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莫燃跟自家爹爹單獨聊了許久才離開,這也算是莫家的傳統了,每次莫燃外出回家,莫云楓都會當面‘教育’很久,為的是看看莫燃長進了沒有,闖禍了沒有,收心了沒有。
雖然現在莫云楓能給莫燃的教育很少了,可在莫家,莫云楓永遠是莫燃的父親,他永遠比別人更清楚、也更心疼莫燃,現在莫云楓不會板著臉‘教育’莫燃了,兩人聊起來比以前不正經了許多,盡閑扯些沒用的。
看著天色不早了,莫云楓把人放走了,“得了,你走吧,否則那幾個小子該來搶人了。”
莫燃嘿嘿笑著告辭了,“在走之前,我還有一件事得征求一下爹的意見。”
莫云楓喝了口茶,瞥向她道:“什么事還吞吞吐吐的?”
莫燃道:“是這樣,不久之后須彌界肯定不安生,我想著,讓羽飛和伊伊去獸宗或是天一門,一來門派中強者云集,比別的地方都安全,二來,羽飛和伊伊也應該趁早接觸系統的修煉。”
她自己是一通沒頭沒腦的摸索,索性沒有跑偏,可莫羽飛和莫伊伊與她不同,莫家在須彌界也算走上了正軌,斷不能再這樣將就了。
莫云楓心中欣慰又驕傲,現在的莫燃,即便不用他時常叮囑眼觀全局,她便總是把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安排妥當了,在大齊時,他一直想看到莫燃獨當一面的樣子,可當真看到的時候,他又時不時的恍惚,若她還能像以前一樣四處游蕩,偶爾才想起回家該多好,起碼那時她活的瀟灑。
莫云楓輕輕拍了拍莫燃的肩膀,“你想的很好,我跟你二娘說一聲,她必定也不會有異議。”
莫燃笑了,“那好,我先走了。”
走出院子,卻見莫羽飛單腿支著靠墻站著,低著頭有些走神,似乎等了很久的樣子。
“羽飛,你在等我?”莫燃出聲道。
莫羽飛立刻抬頭看過去,往前走了幾步,“是啊,許久不見姐姐了。”
莫燃看了看跟自己并肩走著的少年,竟然有一天輪到她抬頭看著自家弟弟了,一時間有點不高興,自己看著長大的弟弟,眼看著就要變成真正的男子漢了,以后這孩子要是不需要她了,她得多難受啊。
“的確,許久不見,羽飛已經是翩翩公子了,須彌界的女子都熱情的很,遇到俊俏的男子都是往上撲的,羽飛能不能應付得了?”莫燃有點擔心的說。
大齊民風雖然開放,但跟須彌界那可就沒法比了,莫羽飛從小就是個悶葫蘆,跟女孩子講話眼睛從來不亂瞟,更別說逗女子玩笑了,他是能不見就不見的。
以后難道她還要分心保護一下莫羽飛的貞操?
聞言,莫羽飛的臉頓時紅了,那一抹紅放在一本正經的年輕的臉上,實在可愛的很。
莫羽飛略顯窘迫的說:“姐姐,傭兵團里都是男人,我還沒遇到過你說的那些女子。”
其實莫羽飛說謊了,須彌界的女人他已經領教過很多次了,不論是油膩的中年大嬸,還是看似天真的蘿莉,都是一擲千金的模樣,好像有錢就什么都能買到一樣。
剛開始他還本著不對女人動手的原則忍了,可后來親眼看到秦歌把一個女子打成豬頭之后,一派淡然的告訴他,“在這里沒有男人和女人,只有強者和弱者。”
后來他漸漸學會了,他對著那些搭訕的女人露出殺意,她們便不再往上撲了。
莫燃卻不放心的追問:“若是遇到了怎么辦?”
只一瞬間的功夫,莫燃似乎想到了很多事情,如果莫羽飛真的遇到狂蜂浪蝶怎么辦?若不是狂蜂浪蝶,羽飛遇到真心喜歡的女孩子怎么辦?那個女孩子會是什么身份,會不會善待羽飛?
