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燃本來見厲鳴犴這么虛弱還挺心疼的,聽完臉更黑了,“你都要死了還有什么以后。”
厲鳴犴道:“那你就當給我一點活下去的動力。”
莫燃覺得厲鳴犴現在還能想這些,根本就好的很,“你活著就這么點追求。”
厲鳴犴卻道:“追求你就是至高無上的追求。”
莫燃冷著臉站了起來,本來打算幫鬼醫的,但被厲鳴犴的厚臉皮弄的改變了主意,丟下他出門了。
厲鳴犴還在后面用微弱的聲音喊,“我的愿望你到底答不答應啊。”
沒有聽到莫燃回答,過了一會,厲鳴犴有點失望,結果就聽到莫燃的聲音傳來“想都別想!”
得,更失望了。
忽然,喉中一陣腥甜,厲鳴犴吐出一口血來,很快又淡定的擦去了,對看過來的鬼醫道:“你還有什么招盡管使出來吧,只要不弄死我,日后我都得討回來。”
牙咬的咯吱咯吱響,厲鳴犴是要氣死了。
“我已經有辦法解你的蠱了。”鬼醫無視了厲鳴犴的威脅,淡淡的拋出了結論。
厲鳴犴愣了一下,掩不住的狂喜,“當真?那還等什么,快開始吧!”
鬼醫掏出一張白色的手帕擦了擦手,仍在了一旁,“日后你要討回什么?”
厲鳴犴一噎,立刻道:“沒有的事!你救我一命,再大的事都能一筆勾銷!”
鬼醫看了厲鳴犴一眼,道:“把你的霊叫來。”
厲鳴犴立刻閉上眼睛,下一瞬斬月就出現了,他還沒問厲鳴犴找他干什么,鬼醫就直接命令道:“帶上他,跟我走。”
斬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見鬼醫多一字都不想說了,于是問厲鳴犴:“是在跟我說嗎?”
厲鳴犴鄙視道:“不是說你難道是說我嗎?”
斬月點了點頭,打量了一會厲鳴犴,最后架起他。
厲鳴犴這樣根本不能長途跋涉,鬼醫劃破虛空,直接帶著兩人消失了。
不久,三人出現在一片叢林中,鬼醫徑自往前走去,斬月和厲鳴犴慢慢跟著后面,走了許久,四周彌漫出一陣煙霧,兩人都認得這是瘴氣。
此時鬼醫也停了下來,厲鳴犴踩著腳下松軟的泥土,不由的道:“鬼醫,我可是信你要給我解蠱毒的,可這是解毒的地方嗎?你該不會把我弄到這深山老林里殺人滅口吧。”
鬼醫回身,忽然拂手,一股能量裹挾著厲鳴犴的身體帶到了幾米外的地方!剛一落地小腿就深深的陷在了泥濘當中,厲鳴犴揚聲道:“你還真要殺人滅口啊!”
這分明是沼澤!厲鳴犴正要拼盡全力出來,鬼醫的聲音傳來,悠悠的阻止了,“死囚的解藥就在里面。”
厲鳴犴頓時不動了,可身體卻下沉的厲害,厲鳴犴又道:“我姑且信你,可照這樣下去,死囚還沒解,我就得陷進去了。”
鬼醫坐在了一旁,看樣子是不管了,在厲鳴犴肩膀都要陷下去的時候,一根繩索忽然纏上了他的雙手,卻是斬月拋來的,繩索繞過一根樹杈,捆在了大樹上。
“也不感謝我?”斬月道。
厲鳴犴不說話,埋在這沼澤里難受的很,別說這樣吊著別提多難看,他當然不會謝,不知道是不是中了瘴氣的毒,厲鳴犴覺得頭暈暈沉沉的,看東西都有了重影。
不一會,厲鳴犴真暈過去了,斬月不由的看了看坐在陰影里的鬼醫,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鬼醫沒有說話,斬月也無奈,也坐下來等著,只是過了不久,他也覺得頭暈的很,心中頓時一震,他本是沒把這瘴氣放在眼里的,可沒想到如此厲害!
