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勛朝著林陽看了一眼,眉頭微皺,小紫似乎和這個年輕人很是親近,他這次來的目的,是給他兒子討媳婦的,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很有可能會成為他兒子的情敵。
不過作為青云市秦家的家主,秦德勛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不滿,只是笑著看了小紫一眼,開口道:“我兒子才高八斗,將來可是要繼承秦家產(chǎn)業(yè)的,優(yōu)不優(yōu)秀,還用說么。”
小紫撇了撇嘴,顯然并沒有覺得秦家繼承人有什么厲害的。
“磊兒,雙雙,還不快跟你們徐叔叔打招呼。”秦德勛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一男一女。
男的英俊瀟灑,女的溫婉動人,是那種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帶著光環(huán)的人。
這兩個人正是秦德勛的兒女,兒子名為秦磊,女兒名為秦雙雙,兩個人都是青云市青年一代的才俊,在青云市有著很大的名聲。
秦磊雖然年紀(jì)不大,但是經(jīng)商天賦驚人,在別人還在上大學(xué)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靠著自己的努力,建立起了三個公司,在青云市,他也有著商業(yè)奇才的稱號。
秦雙雙則是青云市出了名的美女,她隨秦德勛的愛好,從小就迷上了圍棋,目前在青云市圍棋公會當(dāng)中,也有著相當(dāng)高的地位。
這個地位不是她靠著秦德勛拿來的,而是她靠著自己的實力爭取過來的,在青云市圍棋公會,沒有一個人敢質(zhì)疑她的地位。
那些質(zhì)疑她的人,都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手下敗將。
正是因為從小到大都優(yōu)秀,所以兩個人心中都有著相當(dāng)高傲的心氣,有時候根本不把自己的同齡人放在眼中。
剛才小紫躲在林陽身后,說出來的那句話,讓兩個人都是相當(dāng)鄙夷。
兩個人都上前一步,對著徐才打了個招呼。
秦德勛笑著看了林陽一眼,開口問:“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是?”
“他是我找來跟你下棋的,當(dāng)年的那個賭約,就讓他來代替我來完成吧。”徐才開口。
秦德勛一愣,隨即開口道:“徐才,你該不會是這么著急把你的小紫嫁給我兒子吧,這位小兄弟看上去年紀(jì)跟我兒子也差不了多少,你確定要讓他代替你?”
徐才立馬一瞪眼,開口說:“你可別小看林陽,他的圍棋水平,不見得就比你差,到時候指不定誰輸誰贏呢。”
秦德勛笑了笑,扭頭問林陽:“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稱呼?”
“林陽。”林陽淡淡回答。
“我聽說江城有一個出了名的窩囊廢,也叫林陽,你這名字取的是真不討喜啊,平時肯定會有很多人誤會你吧。”一旁的秦磊笑著開口。
“我就是你所說的那個林陽。”林陽并沒有在意這些人怎么看自己,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這名聲竟然都傳到青云市去了。
當(dāng)然了,這對于林陽來說,并不見得是什么壞事,當(dāng)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廢物的時候,恰恰是他最安全的時候。
這幾年若不是有這個名聲在外,洛欣蘭恐怕早就開始對付他了。
秦磊見林陽承認(rèn),立馬哈哈大笑起來,絲毫沒有顧及林陽的高手,開口道:“沒想到你就是那個著名的廢物啊,爹,我看徐叔叔這是在跟你開玩笑啊,讓他代替徐叔叔,那這賭約還有什么懸念,我看根本就不用比了啊。”
秦德勛也是有些意外地看向徐才,開口說:“徐才,就算你想輸給我,也不必這么讓著我吧,這個叫林陽的小兄弟也是要面子的,依我看,你還是自己上吧,他在你們這兒名聲不好,你讓他替你,這不是故意傷他自尊么。”
徐才的臉色難看,沒想到秦德勛幾人竟然會這么看待林陽,這讓他有些惱怒。
“我倒是覺得,你堂堂一位圍棋公會的會長,輸在我這樣的廢物手上,才更加傷自尊。”這時候林陽笑著說了一句。
秦德勛一愣,臉色稍微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他竟然被一個窩囊廢給挑釁了,今天若是不給這個小子點教訓(xùn),那他這圍棋公會的會長也就白做了。
“真是狂妄,你是不是把圍棋想的太簡單了點,以我爹實力,即便是圍棋界的泰山北斗沈北文沈大師,都要給幾分面子,你又算什么東西,也敢在這兒妄言能贏我爹?”
