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板,既然是我開口讓你開價的,那我明日這個時刻定會前來見你。”九小姐起身,雙手作揖道。
季清蕪也起了身子,淺笑道:“九小姐,明日這個時刻一過,你若是還沒有按期到的話,傅紅雪我會擇人轉讓!
九小姐聞言,整顆心都懸了懸,她起先并沒有多想買下傅紅雪的,但是以傅紅雪目前為止的生意來看,收入不菲,而季清蕪選擇這個時候轉讓,實屬是一等錯誤的選擇。
她連忙說道:“季老板,你可不能食言啊,明日,我便讓人抬著十萬兩的黃金前來買下傅紅雪。”明日,傅紅雪是她的了,連傅紅雪里邊的人也是她的了。
她為自己的想法竊喜,十萬兩黃金換取這些,均不在話下。
“那好,我且為你等到明日!奔厩迨徸胍巫,將茶杯捧在手心,撫摸著杯沿,輕輕地說道。
“季老板,那我先回去準備準備一下,明日再來打擾了!本判〗阃蝗桓孓o著。
“好。”季清蕪回應道,頭一偏,對著候在一旁的丫鬟道,“替我送送九小姐!
“是,季老板!毖诀呋貞,說罷便領著九小姐出去了。
送出九小姐后,季清蕪讓丫鬟去把聿修叫來。
半晌后,聿修已然到了門口,他拾步進來,在季清蕪的跟前停下,細細地注視著季清蕪,輕聲問道:“蕪兒,你當真是要將傅紅雪賣了?”
季清蕪抬眸,與他對視著,“若不然你說呢?”
“那我們這些被你聘請回來的人呢?也一同賣了嗎?”聿修的眉頭是緊凝的,一刻也沒有松弛。
季清蕪訕然一笑,面頰上露出了淺淺的梨渦,“聿修,你們幫助我度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間,為我賺取了足夠的銀子,我只是賣了傅紅雪,從此專門經營香雪盈!
她認識到自己并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花在傅紅雪了,反正所有的神秘都已經過去了,也沒有什么必要再這樣子下去。
“在你沒有說要賣傅紅雪的時候,我還在打算要不要留下來!表残拮吡藘刹,挨著她的右手邊坐下。
季清蕪親手為其斟了一杯茶,端到他的跟前,“你、畫弦、十三爺、玉無瑕,還有一些其他的人,今日過后,你們便也不再是傅紅雪的人了!
“我們明日再走吧!表残藿舆^她端過來的茶杯,仰頭喝了一口。
季清蕪掂量一下,頜首道:“那也行,與九小姐簽了地契后,你們怎么做聽隨尊便!
她抿唇輕笑,目光還一瞬不一瞬地瞟向聿修,看得聿修一陣陣的不舒服,聿修輕嘆一口氣,顰眉說道:“你想笑便笑吧!彼钪谛κ裁矗墒撬恼谡谘谘诰褪亲屗睦锊皇娣。
季清蕪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到最后是抱著肚子大笑。
屋內是一陣陣的狂笑,他無奈地看著她那狂笑的模樣,撫額輕搖道,“你笑得可真夠夸張。”一點的淑女形象都沒有,一聲還蓋過一聲。
季清蕪伸出素手,指著聿修的鼻梁說道,“你,你居然再一次被人糾纏著要你賣身……”
像九小姐這種女子,一擲多少銀錢,包起聿修的人,不止她一個,看來,聿修可真的是有做小倌里的美男子的潛質啊。
“你還笑得出來?”聿修此時一臉的黑線,他堂堂聿府的大少爺,居然被別人指著要包下來。
“可是你讓我笑的啊,怎么這么快便變臉了?”她頓然斂了斂笑,看著一臉黑沉的他。
“真是拿你沒辦法,以往我們都會有這種情況發生,這次你為何如此爽快地為我解圍?”還真的不是她的作風,平日里遇上這種事情,最數她最高興了,完然將自己當作一個外人,看著熱鬧。
直到她覺得看夠了熱鬧,是時候出馬的時候才會站出來解說一切。
世間再也找不出這種女子了,真真的是毒蝎心腸的女子,她總是有辦法讓人痛恨,又有辦法讓人不得不原諒她的所為。
“因為我不喜歡九小姐!笔堑,她一進來看到九小姐那財大氣粗的模樣,她就想法子去刁難她。
“你不喜歡的人多得是,九小姐與你萍水相逢,你也毋須討厭她啊!
“怎么的了?難不成你愛上這位九小姐,心疼她被我這么一番說辭嗎?”季清蕪心里有些吃味,聿修居然為了一個外人這般說教她。
她突然暗沉著臉,不去看聿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沒,我只是說說!表残蘅粗厩迨從悄樱坪跻娴纳鷼饬,連忙說道。
“有什么好說說的?九小姐人長得也不錯,你干脆去將她娶回家得了。”季清蕪一個氣不過,賭氣地說道。
聿修慌忙擺手說道:“我可沒有想過要娶九小姐為妻!
“那你為她說什么話?”
“畫弦今日去香雪盈找你是做什么?”他突然轉了一個話題,與女子深究在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上,實屬是說不過她們。
“沒什么事情!彼舶l覺了他突然轉移了話題,也順了他的意思,沒有和他較勁。
“沒什么事情,為何不在傅紅雪中說,偏要單獨去尋你?”聿修的語調暗了兩分,他清澈的雙眸中折射出一絲的清冷。
“我先前找他幫我畫一副畫,他是拿畫給我的!彼D了頓,擱下茶杯,“聿修,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你的琴聲了,在結業之前,為我彈奏一曲吧!
打了一個響指,一丫鬟抱著聿修的琴進了來,平放在那桌子之上。
“請吧,聿修!奔厩迨徸隽艘粋手勢,讓聿修前至琴的跟前。
聿修起身走到了琴的跟前,唇角處是一抹淺淺的笑,就連他的雙眼也是流瀉著無盡的幸福流光。
為自己心愛的人撫琴,彈出每一個音律,都是他的價值所在。
很多人都來向她下聘提親,而她都不為所動,祈天澈失去她,真的是他一生的錯失。
季清蕪在他那輕柔清幽的琴聲中慢慢地合上了雙眼,呼吸均勻,伏在桌子上,打著小鼾。
她是有多久沒有真正地睡著過了?在這天籟之音中沉睡,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直到一曲奏完之后,聿修像舞臺上等著觀眾掌聲的歌手一般,正在等著她的掌聲,以往只要他一曲完,她便會強烈要求他重新彈過,一遍又一遍的彈著。
這一會,他等了很久都沒有聲響,他急急地轉過身去看個究竟,映入眼簾的是她熟睡的模樣,她就這樣子疊著雙手趴睡在桌子上。
他起身離了琴,走到她的跟前,垂首看著她的睡顏,她雖然是睡熟中的,但是她的眉頭卻是緊蹙的。
他突然伸出手去為其撫平那一抹讓他心疼的皺痕。
他傾下身子,輕輕地將她打橫抱起,緩緩地向內室走去,將她輕輕地放在了臨窗的軟榻上,為其掖好了被褥。
凝視著她半晌后,他方才出去,他的琴便也擱在了她的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