手抵在他的心膛,欲要將他推開。
下一刻,手卻被他一把握住,他更是加快了吻她的速度,狠狠地蹂躪著她的櫻唇,不給她有半絲喘氣的機會。
季清蕪被他那霸氣的吻征服了,逐漸的,她敗在了他的吻下,伸出雙手,環上了他的頸脖,深情地回應著他。
如此灼熱的兩個人,相擁相吻著,還發出悅耳的嬌嗔聲,停在一旁休憩的蝴蝶蜻蜓也羞澀地飛走。
在季清蕪喘不過氣的前一刻,聿修才舍得放開她,眼中彌漫著無盡的輕柔流光。
“……相公。”
季清蕪低喚著,暗垂下眼眸,卻不敢抬頭看著聿修。
聿修伸手去將散在她面頰上的碎發挽在了耳根后。
溫柔地說道:“娘子,待回門過后,我帶你去游山玩水。”
“游山玩水那是必須的,那你想好了去哪游玩沒有?”季清蕪玩著手指。
“一切都依娘子的。”聿修拉過季清蕪的手,在手背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季清蕪抽回了手,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裳,眼前的花兒,讓她忍不住的想要親自摘一朵。
“相公,你說,花有花期,花開花落,乃是一個定數。那人也有生老病死的時候,如果哪一天我走了,你千萬不要傷心,知道嗎?”
聿修急了,上前,將季清蕪轉了過來,面對著他,他皺眉,“娘子,新婚之日,你便要和我說一些生死離別的說話嗎?你怎么可以這么殘忍?”
她笑著撫上他的面頰,撫過他的眼睛,他的唇瓣……
她但笑不語,與他相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