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在原地輕盈地彈跳著,雙目折射出讓人看了心頭一顫的流光,她的目光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她倏的上前移至玉無瑕的跟前,周邊那黑衣人來不及看清季清蕪是如何出腿的,但見一陣風似的,她便是飛出了一腳,連帶著閃爍著重疊的身影。
那腳狠狠地落在玉無瑕的腰部,玉無瑕沒防著這招,他甚是不知一個軟弱女子有何此等了得的功夫,還是他從未見過的。
他不由來地跌向一邊,無名黑衣人中唯獨玉無瑕手持一把佩劍,他眼睛掠過一絲探索。
“好玩!”他一揮手,打住了另外幾個蒙著面的黑衣人,“退下!”目光依然是落在季清蕪的身上,淡淡地將她探個究竟。
季清蕪隱約感覺到黑衣人是對她起了興趣,一時之間是不會動手傷她的。
她這才放松了身子,蹲下身子去,一把扶起祈天澈,探手去解著那捆綁著祈天澈的麻繩。
眉頭緊鎖,她微微啟口:“王爺,你沒事吧?”
祈天澈見她如此關切舉動,心頭一酸,眼神極其迷離地望著季清蕪,說不出一絲的感覺,讓人看得生痛。
“我連累你了。”他責備地說著,想要伸手去撫上季清蕪那緊蹙的眉宇間時,才發現自己縱使解開了身上的枷鎖。
然,然,他卻使不出一絲力氣,此時的他惶恐了起來,他驚惶萬分地凝著眉頭看著季清蕪,哀哀道:“蕪兒,我中了玉無瑕的斷魂鏢。”三日之內,若是沒能清楚體內的毒素,一身的武功與內力便是盡失,逐漸地變得生活不能自理。
這等恐怖之事也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季清蕪伸手去緊抓著祈天澈那毫無知覺的手,眼淚珠兒便是斷了線似的,滑落至下。
滴落在祈天澈的眉心之上,他一個閉眼,“玉無瑕,這是你我之間的恩怨,更與旁人無關,你若是傷我王妃一根汗毛,我絕不饒你!”他此刻唯能做的便是這么一點。
他生來從未求于過人,此時卻為了一個女人而低聲下氣開口求了他人,他實在是不忍看到季清蕪受到一絲的傷害,即使是破了她的一塊衣裳也是不允許的。
玉無瑕忍著腰間的疼痛,走了兩步,拍手叫道:“好一對苦情的鴛鴦,想不到孤傲冷然的王爺也會開口求人,而且還是不止一次,著實是令玉無瑕大開眼界。”
這與那個領軍上山一舉殺敵的冷酷無情的澈王爺的氣魄,一點兒也連接不起。
季清蕪看著祈天澈那一臉的痛苦,她只當他是難于容忍這番輕辱,心頭里也為之一顫,輕輕地將祈天澈放下。
對他展示一個真實的笑,她淡淡地啟口笑道:“王爺,我一定會將你救出去的!”這是她給他的承諾,雖然她也不知道勝算有幾分,但是她決定為之一搏。
她起了身,彈了彈衣袖,而后輕緩地抬起那雙銳利而彌漫著冷冷青光的雙眸,望著不遠處那個依然面帶謔笑的玉無瑕。
她斂了笑,“玉無瑕,我一個人敵你們五人。”她不但面上生冷,連聲音也是那么蒼勁冷清。
天空中是她那滿然信心的聲音在響起,“我若是輸了,我和王爺任由你們處理,我若是贏了,你們交出解藥且再也不能找王爺麻煩!”
玉無瑕定定地望了一眼已不成氣候的王爺,而后才將那閃爍著光芒的目光落在季清蕪的身上。
玉無瑕的聲音里煞是羨慕,還略帶著絲絲的嫉妒,“哼,你這個狗王爺,世間居然會有此等美人為你送命……”他轉了個臉,看著遠方,“好,我倒要看看美人有什么招數可以贏我們連天寨五寨主!”
他倒是對這個美人王妃愈來愈有興趣了,嫁于了這個狗王爺,實在是暴殄珍物,還不如擄掠回連天寨做他的壓寨夫人!
想到此心底里美滋滋的,一雙桃花眼鉤鉤地盯著季清蕪看。
季清蕪被他盯得心底里一陣發毛,翻了翻眼,連聲喝道:“呵——”而后是前進攻擊對方。
她刺手空拳地上陣,對方個個都是手執大刀與佩劍,她實屬是站于下風。
“千萬別傷了美人一根毛發!”
玉無瑕倒退兩步,看著頓時發動進攻的季清蕪,他下令道。
這個美人著實挑起了他心里那根弦,連他也說不上是為什么,只是在那小巷中看著她上了祈天澈的馬車后,那抹嬌艷的身姿便在他的腦海中,再也揮之不去。
“是!”其他黑夜人應聲道。
他們舞著手中的大刀,老大下令不準傷到季清蕪,那他們必須得防守,但又不可以傷到她。
季清蕪一聽玉無瑕說出這話,心里溢著起了一陣陣狂喜,這樣子也好,就如他所說的,兵不厭詐,他居然待她不同于常人,那她也占一會便宜吧。
她連續踢出了回旋腿與雙飛腿,腳腳狠狠地踢在近身的三個的黑衣人的胸口處。
而后她對準一個沖上來的黑衣人就是凌空旋風腿,落腳后她站定身子,只有實戰的時候,她的雙眸才會折射出一股寒冷的光芒。
整個人看上去冷冷的,肅殺地站在一邊,雙手依然是定在胸口前,雙腳也是在原地彈跳著。
那玉無瑕驚詫地看著季清蕪這一連串的動作,他眉頭緊蹙,行走江湖這么久,他實在是低估了她。
“原來美人是習武之人,敢問美人的師父是哪位?”他雙手抱拳,眼里透著的是對她的尊重。
“還打嗎?不打的話就當是你們輸了!”她雙腳并攏,自然地站著,手一伸,“解藥拿來!”
“這還不是還沒分出勝負嗎?無論如何,我也是不會放過他的!”玉無瑕說罷,拇指一動,佩劍脫鞘而出,他一個飛身,輕而易舉地將飛出空中的佩劍拿在手中。
他提醒了一句:“看劍——”
“蕪兒,小心啊!”虛弱無力的祈天澈驚嚇地大喊一聲。
他深知跟前著個季清蕪絕不是他原先的妻子,而是另一個人,耳畔中再次響起她那句:王爺,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
他深知她一定可以做到的,她可以赤手空拳將京城四大護法的陣法給破了,連京城四大護法都敗在她的手下。
區區幾個山賊,能有什么能耐。
只是他在懊惱,為何不是自己挺身而出保護著她,而是由她一個弱女子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