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蘇如漫清晨醒得也很早,只不過旁邊已經(jīng)沒有御修澤的身影了,她想,如此這樣也好,不用相看著尷尬,她不想跟御修澤翻臉,一點(diǎn)都不想。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身體總是異常疲憊,即使在熟睡了一整晚以后,洗漱的時候,蘇如漫看了看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得可怕,勉強(qiáng)用熱水洗了臉,又稍稍地運(yùn)動了一會兒,才有了那么一絲絲的紅潤。
蘇如漫下樓的時候,小夢夢已經(jīng)起來了,乖巧而十分拘謹(jǐn)?shù)卦谏嘲l(fā)上坐著,而在她身旁不遠(yuǎn)處,方雪莉一臉討好地看著小夢夢,甚至還親手給她剝橘子吃,奈何小家伙就是不領(lǐng)情,看都沒看她一眼。
蘇如漫搖搖頭,她可以百分百地肯定,方雪莉一定是在做戲,這么說,御修澤是在家里了,她不管方雪莉打的是什么主意,可她若敢有壞念頭,蘇如漫如水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厲光。
而客廳里的兩人也似乎發(fā)現(xiàn)了她,小夢夢一直緊繃著的小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容,“媽咪”起身往她這邊過來,蘇如漫一笑,連忙接住她“寶貝,早安”。
“漫漫姐,你起來了”
這樣的稱呼,除了小雪,蘇如漫還是第一次聽到,至于喊她的人么,蘇如漫看了方雪莉兩秒,果斷牽著小夢夢轉(zhuǎn)身往沙發(fā)那邊過去,甚至沒理會方雪莉,她實(shí)在看不慣方雪莉?qū)λ坝押谩钡谋砬椋皇撬^陰暗,實(shí)在那樣的眼神有些笑里藏刀的意思。
面對無視自己的蘇如漫,方雪莉絲毫都不覺得尷尬,轉(zhuǎn)身看了看廚房的方向,貌似御修澤的臉色也不太好呢,心情舒暢了很多,蘇如漫對她越是不待見,御修澤對她就越是關(guān)懷,不是么?
不知道小夢夢跟蘇如漫說了什么,臉色不太好的蘇如漫臉上都有了些許笑意,蘇如漫想著也許她該跟御修澤好好談?wù)劊此魤艋啬录胰ィ捶窖├螂x開,她盡管心頭有多痛,也不會把介意御修澤養(yǎng)女人這件事情擺在明面上來,但是若這個女人時時出現(xiàn)在她身邊,她保不準(zhǔn)自己會做出點(diǎn)什么事情。
“阿漫,可以吃飯了,我親自做的”御修澤突然過來將她抱住,還在她的唇瓣上印了一下,蘇如漫下意識地看向他們對面的方雪莉,果然臉色僵硬著,這會兒怕是她表面上的友好也要崩塌了吧。
瞬間蘇如漫覺得心情大好,“吃飯去,夢夢”。
以前小夢夢都是主動坐在御修澤跟蘇如漫的中間的,今天,小家伙似乎還有點(diǎn)不知道怎么面對御修澤,只坐在了蘇如漫的邊上,而方雪莉則坐在御修澤旁邊,局面瞬間成了小夢夢,蘇如漫,御修澤,方雪莉的位置分布。
蘇如漫到是沒有多少在意,她自己其實(shí)根本吃不下什么,只好照顧著女兒吃,御修澤大概是看她一直照顧著女兒,索性坐到小夢夢的另一邊,“夢夢乖,爹地給你夾菜,讓媽咪好好吃飯”。
小家伙瞪圓了圓溜溜的眼睛,看看御修澤又看看蘇如漫,蘇如漫想,她多少還是要給御修澤點(diǎn)面子的,若她什么都不吃,會讓他多想的,可平時最喜歡的菜,也只吃了一小口,便忍不住胃里的翻滾,雖然蘇如漫已經(jīng)極度地忍著了,可還是有些抵擋不住,連忙捂著嘴往衛(wèi)生間里面去。
這下可好,吐得昏天黑地,就連昨天的東西大概也吐了個干干凈凈,御修澤自是不放心她的,也追來了,“沒事吧”。
蘇如漫搖搖頭,“抱歉,可能是昨天吃錯東西了”。
兩人才回到座位上的時候,蘇如漫一抬頭便碰上方雪莉若有所思的眼神,心頭一陣?yán)坠模乱庾R地以保護(hù)的姿態(tài)用手掌護(hù)住小腹,可即便她立刻收回手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方雪莉?qū)⑺齽偛诺膭幼骺吹们迩宄?
蘇如漫心里七上八下的,方雪莉即將為人母,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動作代表什么,看來她懷孕了這件事情是瞞不住了,不過她一點(diǎn)都不會害怕方雪莉告訴御修澤,畢竟方雪莉也是小有心機(jī)的人,告訴御修澤,對她沒有一點(diǎn)好處,可她會不會針對自己,就不太好說了,蘇如漫想著,以后要更加注意了。
一頓飯除了蘇如漫和方雪莉各有心思,御修澤則是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小夢夢也乖巧地吃東西,一句話都沒說。
吃完飯,小夢夢要去學(xué)校,御修澤要去公司,御修澤主動問蘇如漫要不要一起去,就當(dāng)作是陪他了,其實(shí)蘇如漫何嘗不明白,御修澤只是不想把她跟方雪莉放在一處,她也不想跟這個女人一起,可她實(shí)在太累了,需要休息。
拒絕了御修澤,本以為方雪莉會想要跟御修澤一起的,誰知道她也借口說是自己不舒服,這下,蘇如漫更不舒服了,御修澤又囑咐了她們幾句,還在方雪莉面前秀了一番恩愛后,才將小夢夢抱上車。
眼見著御修澤的車已經(jīng)走了,蘇如漫看也不看方雪莉,往里面走去,誰知道她才走了兩步,手腕便被拉住,蘇如漫轉(zhuǎn)過身,膩著方雪莉,她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此刻方雪莉會陷害她,畢竟御修澤又不在,不是么?