“我又不是小孩子,任人欺負的,姐姐你想的太遠了。”莫羽飛道。
莫燃忽然甩了甩頭,“也是,我真的想的太遠了。”
莫燃有點心慌慌的,覺得自己有點太護崽子了,以后的事情誰知道呢,她這么想不是在杞人憂天嗎?
莫羽飛一邊走,一邊時不時的看看莫燃,莫燃不禁道:“羽飛有什么話要說嗎?”
莫羽飛搖了搖頭,“沒有。”
莫燃笑了,“那你怎么一直看我?”
莫羽飛撓了撓頭,“習慣了,我就是這樣看著姐姐長大的。”
“噗嗤……”莫燃沒忍住笑出聲,停下來笑了好一會,伸手要去摸莫羽飛的頭,才發現這個動作如今做起來有點費勁了,而莫羽飛頓時低下頭湊了上來。
莫燃揉了揉他的頭,頓時也釋懷了,不管莫羽飛個子長的多高,年齡長了幾歲,他都是她的弟弟,怎么會變呢?
莫羽飛一直陪著莫燃走到她的院子才停下腳步,“明天見,姐姐。”
莫燃點了點頭,輕快的走進門去。
成親時臥室里的喜帳和紅燭早就拆掉了,可那張大的夸張的床還是紅的那么張揚,莫燃推門進去之后,腳步不由的就慢了下來,眼神不著痕跡的掠過房間里的人。
鬼王靠坐在床上,隔著紅綃帳,莫燃看不真切他的模樣,柳洋趴在窗口撥弄著窗外的芭蕉葉玩,張恪坐在窗口把玩著一個黑白格的魔方,蘇雨夜站在書案后面奮筆疾書,江潮靠在一旁看著蘇雨夜寫下的內容。
看起來……挺和諧的,若純粹當做一副美人圖來看,莫燃恐怕要眼花繚亂了,這幾男人,卸下了生人勿進的強悍,安靜起來的時候各有各的可愛,實在讓人有些愛不釋手。
見莫燃進來,柳洋先探出頭看她,揚著笑,道:“莫燃,再過十幾天,這個樹上的芭蕉就能吃了。”
精美的圖被柳洋這聲音打破了夢幻,莫燃走到窗邊,掰了一根芭蕉下來,扒著吃了,“現在也能吃,已經不澀了,只是有點脆而已。”
柳洋盯著莫燃嘴唇,嘿嘿一笑,“我也想吃。”
莫燃正要再摘幾個,柳洋卻阻止了她,指了指她口中的,“我覺得這個就是最好吃的。”
莫燃把手里剩下一半的芭蕉遞給柳洋,可柳洋卻嬉笑著湊了上來,“不對,我是說你口中的才是最好吃的。”
莫燃飛快的咽下了嘴里的芭蕉肉,然后把手里的芭蕉塞進了柳洋嘴里,緊接著往旁邊走去,可身后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張恪淡淡的問:“你去哪?”
莫燃滿頭黑線,他怎么就知道她要走呢?轉過身去,莫燃試圖拿開張恪的手,“我能去哪啊?當然是去三藤戒啊,我們都風塵仆仆,早點洗洗睡吧,累壞了身體可就不好了。”
張恪狹長的眼眸盯著莫燃,薄唇勾笑,“你說的對,只是我們的臥室就在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張床睡我們幾個綽綽有余,我們成親才多久,你這是要分居?”
莫燃立刻搖頭,她怎么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就算她真的有,也不會表現出來啊……“怎么會呢?張恪你開的什么玩笑,什么分居啊?我是……我是要去三藤戒泡個澡解解乏啊。”
張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樣啊……”
莫燃也跟著點頭,眼神真誠,“是啊,還能怎么樣是吧?”
