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六個武裝上陣的人其中十四個是由宮中的內監(jiān)扮演,只有一個純男純女混淆在里邊。
他們開始走動,圍城一個圈子站好,而后是動作一致地輕柔取下蒙著臉頰的方巾,每個人的脖子間都系著一條漂亮的絲巾,為的是防止被覺察出什么端倪。
祈天澈站于圈內,向前邁開了兩步,先是掃了一眼這十六個人,一眼望去,幾乎是一模一樣,無論是妝容,著裝,連笑都可以那么地神似,他還以為眼花繚亂了什么,居然看到的是同一個人。
他轉了一圈,似乎完全沒有頭緒,說是男的吧,他認為全是男的,說是女的吧,他認為又全是女的,真矛盾啊!這什么題目啊?簡直是看死人啊。
他忽然走到一個顎骨略寬,眉毛稍微濃黑的‘女子’前停下,指了指她,然后那名被點中的女子出列,笑盈盈地站在一旁。
然后他再走到一個眼神笑得稍微嫵媚的女子前停下,緩緩抬手指了一下。
這個應該是女子,牡丹笑的時候眼角處也會出現(xiàn)這嫵媚的媒樣,就賭一把吧,即使這局輸了他還有兩局可以追回,只要在以下的兩局里贏回便罷。
季清蕪在看著祈天澈一指那個笑得有點兒嫵媚的女子的時候,她鄙視地看了一眼祈天澈,心里厭惡地暗誹: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祈天澈果真是個色胚子,她是故意讓他踩入陷進的,她就要試一試他,想不到果真喜歡狐媚子的女子呀,可是……季清蕪在心里暗暗竊喜,好你個祈邪魔,你這會做出的選擇終究是順我心了。
她噙著笑意,啟口問道:“王爺可真心選好了?還有十來秒的時間給你后悔。”
看著季清蕪一臉奸詐的模樣,祈天澈心里開始毛毛的,這女子,怎么就越來越詭計多端了呢?
看著她唇角勾出的笑容,他的額際頓然冒出密密的細汗,心里遲疑了一下,她這個笑容代表什么?
不過,他還是輕輕地點頭,不再更改初初的選擇。定定地看著季清蕪,正等待著她揭曉答案。
季清蕪側身走進圈內,在離祈天澈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爽朗地說道:“現(xiàn)在,是揭曉答案的時刻了,請是女子的向前走到我的身旁拉起我的手兒,請是男子的走到澈王爺?shù)纳砼裕锨坝H一口王爺!”季清蕪故意這么說,她就是想開王爺一個玩笑。看著他出糗乃她的人生快事!
果不其然,祈天澈滿臉烏云密布,聲音極為冰冷:“季清蕪,你休得無禮!”他眼冒火星,那忿然的眼神足于將一切都焚盡燃盡。
她卻道,“王爺,這可是比賽中的規(guī)則,這道題是由我來出,當然也得由我話事,除非你自個認輸!”
然后,被祈天澈欽點的兩個人卻依然站于原地,一動不動,反而是從隊伍里走出兩個人,一個在季清蕪的身旁停下,有點慌忙地拉著季清蕪的手兒,而,另一個卻驚惶地站在祈天澈的面前,眉毛都糾結在一起,遲疑著要不要上前順著王妃的意思上前親王爺呢?兩邊都不可以得罪,真是左右不是人啊!
季清蕪輕咳一聲,似乎是在催促那男子上前,男子被季清蕪這輕咳一聲,嚇得身子向前一傾,“你敢!”是王爺冰冷如山的聲音,更是將他嚇得跪在地上求饒。
“要不你上前親他!”季清蕪給祈天澈遞了一個眼神。
祈天澈屏住呼吸強壓著心里的慍怒,停住腳步,凝視著她,然后,欺身上前,狠狠地堵住了季清蕪的嘴唇,狠狠地懲罰她!盡出一些餿主意。
季清蕪眼睛瞪得極大,眼里滿是錯愕的神色,緩過意識,她緊緊地咬緊牙關,眉角輕輕地蹙起,用力將祈天澈推開,然后就是一記前踢,狠狠地踹正祈天澈的胸口,祈天澈吃悶地站不住腳跟,向后踉蹌了兩步,手捂著胸口處,驚詫地望著季清蕪。
季清蕪懊惱了,“你這個祈邪魔,居然敢當著眾人面前輕薄我!”說著腳法像落雨般地逼向祈天澈,祈天澈步步后退躲閃著季清蕪的進攻,她的腿法真的是快準狠啊!都吃了她好幾個大餅。
他睨到自己已經(jīng)被逼到了擂臺的邊緣,一個折身,向擂臺里邊躲閃,季清蕪沒注意到前方的危險,一個空撲,她驚叫著。
祈天澈眼疾手快,穩(wěn)穩(wěn)地環(huán)抱著季清蕪纖細的腰肢,一個回旋,兩個人都安全地回到擂臺內,他定了定神,“女人,斂著點兒!”看著她臉上依然未褪去的倉惶,他將她放開他的懷抱里。
這身子多酥軟啊,抱起來的感覺真好啊!自己是什么時候對她改了觀呢?自己是如此地沖動不已,看著她翕動的唇瓣,他就著一澤芳親。他怎么可以就這么賤骨子啊!先前一直嫌棄與厭惡她,這會卻不知為何這么如此地念她戀她?
難道是得到的東西不懂得珍惜,而當之即將失去時方才懂得珍惜擁有?
他這是怎么了?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忍不住內心的欲動親了她。
懷中的她嬌蠻地說,“祈天澈,這局,你輸了。”
祈天澈連忙投降,輕聲細語地說道:“好,好,這局我輸了。”
本是一場好端端的比賽,卻被這個野蠻王妃攪得一團糟,好不容易安頓下來,又開始喋喋不休。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轉性子對她起了興趣,若是有愛,往前怎么不是一見如故,反而是想置她于死地呢?她的變化,難道真的遮掩住了他對她的恨嗎?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吧。
隨著第一局比賽結束后中場休憩半刻后,裁判站上了擂臺,用著高亢的聲音宣布著:“第一局是王妃勝,接下來馬上進入第二局,請王爺宣布比賽題目。”
祈天澈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季清蕪,而后才抬起腳步邁向擂臺,她三番四次要與他脫離干系,他偏不讓她得逞,再細想方才在后臺里被她狠狠地羞辱了一番,心里甚不是滋味,這臺上站得全是一個妝容的人,連一瞥一笑,都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人,能責怪他點選的人物嗎?因為自己選了一個笑得甚是嫵媚點兒的人,卻被她說色胚子!
難道在她的眼里他就是這么一副糟糕的尊容嗎?
他一定要把她綁回家里自己一個人享受,好好教訓才行,這娘子實在是太猖狂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