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布衣男子疾步的朝宋月二人走去。
背后大敵臨近,為了不驚到船上其他工人,龍兒拉著宋月往貨船末端跑去,漸漸的,越往末端跑工人是越少,龍兒帶著龍兒腳下一蹬,直接躍上了二層船廊,穿過一間間打通的船廂,七拐八拐的過去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船下錨開始駛離碼頭了。
所有工人方方正正的站在甲板上,幾個管事工頭正在清點人數,數到最后發現少了好幾個工人,拿賬本的管事工頭怒吼道:“凈給我添亂,那幾個王八羔子去哪了!被我逮到給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工人中一人回道:“我方才見他們去船尾了,瞧他們一前一后的很是緊張,便也沒問他們去做什么。”
那賬本的管事工頭啐了一口,轉身往船尾走去,一旁那鞭子的管事工頭也跟著往船尾走去,畢竟這貨船上的貨物是損壞不得的,要是那幾個不懂事壞了東西,可就鬧了大麻煩。
兩個管事工頭走了好幾圈也沒見到人,正準備往回走時,突然一個人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兩個管事工頭一驚,趕忙往二層跑去。
剛當二層就見那幾個布衣男子舉著刀朝龍兒和宋月左砍右劈,那賬本的管事工頭大喊道:“干什么!還不快給我住手!里面的東西損壞了,拿你們命賠!”
話音剛落,其中一個布衣男子一刀朝拿賬本的管事工頭劈了過來,拿管事工頭是個紙老虎,瞧見刀朝自己劈來愣是往后踉蹌了好幾步。
拿鞭子的管事工頭眼疾手快的一個鞭子過去,將那人手中的刀打出去,掉進海中,那布衣男子為了拖住兩人也是不死心,靠著拳腳迎了上去,結果沒兩下,就被那拿鞭子的管事工頭纏著脖子丟進海中。
那邊的宋月見拿鞭子的管事工頭武功甚高,心里也謀生了想法。對著那兩個管事工頭就是大喊道:“兩位大哥!這幾個人是海賊!專門來偷貨物的,被我們逮住了惱羞成怒想殺我們滅口!!”
聞言,那拿鞭子的管事直接幾鞭子朝那幾個布衣男子打去,本來是以多欺少的局面瞬間變成公平戰斗,宋月好歹也跟著龍兒學過一陣子武功,雖然是花拳繡腿,但也能裝裝樣子打一打。本來上船的暗衛沒多少,沒過多久便通通解決掉了。
宋月正想上前感激一番,誰知那拿鞭子的管事工頭直接拿起鞭子朝宋月襲去,龍兒見了一把抓住鞭子,兩人就這么僵持下來。
拿賬本的管事工頭輕哼一聲,道:“早就覺得你們倆可疑,說,你們是來干什么,混上貨船是想干什么!”
寄人籬下,得看人臉色。宋月畢恭畢敬的回道:“兩位大哥,那幾個人我們倆是真不認識,他們想來偷貨物,我們是在幫你們啊。”
拿鞭子的管事工頭蹙眉道:“那些人身手不凡,一看就不是附近海賊能有的,就算是海賊,那又怎可能只來這么幾個人。說,你們和他們究竟有什么關系!”
另一個管事工頭惡狠狠的附和道:“不說的話,我就把你們兩個從船上丟下去!”
“別啊,我們真的和他們不認識,”宋月見那兩個管事聽了后瞇著一雙眼,隨即補充道,“其實是我邊上的這個好兄弟,她真好堵的很,在楓州欠了一屁股的債,逃到哪都有人追,我們本想著平平安安偷渡去海城的,結果又是沒甩掉這群人。還望兩位大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們絕不會打著船上任何一件東西。”
拿賬本的管事工頭道:“我們可不是慈善家,你們兩個……”
話還沒說完,就被拿鞭子的管事工頭搶話道:“算了,既然你們上了船那便是有緣,我們這些常年在海上奔波的,還是不造事為大。但我丑話說在前頭,這船上的東西你們一樣都不能碰,聽見了嗎?”
