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兮顏的心境,穆兮顏的思想,蘇如漫感同身受,她猛地搖著頭,“穆兮顏,快停下來”她嘶吼著,不,不可以這樣的,可是根本沒有人理會她,穆兮顏沒理會她,凌少寒更是不知道她的存在。
耳鬢廝磨,凌少寒突然停了下來,“顏顏,我想要你,包括你的一切,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不是御修澤的”他在蘇如漫唇瓣上印上深沉的一吻,更像是宣誓主權一般,眼眸中透著一種堅韌的強硬。
穆兮顏搖了搖頭,“少寒”,即將要說出的話又被凌少寒的手指堵住,她想告訴他,她是他的呀,她也只愛他一個人,愛著御修澤的人是蘇如漫,不是她。
那個時候,她心如死灰,以為凌少寒玩弄了她,根本不愛她,她以一種很強硬的方式來保全她的自尊,她選擇當著他的面撞墻,甚至有些期待的成分在里面。
若是她死了,他是不是會記得,在他的生命里,有一個叫做穆兮顏的女子為他而死,在他的心里有一個地方,是永遠抹滅不了的,有她的存在。
若是她僥幸不死,他是不是可以看到她的決心,而改變初衷,他們的感情會不會還有救。
受傷后昏昏沉沉的,穆兮顏唯一的意識便是凌少寒徹底拋棄了她,把她送到醫院后,他一次都沒來看過她,甚至于爸爸媽媽把她帶回帝都市,他都沒說什么,那個時候的穆兮顏恨不得自己死了,沮喪失望到了極點。
就連自己的身體被入侵她都不在意,有個人替她活著,不讓爸爸媽媽傷心,她很開心,一切都無所謂。
可是現在,她等到了,等到凌少寒說愛她,等到她說要娶她做妻子。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凌少寒看了看欲言的穆兮顏說到,有些事情,說出來就不好玩了,不是么?或者說他不愿意聽,不敢聽。
將穆兮顏打橫抱了起來,凌少寒往一邊的大床走過去,兩人的唇瓣還黏在一處,難舍難分,他睜著眼看著懷中的這個女子,眼眸中一閃而過什么?又似乎在透過眼前的人看誰,很矛盾。
蘇如漫使勁地搖著頭,不,不可以,她知道穆兮顏的心思,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凌少寒根本不愛穆兮顏,為什么她看不到,不,她不能讓這一切發生。
“阿漫,求你,就應我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好愛好愛他”腦海中傳來一個讓人憐憫,那么讓人心痛的聲音,蘇如漫使勁地搖著頭,她什么都做不了,何況身子是穆兮顏的,她有什么資格,可是,不可以啊。
一片意亂情迷中,衣裳褪了大半,凌少寒很溫柔,對于穆兮顏來說,甚至是帶著蠱惑的。
蘇如漫腦中飛速的轉動著,她要怎樣,怎樣才可以阻止這一切,她恨透了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她想著御修澤,他有沒有去找過她,知道她不見了,是不是會著急。
她還想到了許木深,為什么,為什么他要這樣對她,他說過對她的愛,到底哪一句是真的,真真假假,她竟從未看清這個男人,哪怕一點點。
淚水順著她光潔的臉龐滑落了下來,她卻沒有注意到越來越近的一些腳步聲,以及凌少寒停頓下來,眼角一抹諷刺的笑意。
房間的門被大力地踢開,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像靜止了一般,蘇如漫的血液也凝固在了一起,然后倒行逆轉,凝固,渾身冰冷一片。
御修澤就那樣看著眼前不堪入目的一幕,凌少寒和穆兮顏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起,凌少寒疊在穆兮顏身上,傻子都看得出來在發生著什么,一切似乎只是剛剛開始。
可是他所在意的,所看到的,是床上的那個女子,她不是被迫的,她沒有反抗,而是一臉享受地抱著凌少寒,多少次與他承歡的羞澀,此刻是對著另外一個男人。
胸口處發出一種冰冷到極致的絕望,有些東西,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可為什么,心還是那么那么痛,甚至于連他的行為都受到了局限。
御修澤渾身像是失了力氣一般往后退了一步,宗政卿也從這樣震驚的事實中回過神來,連忙移開眼,扶了一把御修澤。
好半天,像是故意給御修澤欣賞夠了這一幕,凌少寒輕輕推開依舊環著他的女子,起身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完全沒管還在床上,衣衫不整的人,有幾分挑釁的目光落在御修澤身上。
