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琳瑯滿目的小吃攤,宋月不禁吸了吸哈喇子。
小攤老板看來了生意,隨即上前恭迎道:“姑娘,來一份兒?我這都是今早現做的,栗子餅、玫瑰酥、蜂蜜糕……”
“都來一份,都來一份!”宋月迫不及待的應了下來,一臉的饑渴難耐。
早知道有朝一日會穿書,我還寫什么蜜餞、酥餅啊,各種口味的薯片都給爺來一份,可樂、雪碧也全加上去!
小吃攤對面是一家紅樓金頂的大酒樓,擱在現代那就是五星級米其林餐廳。
不過這大酒樓可比五星級米其林餐廳牛多了,酒樓的牌匾一看就知是純金造的,上面“風花閣”三個大字,充滿了財大氣粗的意味。
酒樓二樓的露天臺上,坐著一個吊兒郎當的青衣男子。
都說青衣是儒雅公子標配,可這個男子穿得放蕩不羈張揚至極,屈這一只腳踩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酒杯,嘴角勾著邪肆的微笑,盯著對面小吃攤的宋月,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這就是你們說的我那被丟去寺廟的小媳婦兒?”容初然嘴角滿是玩味的笑容。
邊上的公子哥甲道:“錯不了,那馬車上還刻著宋字呢。還別說,這宋家三小姐這模樣還真是好看啊,水靈靈的。”
“嘁,”容初然嗤笑道,“就這還好看,瘦的跟個猴子似的,不如雪月勾欄那些豐滿姑娘。”
公子哥乙附和道:“對對對,不如雪月勾欄那些姑娘。不過我聽說她的生母王氏可是楓州舟主的嫡女,你家老太太要你娶這宋三小姐也不是沒道理的。”
公子哥甲一臉傲然的拍著馬屁:“一個庶出女而已,就算母家背景再強大,也是配不上我們這位容大將軍家嫡長子的。”
容初然嘴角不屑輕扯,沒有搭話反而深意的瞥了一眼已經在小吃攤吃開的宋月。
這時,繁華的大街一列車隊浩浩蕩蕩的行來,四四方方的八人兵陣圍著中央由三匹黑色駿馬拉著的轎輦,轎攆車身四周都鑲嵌著各種金銀玉器,奢華至極。
轎輦左右兩邊分別有一個帶著黑鐵面具和狐貍面具的黑衣男子護著駕。
一時間,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被一群突然而來的官兵迫擋在了街道兩側。
宋月往那一望,還來不及疑惑,邊上就已有兩個婦女npc一唱一和的解釋道:“哎喲,這就是我們昭國的最年輕的攝政王呀,真是太帥了!”
婦女乙:“可不是嘛,年少有為又手握大權,這可是天下所有女子都夢寐以求的夫婿啊!”
攝政王?!
這不就是我書中的男主秦傅年嗎。
宋月小小身軀拼了命的往前擠去,好不容易擠到前列的宋月還來不及歇口氣看一眼轎輦上的天下第一美男,腦袋上一股重力壓了下來,眼前一黑,重力消失,一個人影從宋月眼前掠了過去。
被一腳踩得頭暈眼花的宋月,還沒反應過來,四周突然殺出一群手拿刀劍的黑衣人,死死地擋住了車隊的前路。
群潮涌動,老百姓看到刀劍的瞬間亂成了一鍋粥,四處逃竄起來。
宋月腦袋都還沒清醒,就又被人群擠的又是一陣眼花繚亂,而黑衣人那邊更是亂成一團。
“殺了攝政王,奪權的機會就在今天了!沖啊!”
一聲令下,幾十個黑衣人朝著車隊舉刀群起,氣氛如熱水到達沸點一般。
酒樓露臺上,公子哥乙見宋月在人群中被擠的人仰馬翻的,便湊到容初然耳邊,道:“容兄,你不來個英雄救美?”
