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嘴角的笑容更大,“連情人都不是嗎?你這樣說我很傷心啊,你是想讓我跟你一樣,裝做失憶,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嗎?”
莫燃皺眉:“別說了。”
刑天卻道:“你真的那么不想聽嗎?”
莫燃往前走去,眼神危險的看著刑天,一直到停在他跟前,莫燃壓著怒氣道:“你不用一直強(qiáng)調(diào)我們的關(guān)系,明明是你卑鄙無恥,還想逼我承認(rèn)我喜歡你,逼我接受你!”
刑天覺得自己脾氣真的算是古井無波了,不知道多久沒有生氣過了,可這幾個月以來三天兩頭都能被莫燃?xì)獾拿盎穑簧非蟮牟贿^是力量,連與人打交道也很少,更別說跟人比這種嘴上功夫,可遇上莫燃,他既不能動手,又說不過她,往往她一開口就能讓他窩一肚子火。
對莫燃,他是真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硬的她不吃,軟的又不好使,刑天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逼誰。
刑天瞇著眼睛,暗自深呼吸了一會,才笑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說罷,刑天忽然扛起了莫燃,向山上走去,既然她不給他機(jī)會,那他就只能偷,只能搶了。
莫燃用力拍打著刑天的背,“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放我下來!”
刑天卻笑道:“你現(xiàn)在說什么都不管用了。”
莫燃也氣的夠嗆,為什么她會遇到這樣的強(qiáng)盜!她難道好受嗎?“我說接受你也不管用了嗎?那就算了,是自己你不要的!”
等莫燃吼完,刑天卻是僵在了路上,扛著莫燃愣了好一會才忽然把她放了下來,雙手握著莫燃的肩膀,那俊逸非凡的臉上一片深沉,不知道是不是太過驚喜的原因,強(qiáng)大的威壓不受控制的蔓延開來,肆虐著周圍的樹木花草,“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莫燃皺緊眉頭,看著四周紛紛折斷的大樹,似是不情愿的說:“你都聽到了,我為什么要再說一遍?快點收起你的威壓。”
刑天真的以為自己幻聽了,不然怎么會聽到莫燃說要接受他?她不是死活的都不承認(rèn)嗎?“不行,你一定要再說一次,看著我的眼睛說。”
莫燃這才抬眸,看著那雙漆黑的眸子道:“我承認(rèn)我是喜歡你,可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
莫燃的花還沒說完,刑天就改為摟著她的腰,他低低的笑了起來,聲音中滿是愉悅,“我就知道,你是你喜歡我的,讓你承認(rèn)可真難。”
莫燃皺眉道:“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刑天低頭蹭了蹭莫燃,眼中都是濃郁的笑意,相比起剛才緊繃的無奈,現(xiàn)在顯的漫不經(jīng)心極了,“嗯,我聽著呢。”
你這哪有一點認(rèn)真的態(tài)度!
“作為彼此的伴侶,你要考慮我的感受,你不能強(qiáng)迫我了!”莫燃咬牙切齒的說。
刑天的眼神因為那句‘伴侶’一下子柔軟了許多,他忽然抱起莫燃,手臂輕松的抬起她的膝彎,讓她趴在自己肩膀上,道:“你今天很累了,早點休息吧,呵呵,別的以后再說吧。”
聲音都溫柔了許多,氣息從容溫和,腳步不疾不徐的往山上走去,他走的極穩(wěn),莫燃幾乎感覺不到顛簸,她一下子也噤聲了。
她跟刑天暗中作對有兩個多月了,提心吊膽,雖然防的很緊,但是自己也過的并不開心,她也會想為什么刑天會喜歡她,為什么她會在意刑天,可她想不通,最煩人的就是感情了,在你毫無知覺的時候牽腸掛肚。
她有時候會很懷念刑天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的時候,他做一只懶貓,她多一個寵物,真是再好不過了,可她也知道,那都不可能了。
“我還得下山。”都走到了桃花林,莫燃才開口打破沉默。
刑天腳步不停,依然把她抱進(jìn)了竹屋,又把她放在床上,給她蓋了一層薄被,這才道:“下山去找唐燼嗎?我去告訴他你已經(jīng)睡了,不就好了?”
