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王爺祈天澈正在書房打著盹兒,輕掩著的門外卻傳來了管家的高呼聲,“王爺,不好了。”尾聲拖得尤為較長。
祈天澈一晃神,被管家這么一聲大呼小叫的,瞌意頓然全無,一見管家提著裙擺闖進了書房,心中莫名不順,“干什么那么慌慌張張,有話快說。”聲音也是冷冷的。
管家這才佇定了腳,“王爺,不好了啊,王妃鬧出人命了啊。”
祈天澈卻上了心,眉目一挑,“那王妃可有事情?”
管家的雙手抱拳放于胸前,哆嗦著道,“王妃沒什么大礙,只是,只是。”他斷不成句,那話兒一直扼在了喉間。
“只是什么?說!”祈天澈一拍案桌,跳了起身,大聲呼著聲。
管家頭一低,“只是西苑的柳姨娘出事了啊!”管家在祈天澈大聲呵斥下終于將話兒說了清楚。
“她們現在在那個別苑,趕緊帶路。”祈天澈離了案桌走到管家的跟前催促他前方帶路。
管家在前方帶路,也不敢回頭看王爺到底是什么神情,剛兒只見王爺沉著臉,一語不發地奪門而出。
管家感覺到了身后王爺腳步的倉促,也加快了腳步。
良久后,管家便將祈天澈帶至了前院,他趕至的時候,只見一個身穿鮮紅色大衣袍的嬌弱身影正揮著手中的牛鞭子,狠狠的鞭在躺在地上的人兒身上,那躺在地上的人兒衣服已被染上了血紅色的血跡,衣衫被劃破。
還有幾個丫鬟哆嗦著的身子跪在地上為躺在地上被鞭策的人兒求饒著,“王妃,求你開恩啊。”
“開恩啊。”
而手持牛繩鞭的季清蕪,卻毫無停下的意念,而是越抽越狠。
祈天澈見躺在地上的人兒絕望地喚著:“王妃饒命,王爺救命。”
“王妃,住手!”
祈天澈眼見躺在地上的柳姨娘那身弱骨子就快被季清蕪折斷后,連忙喝住季清蕪住手。
季清蕪聞聲立即收住了力道,憤然地轉個身子,滿眼赍恨冷冷地看著祈天澈,不屑地一笑,“我現在是幫你管教管教你的老婆。”
祈天澈遞了眼神,地上的丫鬟也忙著跪爬過去將柳姨娘扶起,趕緊離了現場。
話說柳姨娘,已經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身上是渾然的血跡,刺目驚心。
“柳姨娘這是觸犯了你姑奶奶什么事情了?”自己雖然不愛府中其他的女子,但那也是他的女人,犯了什么規矩,也得他這個王爺來懲治,何時輪到了王妃下手,還是如此的狠辣。
“怎么了?難不成是心疼了?你這府里的五位姨娘,可真是誰的身上都有宓兒的影子啊。”
季清蕪抖著手里的牛繩鞭子,凝視著祈天澈。
“柳姨娘到底是犯著了你什么,讓你大動怒氣。”他倒是想明了柳姨娘到底觸犯了季清蕪的什么忌諱。
丫鬟攙扶著那奄奄一息的柳姨娘將要遠離了她的視線,“站住!我準予你們將這個賤人帶走了嗎?”她沖著那主仆三人的身影就是一聲厲喝,然后轉身,“你就那么想知道為什么嗎?那也是你種下虐!若不是你在酒菜里下藥,我至于這么做嗎?你知道這個賤人怎么說我,她居然說我為了媚惑王爺,在酒菜里下藥,現兒下藥的兇手可是我自己了啊,難道我為了得到王爺的臨幸便下藥媚惑你了嗎?”
她恨不得遠離這個深府,與王爺斷了來往,怎么就將自己賠上了,真是天大的羞辱。
祈天澈的臉一沉,他緊蹙眉頭,話兒也說不上。
“沒話好說了吧?我恨不得將下藥的人給生煎了,扒了他的皮,我怨恨一個人到這種程度,你說我聽到這些話語,我能不動怒能不將這個說事的柳姨娘好生治一治嗎?”
她說話間眼睛也是冒著融融怒火,直直地逼視著祈天澈。折射出的是對他的厭惡與不屑。
祈天澈也不知道打從哪兒來了肝火,一甩衣袖,“難道在你眼里,我真的那么不待見嗎?我們是夫妻,即使沒有下藥那一出,我們遲早也是要行夫妻之實。”
管家與一干丫鬟們聽到主子們的爭執,也不敢聽內容,自動地將主子們的談話內容隔絕在耳外,愣愣地佇在一旁。
“誰和你是夫妻?祈天澈,你不要仗著我擁有季清蕪的一張臉蛋,你就可以任意妄為了。現在都是多少天了,你到底給不給我一個回復?”
她怒起來,管你是皇帝老兒,即使是玉皇大帝前來她也沒有面子可講。
而遠方的丫鬟則是急了,急急地喚了聲,“王爺,柳姨娘不行了……”尾聲拖得甚是長。
祈天澈一擺手,“去請大夫。”說著便將視線落回到季清蕪的臉上,看著她那扭曲的臉面,他心生一涼,“這事兒,你就不能讓它過去嗎?我都將近徹查了幾日幾夜也是沒有眉目,你將柳姨娘傷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季清蕪呵呵大笑幾聲,狠狠地將牛鞭子一擲,牛鞭子一碰到那雪地理,便將那雪花濺起了。
“這個祈王府能有多大?你徹查了幾日幾夜都查不出個所以然,然后便讓這些姨娘們放話,說成是我在媚惑你是嗎?”
季清蕪這么一說,祈天澈的臉色更是黑沉了,“蕪兒,你別太過分了!”她做的事情,實在是惡婦所為,居然對他的姨娘大打出手。
“我過分了?這也不是你們往前待季清蕪常用的手段嗎?怎么一到我來使用這些權利就變成了過分之說?將一個弱女子的性命玩于手掌,這樣子還真的挺好玩的,若是被我下次再見到你的老婆們不規矩,我一定會變本加厲,讓她們也嘗嘗皮肉之痛。”
季清蕪是忒狠辣了些許,但是這也是無法容忍的,她素來與其他別苑的姨娘們甚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她們居然無恥到散播謠言,毀她清譽,她被祈天澈那個登徒子占了便宜,吃虧的可是她啊,怎么到了她們的嘴里便成了心懷不軌色誘王爺了?
這個節骨眼上,看她的氣焰是消停不了的,誰堵上了這把槍口就是誰成為炮灰,而王爺無形中便成了這場角斗中的炮灰。
“你貴為齊天府的王妃,就應該有義務去輔助本王去管理一些家務,而不是在這里對著本王的姨娘們動刀弄槍的,她們全都是一介弱女子,經受不了你這么折騰。你傷害她們就是在本王的身上動文章。”
祈天澈看著季清蕪一字一句地道。
季清蕪卻不以為然,而是譏誚著他,“你貴為王爺,不將自己的老婆們管教好,放出來亂咬人,那就是你祈王爺的過錯!說到弱女子,祈天澈,你扣心自問,往前里的季清蕪,有那一點兒不比這些可惡的姨娘們嬌弱,你回想一下你自己是怎么對待自己的王妃的?自王妃嫁進來祈王府那一刻開始,你有善待過她嗎?你和這一群智商為零的蠢女人都做了一些什么?以欺負季清蕪為樂子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