蘇如漫也在那一瞬間,所有知覺都蘇醒了,只是她再也沒有了行動能力,在那一雙充滿不敢置信,又冰冷又痛苦的眸子里,她心如刀絞,眼中凝聚起一抹溫熱,不可阻擋地就那樣順著她光潔的臉龐滑落了下去。
“阿澤”她眼中流露出一抹絕望的神色,喉頭被一陣甜腥的味道充斥著,她不是故意的,她盡力了,可是好在什么都沒有發生,好在他來的及時,不是么,可這樣的自我安慰對于蘇如漫來說起不了一絲作用,同樣的,對御修澤來說,也不起作用。
“你來晚了”凌少寒唇角勾了勾,又看了看床上似乎已經快要死去的女子,心中驀然緊了一下,語調輕了幾分“你選擇的,不是她,不是么?”。
御修澤沒有說話,甚至從頭至尾沒有看凌少寒一眼,他只是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同樣在看著他的女人。
從來沒人敢在御修澤面前如此放肆,如此給他難看,如此傷害他,宗政卿二話不說,上來就給了凌少寒一個拳頭,凌少寒未及防備,臉上青了一塊,怒火瞬間點燃了他的眼眸,出手快準狠,還了宗政卿一拳。
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那般漫長,蘇如漫和御修澤眼中只有彼此,他們聽不到宗政卿跟凌少寒的打鬧聲,完全屏蔽了外界的一切。
蘇如漫看著御修澤,直到視線都模糊了,她從來都不知道,有一天他們的見面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她那么努力的,那么努力的想要得到的東西,終究是要失去了么?她從前世來,追尋到今生,那么多的糾葛,那么多的糾結,那么多的虐心,都仿佛只是一場經歷。
心痛遠不及此刻來得真實,上天對她太過薄幸,每一次給予她的痛苦,都足夠讓她一生都不愿再想起,前世今生的遭遇是多么相似,曾經,許木深也看到她跟御修澤這樣的一幕,已經痛過一次,然后再痛一次,可她依然沒有減輕這種痛苦的方法,或者完全去規避這種痛苦。
御修澤也看著這個女子,他從來都不知道,有一天,他會看到她跟另一個男人在床上,以這樣的方式相見,心口的肉好像被人剜走了一塊,疼到窒息。
曾經他是那個給許木深制造傷害的人,而如今,也輪到他了么,他該留下?還是就此轉身?
他從來都沒有陷入到這樣陰暗而又冰冷的深淵過,包括他最低谷的時候,御修澤總是自以為是,總以為自己縱覽全局,總認為一切都盡在掌握,卻從來不曾想過,有些東西,他抓不住,控制不了,他以為他是下棋的人,卻不知不覺中變成了棋子。
宗政卿身上掛了不少彩,凌少寒卻是穩穩當當地站在那里,可見實力非凡。
“我們走”最終御修澤極其緩慢地轉身,一步一步,木訥而又踉蹌,而蘇如漫,也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就這樣走出她的視線,卻無能無力。
兩天后,花海別墅,蘇如漫在門口站了許久,眼前是一片無人無聲的寂靜,就連雪花樹花瓣悠悠揚揚灑落下來的聲音都一清二楚。
兩天了,她在這里等了兩天,可是他沒有來,她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來,只是覺得,萬一自己不在這里,萬一他來了,等著他,便可以給他一個解釋,可是一切真的就這樣結束了么?他對她,甚至連質問都沒有么。
那天,御修澤離開后,她的心如同死了一般,她再也不管不顧,她打了凌少寒兩個耳光。
一個耳光,是為穆兮顏打的,凌少寒根本,從頭到尾沒愛過穆兮顏,這一次的事件,根本是一場利用,利用她對他的愛。
而另外一個耳光,是為她自己,蘇如漫而打的,為他凌少寒與許木深對自己的利用,利用她來到達打擊御修澤的目的,盡管蘇如漫想不出凌少寒這樣做的動機是什么,御修澤跟凌少寒到底有什么樣的仇怨,可他確確實實傷害了御修澤。
蘇如漫從未想過,許木深會這樣來傷害她,傷害御修澤,她也沒想過穆兮顏對凌少寒的感情盡是那般深沉,似乎已經到達了瘋狂的地步,她更沒想過御修澤會出現,她會那么無力。
凌少寒說,他不是沒有給過御修澤機會,可是御修澤本該是前一天晚上便找到她的,可他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耽誤了,御修澤根本沒把她穆兮顏放在心上過。
是與非,若不是御修澤親口對她說,她是不會相信的,所以,她在這里等他,她也告訴了凌少寒,自己根本不是穆兮顏,她是蘇如漫。
從今往后,她欠穆兮顏的,已經還清了,無論任何時候,發生任何事情,她不允許任何人,包括穆兮顏傷害御修澤,傷害她的孩子,除非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