“聽見了,聽見了,”宋月拱手道,“謝兩位大哥收留之恩。”
拿賬本的管事工頭不罷休的“哼”了一聲表達不滿,而后道:“還不快下去!再等一會飯都沒得吃!”
跟著兩個管事工頭去了廚房,里面十幾個工人正狼吞虎咽地吃著飯,待幾人去看剩下什么時,就只有青菜白菜,肉末也見不到。
那拿賬本的管事工頭氣得直跺腳,刮了好幾眼宋月才肯罷休的端著一碟子菜飯吃了起來。
宋月看了一眼坐在身手了得的管事工頭,道:“兩位大哥,還不知道您貴姓呢,能否告知告知?”
那身手了得的管事工頭眼也沒抬的吐了一個“張”字,另一個則是白了一眼宋月,回道:“白,我決凌碼頭管賬的,也當不起什么大哥,還是'先生'比較好聽。”
宋月道:“原來您是管賬的啊,這可了不得,管賬人的頭腦都可好了。”
白先生傲慢的輕哼一聲,道:“管你們這些五大三粗的人自然是要頭腦好的人來才行,要不然靠著打打殺殺能成什么事。”
“也是,你說這昭國的文武百官里還是文官吃香些不是,”宋月又道,“但大都是武官的位置更高。也就是撘配做事,這昭國江山才能如此繁榮嘛,您二位亦是如此啊。”
張管事抬眼打量宋月一番,道:“你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看著瘦瘦巾巾的,嘴巴倒是圓滑。”
話過半響,又道:“話這么多,我瞧著你倒是像欠一屁股債的那個,還是多學學你邊上這位功高話少。”
宋月憨笑幾聲,埋頭吃起飯來。
輪船也是需要人值班的,張管事以收留為代價,讓宋月與龍兒在這海上的幾日夜夜在外值班。
海上蕭風瑟瑟,銀河漫天,宋月冷得披著厚被還直往龍兒懷里鉆,惹得龍兒失笑。
望著滿是繁星的夜空,宋月壓抑了許久,眼眶微潤道:“你說苓煙會不會也在天上當星星,現在正在看著我呢。雖然我信科學,但我總覺得人死了一定會變成星星,每到夜晚就會偷偷跑出來窺視自己最重要的人。”
龍兒默言的望著夜空,淺淺地勾了勾嘴角。
待快到海城的那日,整個貨船的工人開始臨著下船清點貨物,張管事和白先生也是親自上陣,更是把宋月龍兒這兩個吃了幾天白食的也踹去清點貨物。
宋月看著這一箱又一箱的水貨,忍不住道:“海城海城,不是應該靠海而生嗎?怎么這么多魚蝦蟹要運去啊。”
“海城那個地方連著三座城池,海城過后還有南灣城和月照城,除了海城以外,南灣城和月照城并不靠海但又愛吃海鮮,所以需求很大,尤其是月照城,大到可以成個小國,所以決凌碼頭會有專門運輸水貨到海城的貨船。”龍兒雖然平日里寡言少語,但只要遇上宋月提出的問題,總是會知無不言。
宋月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道:“原來如此啊,我就說嘛,海城怎么可能還缺這么些魚蝦蟹呢。……之前沒聽你過南灣城,那是什么地方?”
龍兒皺了皺眉:“南灣城我也沒怎么去過,說特別倒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最多也就是山好水好養人罷了。”
“養人?”宋月疑惑道,“有多養人?難不成南灣城的人都是帥哥美女?”
龍兒沉默片刻,道:“秦傅年祖籍不就是南灣城嗎?”
納尼!?!?
我這個作者怎么不知道秦傅年是南灣城人,哦……不對,我壓根沒寫過這些。
宋月愣道:“那怎么說來,南灣城人還真是挺好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