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豪集團辦公樓,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整棟大樓都是暗沉沉的,唯有總裁辦公室一片通明,許木深沒走,秘書李樹凡也不敢走,貌似今天老板心情不是很好,李樹凡也不敢招惹許木深,埋頭工作,生怕一個不小心觸了許木深眉頭。
煵啓接到許木深的電話,便直接往帝豪集團來了,一開始他搞不明白,看許木深的樣子也不像是個工作狂,有什么事情在穆家不能說,非得來公司。
不過后來他了解到今天蘇如漫陪御修澤去了,兩人一整天都在一起,御修澤和霂軼炎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想想也是,許木深不在公司,難道回去獨守空房么?何況自己也不想去穆家面對蘇如漫不在家的事實,心里會不舒服。
大步地跨了進去,李樹凡對于煵啓這個對于許木深來說似是朋友又似是客人的人已經是熟悉的,打過招呼后便讓煵啓自己進去了,連通報許木深一聲都沒有。
煵啓走到許木深辦公室的門口又停了下來,轉身對李樹凡說“你先走吧,我跟許木深有點事情要談”。
李樹凡得到了解放,臉上開了花一般,雖然許木深沒發話,但這位煵啓先生的話也是有分量的,在煵啓進去后,他果斷收拾東西走人,終于可以離開這種高氣壓的環境了。
“什么時候開始,我公司的人也對你言聽計從了?”許木深挑著眉毛,看向十分自來熟,已經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就坐的煵啓。
“許總,您想多了,我不過是為您體恤員工嘛”煵啓相當沒自覺地說著。
許木深冷冷一笑,從辦公椅上起來,每次看到這個優秀而又神秘的男人,許木深相當不爽,就如他看到御修澤會不爽一樣,也許這是一種本能,煵啓對蘇如漫那點心思,那跟凌少寒一樣,根本是司馬昭之心。
在煵啓的對面坐了下來,許木深從桌上拿盒子摸了一支煙出來,放在口中,又拿出一支遞給煵啓。
煵啓的眉頭皺了皺,毫不客氣地將許木深口中的煙抽了出來扔進垃圾桶,“你不要命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你不知道,你倒是死不足惜,我怕到時候她會傷心死”。
煵啓第一次對許木深如此疾言厲色的模樣,許木深愣了幾秒,眼眸深沉了下來,像是斗牛一般看向煵啓,煵啓也毫不回避瞪回他,兩人互不相讓,頃時片刻偌大的辦公室便會成為沒有硝煙的戰場。
最后兩人各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看對方。
靜默兩秒后,許木深先開口“事情查得怎么樣?”
煵啓轉過頭,見許木深臉上已經沒有劍拔弩張的神色,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我說過我永遠不會成為你的威脅,你何必如此小氣”他答非所問地說道。
許木深冷哼一聲“說正事”。
煵啓無奈“據我們的情報顯示,這兩年宮澤雨在南安市發展得很好,大部分的經濟命脈都在她手中,也有大量的政要官員被她宮澤家拉攏,看來這位小女子野心不是一般的大”
許木深冷眸一凜,兩年前宮澤雨羞辱他的事情,他可是沒忘記,傷害漫漫的事情,他也記得清楚,他總有種感覺,漫漫的身體情況變糟糕跟那個合歡散有關系,本想再多留宮澤家一些日子,等自己有把握了再動手,但為了漫漫……
“你真的決定行動了?現在這么做,很冒險,一個弄不好帝都市,南安市都會陷入一場亂局”煵啓說著,臉色卻絲毫沒有改變,他根本不關心哪里會天下大亂,也不關心宮澤家的命運。
許木深猛然站了起來,拳頭撞擊在沙發的頂端,“我等不及了,為了漫漫,我必須試一試”。
煵啓點點頭,他何嘗等得下去,蘇如漫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會讓他們處于水深火熱中,醫學科學解決不了的事情,只有到宮澤家找答案了,看來以前自己認為宮澤家什么神秘,秘術都是騙人的是錯的,無論宮澤家這塊骨頭有多硬,他們啃定了,無論宮澤家有多邪性,他們也要去挑了他們的老窩。
“對了,御修澤跟蘇如漫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處理?”煵啓知道這個問題問得有失水準,不過他真的很好奇,一個是許木深的女人,一個是他的兄弟,許木深會怎樣做。
許木深轉過身看了看他,最終只說了一句話“漫漫開心就好了”,煵啓一頓,站起身來拍了拍許木深的肩膀卻不再多說,他也是多此一問了,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許木深怎么可能做不到。
吃過晚飯,蘇如漫和御修澤便在花海別墅外面的小徑上散散步,其實蘇如漫吃得很少,一點都不用消食,但她喜歡這樣的感覺,很幽靜,仿佛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人。
沿著小徑都有落地的路燈照明,不是很明亮,卻足夠看清楚前面的路,蘇如漫雙手環著御修澤的胳膊,臉頰幾乎是貼在他的手臂上,“阿澤,你會對宮澤家出手么?”