莫燃愣了一下,見刑天不像是在開玩笑,他是真要去跑一趟,過了一會慢慢點頭,翻身睡去,“那你去吧,樂坊有兩個小孩,是我昨天買來的,你一并把他們帶來。”
刑天笑著應(yīng)了,轉(zhuǎn)而心情頗好的下山去了。
莫燃睜著眼睛發(fā)呆了一會,心情竟然沒有什么大的波動,就好像她早就想到會如此一樣,結(jié)果并沒有出乎她的意料,只是難免有點挫敗,她上上輩子到底做了什么,這輩子才會欠下這么多桃花債?
刑天去找唐燼,這分明是新人見舊人啊,也該是刑天運(yùn)氣不好,遇到的是唐燼,不知道今天晚上會被打成什么樣……
就算不會親眼見到,她也非常肯定被打得一定是刑天,那廝在她面前雖然說的信誓旦旦,但他也就能嚇唬嚇唬她而已,他放下了屠刀,不會那么輕易再拿起的,刑天沒有爭斗之心,他的心遠(yuǎn)比任何人都平靜。
想著想著,莫燃也就睡著了,她今天耗了一天的心神,的確很累,一覺醒來,卻見刑天靠在床邊坐著,抱著雙臂,曲著長腿,愜意又慵懶,當(dāng)然,如果忽略他眼睛上的青紫的話,這幅畫面就更美了。
莫燃爬起來,盯著他瞧了一會,而刑天慢慢睜開眼睛,眸中還有些惺忪,“早上好,我夫人。”
低沉的聲音配上寵溺的話,莫燃的雞皮疙瘩冷不防起了一身,“你叫我莫燃。”
刑天看著她笑,“你喜歡聽什么,我便叫什么,只是你別一覺醒來忘記昨天晚上自己說的話就行,否則我一頓毒打豈不是白挨了。”
莫燃掙脫了刑天的懷抱,確定他身上沒少什么零件之后,道:“唐燼下手不重啊。”
對比起厲鳴犴來,刑天這根本算不上什么。
刑天懶懶的說:“木已成舟,他就算恨死我,也改變不了什么了。”
莫燃跳下床,刑天的視線始終追著她晃,心情就持續(xù)好著,腦海中不知怎么蹦出一句話、守得云開見月明?仔細(xì)想想,他竟也有過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日子。
莫燃走出竹屋,見屋外的桃花林開的異常繁盛,花瓣紛紛揚(yáng)揚(yáng),被風(fēng)一吹真是美輪美奐,可莫燃怎么看都覺得這桃花林寓意不祥,開的太好了,太旺了!就像她身邊的男人一樣,她擋都擋不住。
“主人。”
“主人。”
兩個聲音先后響起,莫燃才從那漫天的桃花瓣上收回視線,看向兩人,少年和少女穿著勁裝,身形單薄,卻異常精神,少年眉宇之間帶著一抹鋒利,少女臉上卻冷漠如冰,站在一片桃花林里,他們身上陰暗的氣息似乎有些煞風(fēng)景。
這兩人便是莫燃從坊市買來的,少女名叫北斗,少年名叫錦宸,兩人都有些修為,北斗是煉器期八層,錦宸是筑基期一層。
莫燃走了過去,手指掐上北斗的經(jīng)脈,北斗在莫燃靠近的時候身體有些緊繃,半晌才慢慢放松下來,而莫燃松開手之后又掐上了錦宸的脈搏,過了一會松開道:“你們的經(jīng)脈暢通,并沒有損傷,可以繼續(xù)修煉,你們二人可有功法?”
兩人都狠驚訝,不過錦宸還是平穩(wěn)道:“沒有。”
被賣進(jìn)奴隸場的人,不可能有功法。
莫燃稍稍思索一陣,道:“跟我走吧。”
兩人很聽話的跟在莫燃身后,莫燃走了幾步不由得回頭道:“你們也不問我要帶你們?nèi)ツ模俊?br>
錦宸道:“不管去哪,我們聽主人的。”
莫燃卻是笑了,“你這么聽話嗎?那日我救你就是因為你‘不聽話’,你現(xiàn)在是告訴我,我救錯了嗎?”
錦宸臉色變幻一陣,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那天他被打的神經(jīng)緊繃,又被莫燃用了激將法,太過沖動了,他看的出莫燃的不同,她根本不需要從他這個一文不值的人身上圖什么,反倒是他,也許真的能爭取到另外一片天空。
他是真的服莫燃,心服口服,不管莫燃讓他做什么,只要能改變他的命運(yùn),他都會拼盡全力去做。
“主人是要帶我們?nèi)ト龝瑴y試靈根。”一旁的北斗卻是冷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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