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燃的怒氣也被瞬間激了起來,祭出了滅神劍,離心卻攔住了莫燃,“別沖動,等他們。”
莫燃看向離心,抿唇道:“師傅,我不能等。”
莫燃的眼中并無退縮之意,更無商量的余地,她知道離心的意思,不過是讓她等著花凌月跟唐玥薏兩敗俱傷,到時候這筆賬,多半也要記在花家和唐家之間,她也不必擔心樹敵。
可現在,花凌月是要讓唐玥薏死!若唐玥薏不敵花凌月,真的會連累唐甜嗎?她不能冒這個險!她一定要拿到唐玥薏的心血!
“對不起,師傅。”莫燃有點歉意的說,收下她這個徒弟一定很無奈吧,還沒學藝就先樹敵。
離心放下手,笑了笑,“別說對不起,你若想做就去做吧。”
莫燃感激的點了點頭。
洛川感慨的說了一句,“年輕真好啊。”
離心瞥了他一眼,見他一臉羨慕的樣子,視線移到他的白須,笑道:“你確實老了。”
洛川不服道:“我這是為人師表該有的樣子!誰像你,你看看你看看,看你惹的那些情債!我徒弟不嫌棄就不錯了!”
離心卻道:“我可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是魅力大了一點而已,你羨慕不來的。”
洛川氣的指著離心道:“這些年你的修為漲沒漲我是不知道,但這臉皮是一天天的厚了!過些日子,莫燃得先跟我回天一門,跟著你,指不定學了你的不正經。”
離心立刻道:“學你清心寡欲嗎?修為不長,還越來越無趣,再說了,莫燃何須學我?她自己便很有天賦。”
聞言,洛川也頓時想到莫燃那些個男人了,而且,他的另一個徒弟還心心念念的往上湊呢,一時間語塞,最后只憋出一句,“那更不能跟著你了!”
聶猙見兩人又吵起來了,環著胸道:“今天這事情難以善了了,你們若沒準備,怕是要誤了大事了,爭那些還太早了。”
離心卻勾了勾唇角,那清淡的眉間竟然有些狠意,道:“準備?怎么會沒有?只是被愚弄了這么多年,就算不能善了,也要當場解決。”
聞言,聶猙頓時笑了,洛川也嘲笑他‘裝的挺像’。
離心可不是軟柿子,只是人在高位,顧忌的也多了,若還在年輕時,大概也會不計后果的一較高低了,他們自然看的出莫燃是為了唐家的那個小輩,修道者多寡情,能為朋友做到如此地步,他們欣慰都來不及,怎么會怪罪?
若事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不還有他們嗎。
而此時,莫燃走到童鶴面前,問道:“前輩,若是,有詛咒石,唐甜身上的詛咒可以解嗎?”
童鶴有些驚訝,“你是說,詛咒石?你拿到了?”
這詛咒石是天地養成的靈石,本身便蘊藏著龐大的詛咒之力,是每個修習詛咒術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莫燃點了點頭,雖然不是她拿到的,但有就是了。
童鶴道:“若有詛咒石,便沒什么詛咒是不能解的,只是,依然要拿到那毒婦的心血。”
“那,我懂了。”莫燃點頭,她看了看唐甜,道:“你聽到了嗎,你的詛咒可以解。”
唐甜抬眸看向莫燃,眼中猩紅一片,她恨,她對唐玥薏的恨,根本不是殺了她就能消除的!唐玥薏從來沒有把她當人看過,但她卻不知道為什么,難道真的是因為她扭曲的人性嗎?
呵,真可笑,她連跟她同歸于盡的本事都沒有。
唐甜開口,嗓子像是被灼傷一樣,啞聲道:“我想讓她死。”
莫燃點頭,擲地有聲,“那就讓她死。”
停頓了一會,莫燃握了握唐甜冰涼的手,道:“她死,但你會活著,我不是幫你,我就是你,我殺了她就是你殺了她,唐甜,我們,不分彼此。”
唐甜緊繃的眼眸有絲絲松動,她幾乎入魔了……“好,不分彼此。”
莫燃松了唐甜的手,飛身加入戰局,強勢的隔開了唐玥薏和花凌月。
花凌月那詭異的白瞳轉動,一只眼森森的看著莫燃,“你又想做什么?別以為身后有三個師傅就能干涉我花家的事情!快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莫燃卻冷笑一聲,“花家主,你不好好養傷嗎?花家若沒有家主,你還如何對我不客氣?”
花凌月怒目相向,被莫燃的態度激的氣血翻涌,他堂堂花家家主,這輩子栽的最大的跟頭,也不過如此了!她這是在提醒他,他敗在她手上的事情!“你別太狂妄!若不讓開,我先殺你!”
莫燃卻道:“你可以先殺我,但是我并不想奉陪,所以,花家主還是讓讓吧。”
花凌月用劍指向莫燃,恨一個黃毛丫頭竟然也敢在他面前這么囂張!“由不得你!”
他正想動手,一人卻忽然落在了他面前,兩指輕輕松松的夾住了他的劍,笑道:“花家主,我妻子都說了,她不奉陪,若你非要打,我陪你如何?生死不論,怎樣?”
來人笑的一派風流愜意,藍眸微漾,這一出手卻是令人大跌眼鏡!他是真的徒手接住了花凌月的劍!而此人,正是唐燼!
赫森、敖放一行人尤為驚訝!為何,唐燼此時的氣息如此深不可測?!他們跟唐燼算不上熟,但也不陌生,他何時有如此厲害的身手了?
再者,唐燼也是莫燃的夫君,但是莫燃都跟唐玥薏勢同水火了,唐燼卻跟沒事人似的,就連在這種情況,竟然也是站在莫燃那邊的!
再看此時的唐玥薏,盯著唐燼的眼神都要冒火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