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簡陋的很,也就只能遮風而已,而且也并不大,莫燃實在想不通為什么莫非只要了一間房。
“就算不休息,我們擠在一個房間也太寒酸了吧?”莫燃不由的說道,他們這么多人,站在地上都感覺是擁擠的。
莫非卻是用袖子掃了掃椅子上的灰塵,說道:“我要說的詭異之處就跟這里的晚上有關(guān),此地的人都知道在這里過夜不能單獨過,而且是人越多越好,所以在剛剛來的路上已經(jīng)沒有人了,樓下的人也都是成群結(jié)對,多數(shù)都是在酒肆里過夜的。”
莫燃頓時問道:“這里入夜有什么特別?”
莫非倒:“會有人失蹤。”
“失蹤?”唐甜挑眉,“難道不死鳥傭兵團也有人在這里失蹤過?”
顯然大家都想到了這一層,此時都看向莫非。
莫非點了點頭,道:“沒錯,上一次跟我來的另外四個傭兵都消失了,只有我沒事,我留在這里找了很久,也沒什么線索,只是從當?shù)卮蚵牭搅嗽S多忌諱,據(jù)說沙漠里有寶藏,而這里一直都存在詛咒,凡是心有貪念的人到此,都會被詛咒帶走。”
莫燃頓時來了興致,“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在這種荒蠻之地,竟然還有這么多肯冒險的人,若不是為了寶藏,誰會來這?若要說心有貪念才有危險,那就更不可能了,在這里消失,多半是偶然……”
江潮也道:“這里也不會有那么高級的詛咒。”
詛咒的施展是要有媒介的,當?shù)氐膫髡f只是將這里的危險夸大了而已,必定不是修煉世界的詛咒,否則江潮早就發(fā)現(xiàn)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里會有人消失,但并不是他們熟知的能量作祟,否則莫非也不會說這里詭異了。
莫燃突然理解剛剛在沙漠中的時候莫非為什么那么嚴肅了,她道:“今晚會出事嗎?”
莫非搖了搖頭,“不知道,完全沒有規(guī)律,這里也不是每天都有人失蹤,但是我上次來的時候,接連四天,四個傭兵相繼失蹤,也許……無形中有什么在跟我們做對抗,若非我們找上門,這股神秘的力量也不會這么活躍。”
莫燃道:“照你這么說,我們這次又是主動上門,危險也會找上我們?”
莫非嚴肅的點了點頭,他道:“所以今天晚上大家最好不要分開,我們也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可大意。”
聽完,眾人各自找了角落待著,莫燃看了一圈,不由覺得好笑,在如此簡陋的房間里,這些妖孽擺在這里,竟然別有風味了,只是一整晚眾人都要這樣大眼瞪小眼,難免有點奇怪了。
“你們在樓上待著,我下去瞧瞧。”莫燃坐不住,起身道。
“我也去。”柳洋頓時道,其他人也立刻挪了腳,似是都要下去一樣。
張恪道:“隊長,今夜我們都不能分開,你別忘了,你自己也不能單獨行動。”
莫燃頓了頓,雖然覺得樓下這么近,根本沒必要,但作為隊長,她好像的確不能太散漫,稍一思索,莫燃道:“我們這么多人,一直待在一起未必是上策,如有意外,人多反而容易混亂,不如分成幾個小組,小組內(nèi)的人互相盯著,絕對不能分開,這樣效率也更高一些。”
“如此甚好,我跟隊長一組吧。”江潮緊接著便道。
柳洋也道:“還是我跟隊長一組吧!我絕對不會把隊長弄丟的。”
莫燃扶額,在其他人還沒有開口的時候趕緊道:“我自有安排,你們只需聽我的,蘇文哲和秦歌一組,莫非和唐甜一組,我跟江潮一組,剩下蘇雨夜、張恪、柳洋、白矖四人一組。”
莫燃的話音剛落,頓時許多不滿的視線投了過來,只有秦歌伸了個懶腰,道:“既然隊長都安排了,那我們就一邊歇著去了。”
他也不嫌棄床上都是沙子,往上一趟,率先霸占了唯一可以躺著的地方,蘇文哲則是靠床站著。
唐甜給了莫燃一個滿意的眼神,大概這個安排總算合了她的心意。
“小燃,怎么江潮就跟你一組?我們四個不需要相互盯著,他們有什么好看的?丟了正好,我只想看你。”柳洋道。
莫燃抽了抽嘴角,這廝,把實話都說出來了!“你們四個跟我有契約聯(lián)系,是否分作一組并不重要,如果你實在不愿意,我把你召喚進契約空間,明早你再出來。”
柳洋一噎,頓時沒話了,其他人也默認了莫燃的安排。
莫燃偷偷瞥了自家哥哥一眼,他倒是淡定的很……
“我們下去瞧瞧。”莫燃拉上了江潮,徑自出了門。
二人下樓的時候,樓下有瞬間的安靜,眾人都抬頭看向二人,帶著不善的打量,不過很快就都收回視線,各自喝酒喧嘩。
莫燃并不當回事,在這種地方出沒的人,多半都是亡命之徒,身上帶著戾氣,若在前世,莫燃可能會很小心,但此刻,這里的所有人在莫燃眼中都是透明的,根本不存在威脅。
這情形有些熟悉,與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幾乎重疊,只不過心境卻是全完不同,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這時,江潮拉著莫燃朝一個角落走去,緊挨著樓梯,背后靠墻。
眾人的談話聲紛紛雜雜,二人點了一壇酒,坐在那慢慢喝了起來。
莫燃盯著江潮的白皙的手,那只手端著粗陶制的碗,對比之下那手別提多精致了,她不由的笑了一聲,將他的袖子拉下來些,蓋住了那只手,道:“叫人看到,必定以為你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肥羊。”
江潮挑了挑眉,“有何懼之?”
