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歌在刻意的跟他保持距離,不,應(yīng)該是和所有的男人保持距離。以前只要公司有應(yīng)酬,慕如歌肯定不會因為自己是個女人就不去,很多時候她反而比傅如生還要拼。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傅如生不工作不會死,她不工作就不一定了。
也是,那個時候人生地不熟的國外,她又是一個長的很好看的女人,可想會過的多么艱難。不過也正是這些經(jīng)歷,讓她成長為現(xiàn)在的慕如歌。
就在兩人相互沉默,慕如歌猶豫著要不要掛斷電話的時候,傅如生開口了:“如歌,我可能要回美國了。”
這個消息太過突如其來,慕如歌下意識的繃緊身子,聲音也大了起來,“怎么這么突然?”
蕭偌恒聽見聲音朝這邊看過來,在看見慕如歌臉上的冷凝時,放下手里的游戲機,拍拍兒子的頭示意他自己玩兒一會兒,然后就朝著慕如歌走過來。
“怎么了嗎?”
蕭偌恒坐在慕如歌的身邊,神情嚴(yán)肅的看著慕如歌手里的手機,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
慕如歌抿著唇?jīng)]有說話,但是臉上的神色也沒有絲毫的好轉(zhuǎn)。
傅如生在聽見慕如歌這么震驚,以及震驚里的不舍時,心里微微的好受了一些。不過隨后蕭偌恒的聲音又把他的喜悅?cè)看蛏ⅰ?
慕如歌看了一眼蕭偌恒搖搖頭,并沒有多說什么。傅如生賀蕭偌恒之間的微妙她還是多少能夠看出來一些的。
要是放在以前,蕭偌恒必定是要追問到底的,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明白了,兩人在一起也是需要彼此有隱私的。而且慕如歌對他的感情他還是相信的。
“那行,有什么事情你叫我。”
說完,轉(zhuǎn)回身去和蕭佑廷一起玩兒游戲去了。
慕如歌看他走的瀟灑,心里升起隱隱的愧疚來。當(dāng)然了,要是慕如歌看見背對著她的蕭偌恒臉上極力壓制的扭曲時,恐怕這份愧疚就消散了。
“如生,是因為我嗎?”
慕如歌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輕,但是里面的堅定又讓人不能忽視。其實公司里的人都說她和傅如生之間的八卦,這些她不是不知道。傅如生對她的好超過了朋友的界限她不是不知道,甚至傅如生回國的原因她也并不是不明白。
但是知道又能怎樣呢?傅如生的感情她回應(yīng)不了。
以前在美國的時候她認(rèn)真的考慮過兩人在一起的可能性,但是后來也不過是更加的確定了兩人不可能在一起罷了。
傅如生是很好,但是他對別人也很好,像她這樣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根本不可能放心和他在一起。不可否認(rèn),他們在一起很愉悅,聊天說話很放松。但是這些也不能代表她能給他他想要的感情。
傅如生看著窗外萬家燈火明的場景,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道:“不是,我的父母親人在美國,我回美國也不過是遲早的問題罷了。再說了,國內(nèi)的小妞實在是太保守了,還是國外比較適合我。”
聽見這話,慕如歌也就順著往下說了,“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是不是沒人陪你你寂寞了啊?”
“可不是嗎?少爺我風(fēng)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想要什么樣的姑娘還不是手到擒來。我只是現(xiàn)在沒有心情去找,不然想陪我的小妞從城南排到城北。”
“呵呵,你就吹吧,才沒有人喜歡你這樣的花心大蘿卜呢,要么就是看上你的錢了。”
傅如生在電話那頭大叫起來,“慕如歌,有你這么說你家老板的嗎?小心我扣你這月的獎金。”
“切,每次都拿獎金嚇唬我。”
說著,慕如歌想起她懷孕的事情傅如生還不知道呢,主要是這個孩子來得太突然了,她根本就沒有準(zhǔn)備。
“哎,傅如生,我懷孕了,孩子已經(jīng)快兩個月了,別忘了給我孩子準(zhǔn)備禮物啊!”
慕如歌的聲音里的幸福滿的都要溢出來了,也讓他不能安放的心放了下來。看吧,她現(xiàn)在那么幸福,你還有什么理由呆在這里不走呢?
今天下午的時候,遠(yuǎn)在美國的父母打過來電話,給他說新年祝福,也委婉地表示了他們對他的思念。
他從早上開始一直等到晚上,這才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給她打電話。看著窗外的燈光,他突然感覺有些寂寞了。
咽了幾口口水讓自己的嗓子不至于那般的干澀,傅如生才笑著道:“那很好啊,佑廷現(xiàn)在也上學(xué)了,不需要你太多的注意力,現(xiàn)在要個小的也好照顧。”
“是啊,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是沒有打算要的,只是佑廷天天在我耳邊喊著''''要妹妹,要妹妹'''''''',這才沒有辦法了。”
“其實現(xiàn)在要個孩子也挺好的,一個孩子實在是太孤單了。”
兩人就著孩子的問題倒是討論了很久,久到蕭偌恒已經(jīng)頻頻側(cè)目了。
終于在掛斷電話之前,慕如歌問出了那個憋在心里很久的問題,“你決定什么時候走?”
一般情況下,傅如生決定了的事情那就不會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就像他當(dāng)初決定要來顧城開公司一樣,所有的阻攔也并沒有對他產(chǎn)生多大的影響。
“年后吧。”
傅如生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不明又帶著幾許不知名的期盼道。
這個問題讓剛剛兩人刻意營造起來的歡快氣氛又打散了。其實兩人心里都明白了,他們回不到過去了。
他和慕如歌在慕如歌回國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背道而馳了,不敢他多努力的去追趕,去挽留都不會有結(jié)果的。
想當(dāng)初他追著慕如歌來到顧城,就是為了在這片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土地上,親口告訴她他喜歡她,從她第一次來到他公司應(yīng)聘的時候就喜歡了。
但是現(xiàn)在,不到一年的時候,他就要回去了。當(dāng)初來的時候有多志得意滿,現(xiàn)在就有多垂頭喪氣。
那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再說出口了吧。
慕如歌那邊一直沒有聲音,傅如生最見不得她失落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