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家的野丫頭?竟敢吩咐我做事?”婦人在原地踱著腳丫子,氣壞地說道。
“我可是你們少爺?shù)馁F客……你可得好生服侍才是……”躺在被褥里,依然覺得出奇地冷,這時腦海里出現(xiàn)電視劇里的一個橋段,大戶人家就寢的時候都會有生著木炭盆入睡的習慣。
她在被褥里抖動著身子,然后起身喚住了欲要離開的婦人,“大娘,幫我弄點木炭過來吧,實在冷得不能入睡啊……”藍茹冰一直把是聿修的貴客掛在嘴邊,
婦人咬牙切齒地忍著一肚子火氣把門帶上,暗忖道:哪天定要好好修理這野丫頭才是。
可腳下還是不聽喚使地往柴房走去,邊走邊咒罵著,連老夫人也從未這般吆喝她做事,這野毛丫頭,不單止沒有一般大家閨秀的言行舉止,還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樣,哪家大戶人家調教出來的孩子?如此丟人現(xiàn)眼,還是他們心目中的筱曦表小姐待人體貼入微,溫順可人。一想起人疼人愛的表小姐,婦人臉上的猙獰才減緩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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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開眼睛,眼睛定定地望著陌生的環(huán)境,她原以為,只要一覺醒來,就可以回到原點,回到熟悉的地方。發(fā)了這么長的夢也該清醒了,她記得自己發(fā)著高燒,在自家寬敞的大床上躺著,一覺醒來自己卻睡在棺材里。
而她現(xiàn)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完全是陌生的景象,而且是另一個世界的景物。
把頭蒙在暖和的被褥里,淚水情不自禁地潸然而下,她是多么地想離開這里,回到道館。只要給她回到館里,她一定會一改女魔頭的作風,以溫柔的態(tài)度對待他們,不會再那么苛刻嚴厲待他們了。
心煩的事情還沒有完,就聽得屋外傳來陣陣交談的碎語,不由得眉頭緊蹙。
“瑯兒,聽說了嗎?少爺被老爺懲罰了,派少爺?shù)酵忸^做事去了。”拿著掃帚清理著院落里的積雪,邊找著話題說道。
“哦,只聞到些許的風聲,沒敢張狂地去探問,蝶兒,你知道原委是什么嗎?”瑯兒停下手里的活兒,輕輕地挨近蝶兒的身旁,套取更多的信息。
蝶兒向四處掃了一下,見沒人,才繼續(xù)說道:“我有一同鄉(xiāng)的姐妹,是服侍老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我也是從她口里得知一些風聲的……”
“蝶兒快說。”瑯兒忍不住地向前八卦著。
在屋里躺著的藍茹冰也好奇地豎起了耳朵,想要聽得清楚一些,聿修畢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多少也得表現(xiàn)得關心一些。
“聽說昨天少爺帶著筱曦表小姐出去游玩,居然自個先打道回府,還帶著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回府,隨后回來的表小姐一臉不悅地向老夫人告狀,說咱們家的少爺冷待她之類的話兒,還說了一堆大少爺?shù)牟皇牵堑美戏蛉四樕F青,老夫人自個平日里都舍不得說落的小心肝,居然被表小姐從頭到腳地把咱們的大少爺說落得淋淋瀝瀝。”蝶兒說著把手里的掃帚往地上一扔,聲音里透著絲絲的不忿。
哦,昨天里的嫵媚女子原來是聿修的表妹,暗許芳心與自己的表哥。
再回想著聿修對她的態(tài)度與對筱曦表小姐的態(tài)度,還有筱曦對她的敵視……身子不由來的打了一個冷顫,照這個情形,她也明了幾分緣故,她是聿修手里的一顆棋子,應付筱曦的一顆棋子。聽聞古代的女子醋勁可狠了,現(xiàn)在自己無意間惹到了聽聞中的小女子,那她豈不是送羊入虎口,自找麻煩了?
“那少爺什么時候才會做完事回府啊?”只聽瑯兒的聲音里隱含著絲絲的失落。
“這次的啟程,恐怕一時半刻回不了。”蝶兒亦失落起來,聲音里似乎還夾帶著一絲的恐懼?
藍茹冰搓了搓手,才緩緩地把房門打開,縷縷溫暖的陽光仆散在身上。
蝶兒與瑯兒隨著響聲驚愕地望了過來,咋一看,眼球被站在門前的女子奪去,心里暗生羨慕:好美!
只見前的女子,美得不可方物,眉目如畫,雙瞳剪水,眼角處泛起柔柔的漣漪,肌膚在柔和的陽光照射下,氣若幽蘭。
“喂……你們怎么都定住了?”藍茹冰用手在她們的眼前晃了幾晃,然后擠出淡淡的笑,這些古人可真夠奇怪的呀,總是喜歡盯著別人看,昨天深山里,筱曦以及無情他們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蝶兒與瑯兒倉惶地低下頭,不知如何回應。
在她們呆愣的時候,圓拱的院門處傳來尖銳的聲音:“你們可別怠慢了少爺?shù)馁F客了,若是被藍小姐告上一狀,你們的飯碗都難保了。”
老婦人站在她們的中間,橫掃了一下藍茹冰后,才把目光落在兩個丫鬟的身上。
聲音里盡是譏諷,然后轉向藍茹冰說道:“藍小姐,老夫人有請。請隨我來吧。”
聿府的建筑看得她真是眼花繚亂,狂喜不已,隨著老婦人的步伐穿過長長的回廊以及繁雜的拱門,穿過一個又一個的庭院。
大堂內。
藍茹冰前腳踏過那門檻,后腳就跟不上節(jié)奏了,映入眼前的是一副死寂的人物畫,額際不禁冒出細汗。
大堂內的所有人全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抬頭尋著老婦人熟悉的身影,只見她緩緩走到坐在高堂椅子上的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身側,俯在她的耳邊微微說著什么,雍容華貴的女人這才放下手里的茶杯,抬起那雙莫離的雙眸,看著門檻處的藍茹冰。
一個穿著官服瘦弱的男子一個箭步,走到藍茹冰的跟前,睨了半會后,一個福身,細聲慢語地說道:“參見王妃。”
聲音一出,藍茹冰在心里暗道:哦,原來是內監(jiān)。
滿屋子的人一臉茫然,面面相覷。
“你們還不給王妃跪安?”瘦弱的男子臉色微慍,回身翹起蘭花指指著大堂內的一干人。
“王妃吉祥。”
先是雍容的貴婦開啟道,隨后是家丁們的聲音,說著等待著王妃的發(f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