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修,往后我若是有什么求助于你,你可否會愿意幫助我?”季清蕪將那斟滿半杯的女兒紅抵于唇瓣下,輕輕地聞著那清香濃醇的香味。
“會。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與我出聲,我必定會赴湯蹈火的。”
聿修望著季清蕪那忽然變得憂郁的眼睛,輕柔地應著。
聽得季清蕪心中似乎有一股暖流淌過,直搗她心中那一根最為軟弱的心弦。
她將手中的酒杯輕輕地擱在桌子上,然后悠然地起身,蓮步輕移至柵欄處,挑眼望著外面的風景,“聿修,你可知道一只小鳥,被困于籠子里的話,它也很向往外面的海闊天空,常常在聯想著在外面的世界任意翱翔。”
為什么她卻不可以呢?她此時就像一個被困于籠子里的小鳥,她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時候才會實現自己的夢想,在那寬闊的草原上任意翱翔。
她輕輕地嗤笑著,她一定要為了自己的自由而努力著,她不可以妥協的。
身后是聿修那道清越而略感傷的聲音,“你在暗示著什么?”希望不是自己在胡猜,他希望能夠進入她的心房,為她排憂解難。
季清蕪并沒有轉過身子面對著聿修,而是淡淡地道,“一切盡在不言中,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暗示著些什么,但是我也多么希望自己是一只小鳥啊,可以沒有思考,可以不用去煩惱人生。”而她現在什么都不能做,她以為憑著自己的理念可以將休書交出去,還她一個自由身,想不到卻迫于無奈,答應了那些人,繼續與那個王爺糾纏下去,她根本就不稀罕那些所謂的錦衣玉食。
當那個凌駕于王法之上的皇上一句:他們夫妻間玩玩鬧鬧,實乃調味劑,無傷大雅。
就這么一句將他們再次栓在一起。
還有季相爺與季夫人的哀懇,讓她徹底淪陷了。
她沒有能力去反抗,也沒有資格去違抗父命了。
她的一生,注定要淪陷在這里了嗎?這里將是她的一生歸宿?
“這是我第二次見你,可是這一次的你卻變了。”
聿修的聲音里有些許的落寞,還摻含著絲絲的關切。
是的,他是關心著她的,在第一次見面時,他以為自己是借著那個躺在棺木里的女子來激怒那個粘人霸氣蠻不講理的表妹。
到頭來,卻不是的,他被她的一言一行給繞動著心弦,不知不覺中中了她的毒,她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他在異地也聽說了關于她的事跡,他欣喜,他緊張。
“……”
“你是不是不愛他?他待你不好?”他若是真的待她不好,那么,他一定會用盡全力去將她留在身邊的。
季清蕪一聲輕笑,“好。”目光特別的迷離、飄忽不定。
好嗎?他待她真的好嗎?抑或者是自己也開始注意了在別人面前懂得偽裝了,懂得如何為他講好話,戴高帽了?
他待自己的正妃這么殘忍,居然可以將她棄于深山,不聞不問。一聽說沒死,便立馬召喚千兵萬馬去尋她,只為了再次的折磨。
他沒想到吧,眼前的她與往前的她是如此的天然之別,她們不是一個整體。
“那你為何如此愁眉不展啊?你若是幸福是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的,茹冰,我會幫你的。”聿修就差那么一點就要上前握住季清蕪的手了,她此時所散發著的氣息讓他體內升騰起一股欲望。
他真的很想狠狠地去疼她,不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
“我是季清蕪。”她真的是季清蕪了,自從真正的蕪兒從她的眼前灰飛煙滅的時候,她就已經注定是季相府的千金,季清蕪。
“我不管你叫什么,我不在意,我只在乎站在我跟前的是誰,我只認得你。”他再也不管她是誰的妻子了,他不受控制地一把握住她,用著含情脈脈的眼神凝視著她。
放于她腰肢間的手用力一扯,毫不費力氣地將她擁進了懷里,讓彼此貼得更近更緊一些。
他已經著了魔,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