這廝,從來都是隨心所欲,若有人敢找上門,他也從不吝嗇出手,相比之下,莫燃比他低調(diào)多了。
莫燃道:“我們是來找東西的,不是來打架的。”
“呵呵……”江潮笑了笑,轉(zhuǎn)而問道:“味道如何?”
莫燃這才又喝一杯,精致的五官皺在一起,道:“辛辣粗澀,難以下咽。”
“呵呵。”江潮又笑一聲,他卻眼都不眨一下的慢慢喝著,好像跟他平時喝的酒也無異。
莫燃看了看他,自己又干了一碗酒,很是豪邁,她緩了緩喉中辛澀才道:“這酒的味道你我嘗起來都是一樣的,你能喝我便也能喝,你修煉以來心境一如既往淡薄,我也不是能輕易變了本性的人,靈酒也罷,五谷也罷,都是美味,不是我嬌氣了,是許久不曾沾過,不適應(yīng)了,我就不信一樣的酒,你喝起來會是甜的,你只是耍帥罷了。”
江潮卻道:“我只問你此間酒水如何,你怎么反倒這么多揣測?”
莫燃道:“我才不信你就是隨便問問,我要是隨便應(yīng)付,你又要說我怎么又愚笨了。”
江潮勾唇一笑,“你若什么都能想到,我還有何樂趣?這酒水可是天價,你有錢嗎?”
莫燃一噎,她今天已經(jīng)用神識搜集過這個位面的信息,此時也才意識到他們并沒有這里的金銀……“這根本難不住我!你等著吧。”
說完,莫燃又喝了一碗酒,把臉蒙起來走向了那火把照耀下最熱鬧的長桌,那里其實是兩張大桌子拼湊在一起的,此時許多人在那吆喝,被弄成了臨時賭場。
莫燃擠進人群,恰逢剛剛結(jié)束了一局,一個大漢拍著桌子罵罵咧咧,似乎輸了不少錢,而對面的瘦高男人卻是得意的很,大口喝著酒,還囂張的問:“還有誰敢跟老子賭一把?”
他似乎有兩把刷子,眾人喊的大聲,卻沒什么人敢跟他賭了,莫燃正要上前,卻見剛剛輸了一局的大漢又過來了!他一拍桌子,“爺爺再跟你賭一把!”
他怒氣沖沖,顯然是不甘心。
“呦赫!你拿什么賭?渾身上下連個虱子都抓不出來了,難道要賭你的刀嗎?哈哈哈!”那瘦高男人大笑道。
而那大漢握緊了自己的大刀,“這把刀是爺爺?shù)拿阆氲拿溃敔斶有別的!看清楚,爺爺就用這個跟你賭!”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發(fā)皺的羊皮紙卷拍在了桌子上!
“什么東西?”那瘦高男人問道,雖是在問,但那眼睛盯著羊皮紙卷,瞬間犀利起來!
而那大漢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藏寶圖!”
“藏寶圖?!”
周圍頓時喧嘩起來,整個一樓的人都被這三個字吸引了注意力,包括莫燃!
“賭不賭?”那大漢問道。
而那瘦高的男人露出了勢在必得目光,“賭!”
說著,兩人各自壓上了賭注,一方是大把的金銀,而另一方只是一張羊皮紙卷。
莫燃看向那張羊皮紙卷,它此時被仍在賭桌中間,已經(jīng)打開了,上面繪著地圖,莫燃看的很清楚,心下猛地一跳!那地圖竟與她手中的地圖有些相似!
地圖畫的很詳細,卻只是一個殘卷!那羊皮紙被撕的很不規(guī)則,看上去像是一張完整的地圖被撕開后其中的一角!
可它的確跟她手中的地圖有些吻合!
莫燃還想繼續(xù)看,只聽一聲咒罵,而那羊皮紙卷已經(jīng)被那瘦高男人粗魯?shù)拇霊阎辛耍肮@東西是老子的了!”
原來,剛剛那一局又是那大漢輸了。
“讓開讓開!老子不賭了!”那瘦高的男人拿了錢拿了地圖,撥開人群想要離開。
莫燃卻忽然上前一步大聲道:“且慢!我跟你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