容初然慵懶的往椅背一靠:“沒這興趣。”說完,眼神朝被黑衣人包圍的攝政王方向看去。
今日出行的車隊人馬并不多,與黑衣人相比少了近兩倍不止,但攝政王身邊的兩大護衛辭九、謝影卻在。
只見這兩大護衛連馬都沒下,只三兩下的功夫就將打頭陣的幾個黑衣人給擊飛了出去。
剩下的幾十個黑衣人看得一怔,面面相覷,而后舉起刀劍前赴后繼的朝轎輦襲去。
半響過去,那普通的八名士兵早已抗受不住的受傷倒地,可轎輦中人依舊沒有出手,唯有辭九、謝影還在以身抗敵,雖是以一敵十,可兩人卻并沒有力盡神危之色,反而是越戰越勇。
電光火石,血雨腥風,場面堪比狼群斗猛虎。
“刺激呀,”宋月抱著柱子被這場沒有威亞替身的打斗場面驚的是目瞪口呆,“不過,我怎么不記得書中有這場打斗啊,難道是因為書中是女主視角?”
話音剛落,這場大戲就在最后一個黑衣人被拿下后而落幕。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十名黑衣人尸體,而辭九、謝影卻毫發無損。
這時,黑紗轎輦中傳來一聲低沉渾厚,富有磁性的男人聲音。
“留活口。”
短短三個字,宋月魂魄都快給勾了去,心猶如小鹿亂撞一般,砰砰亂跳。
正在宋月犯起花癡的這零點零一秒的剎那,一柄鋒利的弓箭經宋月頭頂射了出去,直直擊穿了最后一個黑衣人的腦袋。
彌留的箭意還在頭頂未消散,徹底體驗了一把命懸一線的宋月,還未回過神,便被一條鞭纏住了手臂,硬生生拖拽了出去,摔在地上,擊起一陣灰。
?突然的騰空而起,又突然的垂地而下,宋月趴在地上疼得直不起身,感覺腹背折了一般。
“還有一個女刺客,殿下打算怎么發落?”
女、刺、客?
宋月突然就來了力氣,從地上猛地抬起頭:“我不是刺客,我不是刺客,那把箭不是我放的,我只是個過路的。”
話音剛落,只瞧轎輦內一雙骨節分明的玉手輕輕撩開了黑紗,一指寬條縫,瞧不見人,有種道不明的深不可測之感。
宋月人眨了眨眼,正欲細細看清,那撩開黑紗的玉手收了回去,又隱在了轎輦中,只落下一句“不是她”。
聽到這話本應該放心的宋月卻依舊緊張,只因居高臨下盯著自己的辭九一臉猜疑,眼神似刀一般。
果然,下一秒就聽他道:“見到有刺客還不跑,就算不是你放的箭那你也……”
“三小姐!”
遠處,一臉驚慌的方嬤嬤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蹲下身護著宋月,慌道:“大人,這是我家小姐,不是刺客啊大人。”
宋月連忙躲到方嬤嬤身后,裝出柔弱無辜的模樣:“我真的不是刺客,辭九大人誤會了。”
“夠了,”轎輦里傳來秦傅年的聲音,“回府要緊。”
主子都已發話,可辭九卻依舊不罷休,一雙眼睛透過面具似要扒了宋月皮一般。
一旁默不作聲的謝影恰時的輕輕拍了拍辭九的肩膀,低聲道:“走吧。”
待轎輦從身邊駛過,方嬤嬤這才扶著宋月從地上起身,道:“都怪奴婢來遲了讓三小姐吃了苦。”
宋月捂著被鞭子纏過后隱隱發痛的手,苦笑道:“沒事的嬤嬤,小傷而已不吃苦。”
早知道穿成女二,我就不給女二按那么多悲催戲了,自作自受啊!
“既然如此三小姐還是快些上馬車吧,這路上已耽誤太久了,待回了侯府換一身干凈衣裳,還得去給宋老太太請安呢。”
方嬤嬤扶著宋月往馬車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