張恪笑了笑,“果然,白矖想的很周到啊。”
莫燃還沒反應過來張恪這話是什么意思,就看到白矖手臂上掛著一條毛巾從浴室走了出來,一直停在莫燃跟前,碧綠的眸子與莫燃視線相接,嘴角帶起一絲笑意,麻木的臉如施展了魔法,每一絲微小的表情都泄露著誘人的艶醴,“主人,我準備好了熱水,加了許多解乏的靈藥,你回來的正好。”
說著,白矖把手伸到了她的衣服上,解開了她領口的扣子,莫燃猛的從美色中回神,往后跳了一下,白矖沒來得及松手,拽著那衣領一扯,又崩開了一個扣子,扯開的領口露出了里面橘色的小衣細繩,還有橘色襯托下更加白矖的肌膚。
只是稍稍泄露春光,可衣衫不整,本就引人遐想的很,更何況放在幾個禁欲許多天的妖孽身上,這一點小性感,足以打破幾人的淡定了。
“你干什么?”莫燃匆忙攏了攏領口,下意識的問。
白矖被莫燃的舉動逗笑了,可依舊道:“當然是給主人寬衣,難道主人想穿著衣服泡澡?”
莫燃也無語了,這都是什么啊,她想泡澡,可也不是被這么多人看著啊!別問她為什么知道他們一定會看著,這不是明擺著嗎?
莫燃一本正經的重新穿好了衣服,然后道:“你們也挺累的,既然都準備好了水,那你們在這泡,我去三藤戒,誰都不耽誤。”
說著,莫燃便想溜了,可有人比她更快!
鬼王一下子貼在了她的身后,手掌慢慢摸索著環住了莫燃的腰,那暗示又曖昧的動作,讓莫燃頓時僵住了身體,鬼王卻笑道:“親愛的主人,這個房間的臥室也夠大,我們一起洗豈不是更不耽誤?不僅不耽誤,我們還能做點別的。”
那句‘做點別的’帶著熱氣悠悠的鉆入了莫燃的耳朵,莫燃的耳朵敏感的很,頓時渾身一哆嗦,欲哭無淚,還能不能讓人愉快的裝傻了?
而鬼王忽然將她抱了起來,像抱小孩子一樣托著她的膝彎,一步一步的朝浴室走去,一邊走一邊還道:“前幾日無聊,我還特意搜集了一些按摩的手法,一會幫你按按。”
“謝……謝謝啊……”莫燃無力道,她趴在鬼王肩膀上,看著白矖步步緊隨,看著柳洋關了窗戶沖刺過來,張恪也放下了魔方,就連蘇雨夜也停了手里看起來很重要的字,一邊脫去一絲不茍的軍裝外套,一邊走了過來。
江潮看了看莫燃,視線相對,莫燃差點以為找到救星了,結果江潮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沒說,也晃了過來。
而這時鬼王還滿是笑意的說:“你我不必言謝,只是那按摩的手法挺別致的,對姿勢的要求比較高,不知道親愛的主人能不能做到。”
莫燃似乎聽到他語氣里隱隱的期待?下意識警惕道:“什么姿勢?”
鬼王停頓了一下,解釋道:“就是身體的柔韌度,親愛的主人,不必擔心,有我呢。”
莫燃總覺得不能放心,她知道這些妖孽要做什么,他們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可是能不能給她留點面子……最后莫燃只能絕望的提議,“能不能不要一起來?”
這問題也耳熟的很呢,鬼王把她放在地上,身后便是霧氣繚繞的浴池,水面上還漂浮著一層紅色的花瓣,鬼王笑了,撲面的妖氣,“親愛的主人,你說這句話的樣子,很可口呢。”
莫燃心里一涼,知道沒有希望了,幾個妖孽都走了進來,透過朦朧的霧氣,一個個若無其事的脫衣服,莫燃實在想吶喊一聲“別脫了”,這畫面實在有點震撼,她根本抵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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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過年了啊……感覺今天沒過似的,一眨眼又長一歲O_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