毒性發作起來迅猛的很,他想張口叫鬼醫,可頭一歪,也不省人事了,暈過去之前還想著,鬼醫該不會真要殺人滅口吧。
……
另一邊,莫燃當然不知道鬼醫把厲鳴犴帶去解毒了,她還是照樣出現在了藏書閣的頂層,尋了關于蠱蟲的書來看。
不知過了多久,莫燃無意間一撇頭,卻見刑天長身靠在書架上,抱著雙臂正在看她,瞧他一動不動的樣子,也不知道來了多久了。
刑天支著腿,也不說話,逆著光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今天換了一身行頭,之前都是一身低調卻考究的墨色長袍,里里外外得有好幾層,隆重的像是帝王的朝服。
可今天卻換了一身白色的長袍,衣襟上繡著精致的水紋,頓時感覺輕便了不少,也叫人眼前一亮。
可莫燃在愣了一會之后,臉色一變,丟下書遍跑了!
刑天皺眉,眼看著莫燃就要跑下樓梯,輕輕一動,人已然擋在莫燃面前。
單手拎著了莫燃的衣領,“你跑什么?”
而且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模樣。
莫燃笑了笑,道:“我……沒跑啊,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別的事,著急走。”
“別的什么事?”刑天問道。
“……”莫燃一時答不上來,左右看看,真覺得自己夠可憐的,躲不掉就算了,跑也跑不過。
“那你跑什么?”刑天皺眉,昨天送她回去時已經夠他郁悶了,今天她一見到他就跑,本來調整好的心情頓時跌入谷底。
“我……我真……”莫燃正飛快想著說辭。
刑天卻道:“說實話。”
那語氣,竟有些隱隱的怒氣。
莫燃索性一抱頭,道:“對不起!昨天是我不好!要打要罵悉聽尊便,我沒怨言!”
刑天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看著莫燃,思考她這番話的起因。
手不自覺的松開了。
而剛剛還一鼓作氣的莫燃得到機會,立刻沖下樓梯,一眨眼就沒影了!
直到繞著九層峰跑出人群,莫燃才坐在一塊石頭上挫敗的喘氣。
她沒臉見刑天了,在昨天那莫名其妙的中毒之后,她也才后知后覺的發現,她和刑天的關系早就有點變質了。
……
接下來兩天,刑天處處堵莫燃,莫燃則是能躲就躲,以至于刑天一直沒找到機會問清楚她到底躲什么。
后來他仔細想了許久,聯想莫燃做賊心虛的樣子,還有她那天那番話,還特意去問了鬼醫關于莫燃中毒的事情。
鬼醫似乎更想直接毒死他,但還是告訴他了。
刑天靈光一閃,似乎明白莫燃心虛什么了,莫燃似乎誤會什么了。
不過,刑天卻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心情反倒好了!
這天,刑天在藏書閣把莫燃抓了正著,而且完全沒給她跑的機會。
“你放心吧,我不會糾纏你的。”刑天突然對她說。
莫燃看了一眼刑天,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垂頭喪氣的。
刑天隱隱笑了笑,不打算刺激她,只揉了揉她的頭頂,“去看書吧,別愣著了。”
莫燃巴不得,自然乖乖去了。
刑天心情很好,竟然也有閑情逸致找書看了,只是用龐大的神識在頂層搜集了一圈,卻一本他想看的都沒找到,最后把有關蠱毒的書都找了出來,在莫燃跟前摞了兩米高,隨即跟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沒了刑天的氣息,莫燃的神經松弛了不少,抓了抓頭發。
一直到晚上刑天也沒出現,再見他時也只是那只黑貓,懶洋洋的窩在太陽底下酣睡。
如此平靜……莫燃頓時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刑天并沒有追著她不放。
突然想著,她是不是太自戀了?
這樣一來,莫燃也漸漸放松警惕了,終于輕松起來。
這天,從藏書閣回到竹林,似乎察覺到什么,莫燃忽然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就到了竹屋門口,可看到門口的身影后腳步生生停下了。
落日的余暉透過竹林灑下一邊暖黃,男子倚在門口,笑意綻放在嘴角,穿著也是獸宗內門弟子的服飾,白色的長袍,紫色的薄衫,腰間的白玉隨意的垂下。
同樣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卻是說不出的貴氣和干凈,他拂了拂手,忽然從他腳下開始,無數妍麗的花飛快的冒了出來,很快向四周飛散開去,霎時間便花團錦簇,原本單調的竹屋如置仙境,美的有點不真實。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未見的唐燼。
碧藍色的眸子盛滿了笑意,他張開雙臂,道:“小情人,你怎么不撲到我懷里來?”
莫燃嘴角也高高的掀起,她很高興,甚至很激動,可她站著沒動,“我不想辣手摧花。”
唐燼笑著穿過花叢走到莫燃身邊,圈著莫燃的膝彎抱起她來,腳步輕快的向竹屋走去,“那真是太好了,以后我要在你走過的地方都種滿了花,那樣你就只能待在我懷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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