一直冷著一張臉,擺出一副高冷女神樣子的秦雙雙這時候開口說了一句。
她平時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明明沒什么本事,卻非要裝作一副很厲害的人。
在她看來,林陽無疑就是這種人。
“沈北文?”林陽嘴角勾起了一個戲謔的笑容,“他的水平也不咋地,若是你爹的水準(zhǔn)只是跟他一個級別的話,我倒是覺得他今天輸定了。”
“你!”秦雙雙立馬怒了,她感覺林陽這是在羞辱他們,畢竟沈北文在全國圍棋界的地位,就算不是最高的,那也不是別人隨隨便便就能達(dá)到的。
現(xiàn)在林陽竟然說沈北文的實力不咋地,這無疑是狂妄之言,更加讓秦雙雙確定,這個林陽就是一個只會說大話的登徒子。
秦德勛的臉色明顯也變得難看了一些,沈北文也是一位讓他敬重的人,現(xiàn)在林陽這幅滿臉不屑的樣子,讓他和秦雙雙產(chǎn)生了一樣的想法。
“既然你覺得自己這么厲害,那就趕緊跟我爹切磋一下吧,我倒是想看看,你一個臭名昭著的廢物,拿什么來贏我爹這位青云市圍棋公會的會長,我可是還等著迎娶小紫進(jìn)門呢。”秦磊笑著說了一句。
這時候秦雙雙上前一步,開口道:“爹,這個人對你出言不遜,既然徐叔叔讓這樣的人來替你,那這個賭約我姐來替你完成,我要讓這個狂妄無知的家伙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若是連我都贏不了,那就更別說贏過爹爹你了。”
林陽直接坐到了那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桌子邊上,開口道:“你們誰來都一樣,我時間不多,請盡快決定。”
這秦家的人一來就先嘲諷了林陽一頓,就算林陽的脾氣再好,心里邊也是會不爽的。
所以林陽也沒打算以多么好的態(tài)度對待他們,尊重是相互的,秦家的人不把林陽放在眼中,林陽又何必跟他們客氣。
“裝的還有模有樣的,真跟自己是個大師似的,可笑。”秦磊嘲諷道。
秦雙雙又看了秦德勛一眼,征求他的意見。
秦德勛對著秦雙雙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那就讓雙雙先替我教訓(xùn)一下這個狂妄無知之輩吧。”
秦雙雙立馬走到桌子那邊坐到了林陽對面。
“徐才,真沒想到,這么多年沒見,你竟然變得這么小氣了,我不就是追著你想要跟你分出個高下么,你也不必找這么個人來給我下馬威吧?”秦德勛對著徐才嘆了口氣道。
徐才滿臉尷尬,這會兒的氣氛變得這么緊張,也是他沒有預(yù)料到的,真要說起來,這事兒是秦磊挑起來的,他要是對林陽尊重點,林陽也不至于對他們這種態(tài)度了。
“還不都是你這個兒子一來就說林陽是廢物,就你這么沒禮貌的兒子,也敢說優(yōu)秀,真是可惡。”小紫氣鼓鼓地說了一句。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秦磊有些不服氣道。
“你隨隨便便笑話別人,就是實話實說,林陽說了幾句,就成給你們下馬威了,你們知道他不是實話實說啊。”小紫替林陽不平道。
“我的天,你好歹也看看他說的是什么好吧,他說沈北文沈大師的水平不咋地,你覺得這可能是實話實說么?你可別跟我說他贏過沈北文。”秦磊這無語道。
“切,那可沒準(zhǔn),萬一真贏過呢。”小紫立馬把嘴一撅。
徐才輕輕咳了兩聲,開口道:“別爭辯了,先看他倆比試吧,用實力說話,爭辯沒有意義。”
幾個人這才走到桌子那邊,徐才和小紫站在了林陽身后,秦德勛和秦磊站在了秦雙雙身后。
“你剛才那個牛逼吹的確實有點大了啊,沈北文可是圍棋界的重量級人物,你說他水平不咋地,他們肯定不高興啊。”徐才在林陽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林陽笑了笑,開口說:“什么重量級人物,手下敗將而已,有什么不能說的。”
徐才一愣,隨即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林陽竟然說沈北文是他的手下敗將,如果是真的,那林陽的水平,確實已經(jīng)非常高了。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他又覺得有些不可能,畢竟沈北文這樣大師級別人物,是從來不輕易跟人對決的,而且他也從沒聽說過沈北文來過江城。
徐才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林陽前段時間去了一趟京都,他和沈北文的對決,又是在林家臨時發(fā)生的,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徐才這么想,也屬于正常。
很快,林陽和秦雙雙的對決開始,秦雙雙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棋盤,態(tài)度相當(dāng)認(rèn)真,并沒有因為心中瞧不起林陽而有什么大意。
這讓林陽對秦雙雙也生出了一絲佩服,僅僅這一點來說,她就要比沈北文的那個徒弟強上不少。
秦雙雙擅長進(jìn)攻,鋒芒畢露,她在棋盤上的大開大合,讓人想象不到她是如此溫婉的一個女孩子。
林陽覺得秦雙雙的下棋風(fēng)格很有意思,所以一開始便沒有進(jìn)行反攻,而是以退為進(jìn),想看看秦雙雙是不是那種只會攻,而不懂迂回的人。
所以一開始,棋盤之上,林陽便被攻地節(jié)節(jié)敗退,像是隨時都可能輸?shù)舻臉幼印?
秦德勛看到棋盤上的局面,臉上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開口道:“就你這水準(zhǔn),也敢妄言說沈北文大師的水平不行,雙雙一上來,就攻地你措手不及,如此差的局面,你想翻盤都難,我勸你還是盡快認(rèn)輸吧。”
“是么?”林陽笑了笑,覺得自己已經(jīng)差不多把秦雙雙的路數(shù)給摸透了,這個姑娘的氣勢確實凌厲,但是做事不考慮后果,她只顧著攻,并沒有注意到林陽已經(jīng)在棋盤上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
秦雙雙看似攻地猛,實則已經(jīng)深入林陽的腹地。
現(xiàn)在林陽想要盤活局面,只需要一枚棋子。
他抬手落子,整個棋盤之上的局勢陡然轉(zhuǎn)變,秦雙雙的優(yōu)勢一下子變成劣勢,她現(xiàn)在可謂真正成了甕中之鱉,后續(xù)已經(jīng)沒了任何反擊的局面。
“現(xiàn)在,我想翻盤,還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