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蘇如漫重生以來,在御修澤面前的形象一向是應付他如同那些名媛千金般無害的臉上掛著虛假的柔和笑意,在自己識破她的身份后,她連假裝都不愿意,更多的是冷淡,在自己故意帶她去見許木深的時候,他清晰的從她眼中捕捉到了恨意。
重生后的蘇如漫,很固執(zhí),也很堅強,卻從沒有這般脆弱的時候,恰恰這份脆弱卻給了御修澤心口沉重的一擊,讓他悶痛著,如同聲音的回響般,一波一波襲來。
“阿漫,對不起”他撫著她的臉頰,如果道歉有用的話……,可惜,沒有如果,他對蘇如漫的傷害,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
果然,“御修澤,那個死了的蘇如漫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蘇如漫白皙的臉頰上頓時如刀鋒般看向御修澤。
“原諒”這兩個字于現在的她活著是從前的蘇如漫跟御修澤來說,是奢侈品,一瞬間,所有的往事都好像襲上心頭,她無法原諒,形如陌路是他們最好的結局,她不愛,不恨,難道不好嗎。
“阿漫,你在花海別墅說的那些話,還作數么?”御修澤透亮的眸子黯了黯,涔薄的唇瓣微微顫了顫“你說若是不小心碰上了,你便向我討回,欠你的債,會要了我的命”。
御修澤提起這個,蘇如漫有一瞬間怔住,這個好像已經太久遠了,好像是她上輩子說過的話,誠然是上輩子。
“不作數”輕飄飄的三個字從她口中傾吐而出,她跟御修澤還保持著御修澤在她身上的姿勢,他的臉頰也只在離她幾個厘米的距離,一瞬間像是世間萬物都凝滯了一般。
她不想討回什么了,也不會要了御修澤的命,安安也不會再回來,她的人生也不會變回沒有悲劇的樣子,做一切真的毫無意義,她想獲得新生,從他們的陰影中走出來而已。
片刻后,蘇如漫的眼眶里一熱,有什么東西流經她的眼球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她伸手撫了上去,濕濕的東西好似將她的手指暈染了一般,那是淚水,卻不是她的。
蘇如漫還沒有從那種震驚中回過神來,身上已經不再有壓迫感,她看過去,御修澤已經起了身,正背對著她。
“一會兒會有人給你送早餐過來,吃完了會有人送你回穆家”一整句話飄入耳中,蘇如漫看到的只有一個離她越來越遠的背影。
果然,幾分鐘后便有人給蘇如漫送吃的東西過來,不過不是酒店的服務生,而是御修澤的助理“穆小姐,總裁吩咐您吃完早餐后,由我送您回家”。
算起來,她從穆家出來也已經有好多天了,蘇如漫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又簡單地吃了東西,才從酒店回穆家。
還是那一棟高雅而莊嚴的歐式風格建筑,才進到里面,蘇如漫便感覺從心底升騰著一抹暖意。
“小姐回來得正好,有客人找你呢,老人正在跟客人聊天”。
蘇如漫一怔,在腦海中翻翻撿撿了一番,穆兮顏跟上輩子的蘇如漫一樣,沒幾個朋友,誰會來找她?
客廳里,蘇如漫一看到“客人”只覺得天地間一陣旋轉,幸而她精神好才沒讓自己暈過去“穆小姐,我們昨天剛剛見過”許木深笑了笑,溫潤如玉,讓人如沐春風,蘇如漫卻是凍若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