兩人繼續走著,其實這個問題不用問蘇如漫都知道答案,御修澤根本不是一個會認輸的人,兩年前宮澤雨設計陷害他跟許木深,又侵占了尋集團,御修澤是不會放過她,放過宮澤家的。
“你希望我出手么?”御修澤笑看了蘇如漫一眼,將問題又拋還給蘇如漫,蘇如漫一頓,點點頭,她不管御修澤會怎么想她,至少他們同時出手,許木深的壓力會小一些,這兩年的時局,她看得很清楚,雖然他們有暗尋,但宮澤家狡猾如狐貍,要擊敗他們,不是一夕之功。
“你想讓我幫許木深?”
御修澤的話語沒什么特別的語氣,蘇如漫也跟著心,再次點點頭,之后好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
一路走著,蘇如漫似乎感覺到了一陣涼意,雙手抱緊了御修澤的胳膊一些。
“冷嗎?”御修澤停下來握著她微涼的手,眉頭皺了皺,還沒得到蘇如漫的回答便把外衣脫了下來,披在蘇如漫身上。
帶著御修澤體溫,味道的衣服,蘇如漫果然覺得溫暖了很多“阿澤,我們快些往回走吧,外面太涼了”御修澤把衣服給了她,蘇如漫是怕御修澤著涼了。
“今晚不回家么?”御修澤問。
蘇如漫搖了搖頭,“我想陪著你,一會兒回去給爸媽打個電話就好”。
御修澤的俊臉上有了一抹笑意,果然往回走的腳步大了一些。
兩個那么相愛的人在一起,歡愛好像是一堂必修課,情動處,蘇如漫伸手去解御修澤的扣子,卻被御修澤拉住了手,“阿漫”他喊著她的名字,在最關鍵的時候停了下來。
蘇如漫看著他用避孕的東西,心頭一陣寒意,御修澤依舊是穿著衣服,今天的他熱情,他似火,卻很有分寸,沒有太多的讓蘇如漫累著,可御修澤的種種表現,都在蘇如漫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這一場歡愛中,她沒有感受到任何愛意,即使肌膚上汗水淋漓,內心卻是一片荒涼。
御修澤去洗澡了,蘇如漫便早早的睡下,太多的事情,她不想去想。
清晨一早,御修澤說有事情要處理,將蘇如漫送到穆家門口便要離開,蘇如漫本想說現在夢夢應該還沒去上學,見見也好,可最終她只能看著御修澤越走越遠。
當下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她用盡這兩年所學悄悄地跟在他后面,甚至沒有考慮到要是被他發現,兩人之間會有多尷尬。
帝都市一處高檔別墅,附近也沒有什么建筑物,蘇如漫只能躲在較大的雪花樹后面,御修澤走到門口,門便開了,從里面出來一個女人,蘇如漫不會不記得的,方雪莉,她一看到御修澤便投入他懷里,隔得距離太遠,蘇如漫聽不到他們說什么。
只看見似乎方雪莉哭了,御修澤為她輕柔地擦著淚水,最后兩人都進去了。
渾渾噩噩地靠著樹干,蘇如漫不明白自己跟蹤御修澤到底想做什么,只那一幕,夠了,心口像是被刀刮著一般疼痛,背靠著雪花樹無力地坐了下去,蘇如漫捂著心口半天,才微微有些好轉,臉色已經是一片慘白。
蘇如漫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穆家的,看到許木深一張一合的薄唇,便一頭栽倒了下去,耳邊是一片呼聲,她很想努力地睜開眼,但就是辦不到。
蘇如漫這一覺睡過去,便是整整一個月,醒來的時候身處穆家,耳邊傳來一些傭人的議論聲,很小,很快便沒有了,蘇如漫只覺得腦袋很沉,她想起身,但渾身都沒有一絲力氣。
小夢夢看到自家媽咪好像動了動,便脫了鞋爬到穿上,蘇如漫的眼前也映入了一雙黑寶石一般的眼睛,“媽咪”這聲音由遠及近,由模糊到清晰。
“夢夢”長久地沒有開口,導致蘇如漫一開口便很不舒服,聲音也十分難聽。
“漫漫”
“阿漫”
身體的兩側都有了力量,蘇如漫被許木深和御修澤扶著坐了起來,“漫漫,感覺好點沒有”,御修澤讓她靠在他懷里,蘇如漫的對面是許木深欣喜的目光,她咧了咧嘴,微微笑了一下。
蘇如漫剛剛醒過來,許木深硬是拉著她這個檢查,那個檢查半天,最后將她攬入懷中,“漫漫,你嚇死我了”。
蘇如漫一笑,伸手去環著他的腰,“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下樓的時候,許木深非要抱著她,蘇如漫倒也乖巧,溫順地靠在他懷里,餐桌上,很多都是適合她吃的流食易消化的飯菜。
許木深將她放了下來,御修澤在小夢夢耳邊說了什么,小家伙十分乖巧地跑到蘇如漫懷里,一聲聲“媽咪”叫得蘇如漫心都融化了,她看了看御修澤,又看了看許木深,心中有種強烈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