果然,方雪莉放開了手,“你懷孕了”,簡單的四個字,蘇如漫突然覺得全身都是一股子涼意,因?yàn)榉窖├蛘f這幾個字的時候,表情可怖至極。
“我不想跟你說話”蘇如漫轉(zhuǎn)身便想走,可無奈方雪莉竟然快步擋在她面前,“不要以為有了身孕就可以打敗我,更何況,你肚子里這個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呢,聽說你跟那帝豪集團(tuán)的許木深有著匪淺的關(guān)系”方雪莉極具嘲諷地對蘇如漫說道。
蘇如漫只想說,這個女人真的是有病,自己什么時候要打敗她了,可以說,只要她不主動招惹自己,顧及到御修澤的關(guān)系,自己是不會對她怎么樣的,其次,自己跟許木深的關(guān)系與她方雪莉也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
可蘇如漫還是忍住了,她不想跟這個女人如同潑婦般在御家門口吵架。
“蘇如漫”蘇如漫從未想過,一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竟有這般的力量,自己險些被她拉倒,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大著肚子的孕婦,“放手”已經(jīng)有來往的傭人朝她們這邊看過來,蘇如漫厲聲說道。
方雪莉卻一點(diǎn)要放開她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蘇如漫只感覺自己的手腕處,骨頭像是要被她捏碎了一般,“你離開御修澤吧,他是我的未婚夫,他既然繼承了我父親的一切,就要娶我的,我可以把一個干干凈凈的身子給他,我也可以為他生孩子,可是你不可以,不是么?”
方雪莉的話就如同一記悶雷在蘇如漫的心頭炸響,沉悶,痛著,卻無法與外人說,是,她說的一點(diǎn)都沒錯,她無法給御修澤一顆完整的心,甚至于為他守身,此生她也是斷不會辜負(fù)許木深的,蘇如漫像是陷入了一個死胡同。
“漫漫姐,我求求你,好不好”
方雪莉突然“噗通”一聲對著她跪了下來,蘇如漫措手不及,心中卻是不在糾結(jié)剛才的事情,“你快起來”他拉著方雪莉,可她越拉,方雪莉的姿態(tài)越是卑微,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還沒等蘇如漫想清楚,方雪莉果真已經(jīng)愛御修澤到如此地步,便聽得新來的傭人張嫂的聲音響起“方小姐,你這是做什么呀,地上涼,你還有著身孕呢”,她連忙扶著方雪莉,拉扯中,也扯掉了方雪莉拉著蘇如漫的手。
蘇如漫只覺得這個張嫂有些眼熟,可此刻容不得她多想,“夫人,你怎么可以讓方小姐跪在地上呢,她也是少爺?shù)目腿税 睆埳╅_口便指責(zé)她,吳媽呵退了看熱鬧的傭人,連忙過來扶住蘇如漫搖搖欲墜的身體,“夫人,你沒事吧”。
下午,聽說御修澤還在開一個重要的會議,就被張嫂叫了回來,因?yàn)榉窖├虿×耍K如漫聽著吳媽說的時候,頭腦十分清楚,只是身上使不上力氣,是了,她知道為什么那個張嫂那么眼熟了,是方雪莉的傭人,在那個別墅里,她見過的,御修澤就連讓方雪莉來御家也要帶著自己的傭人么?是怕御家的人照顧不好她么?她要在這里常住么?一連串的問題。
“吳媽,扶我起來,我去看看”
吳媽連忙拿了件外衣給蘇如漫披上,一路攙扶著吳媽的手,蘇如漫才來到樓梯拐角處的時候,便看到醫(yī)生跟御修澤說些什么,御修澤的眉頭皺得很緊,難道是方雪莉有什么事情?可是自己確實(shí)沒對她做什么。
很快客廳里只剩下御修澤,他抬頭,便與蘇如漫的眸子撞上,蘇如漫想,她還是去問問情況,開導(dǎo)他幾句,看他這樣,她心里更不好受。
“阿澤,她怎么樣?”
御修澤看了看她,那是一種很復(fù)雜的眼神,讓蘇如漫心頭一涼,便聽到御修澤說“你明明知道雪莉她懷孕了,還讓她跪在地上求你,阿漫,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蘇如漫愣在當(dāng)場,聰慧如她,方雪莉?yàn)槭裁匆诖箝T口給她下跪,為什么要當(dāng)著那么多傭人的面,她們說的什么,隔得遠(yuǎn),大家肯定是沒聽到的,只是動作卻是真真實(shí)實(shí)看在每個人眼里的,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那么小心,還是讓她算計了,只不過蘇如漫更加在意的是御修澤的態(tài)度。
“你是在審問我么?”
“少爺,事情不是這樣的”吳媽似乎想說點(diǎn)什么,被蘇如漫叫住,“這里沒有你的事情,去做事吧”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話雖然是對著吳媽說的,眼神卻始終看著御修澤的方向,御修澤也看著她。
吳媽嘆了口氣,少爺英明睿智了那么久,難道連自己都看得明白的事情,他會不明白么,“是”,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