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肯定會得到這樣的結果，為什么現在還是會覺得心里難受，委屈呢？

穩了穩心神，小陶抬起頭來看向慕如歌，眼睛里都是滿滿的質問：“如歌姐，你這次為什么會回來上班呢？我想要聽見你說真話。”

慕如歌看著小陶勾了勾唇，說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問？是你自己想要問，還是別人讓你問的？”

小陶是什么樣的人，她可是清楚明白的。而現在她能問出這樣的話，說明她的心里已經這樣想了。而引導她這樣想的人是誰呢？她真的很想知道呢。

這話讓小陶受驚般的抬起頭來，看了慕如歌幾眼然后又低下頭躲避開她的視線，訥訥的說道：“沒，沒誰，是我自己想問的。”

對于這話慕如歌不置可否，不太在意的轉著手中的筆，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為什么回來上班，之前不是已經給你說過了嗎？我需要錢啊。”

這話讓小陶急了起來，心中的猜想隱隱的變成現實，她的臉都白的過分。

“如歌姐，你為什么需要錢呢？你明明已經結婚了，蕭總家里那么有錢，絕對不會缺你錢花的，你為什么要賺錢呢？還是說，你和蕭總之間的感情真的出現了問題呢？”

小陶沒有抬頭都能感受到慕如歌灼熱的視線，她知道自己并沒有資格這樣質問慕如歌，但是一想到自己喜歡的人被慕如歌這樣利用，她的心里就像是住了一頭怪獸，忍不住的想要破籠而出。

要說之前慕如歌對小陶還覺得就像是親妹妹一樣的話，那現在她真的很失望。公司里的傳聞她不是不知道，甚至連公司群里的錄音也沒有去刪掉，因為她想要順著這條線索找出幕后之人。而小陶就在這個時候頂風出現了，而且還是站在她的對立面出現的。

人都是自私的生物，在遇見和自己的利益相悖的時候總是會先考慮到自己。這樣的人她不討厭，但是當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時，她覺得原來自己也不是圣母。

冷冷的視線緊盯的小陶，嘴角的笑意都被收了起來，連最基本的一絲禮貌都不愿意維持，“你想知道些什么？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和蕭偌恒離婚了？想知道我來這里上班是不是打算和傅如生在一起？想知道我是不是一直都在腳踩兩只船？小陶，你真讓我失望。”

小陶跟在她的身邊好幾年了，她一直把她當成小妹妹般愛護，而她也不負眾望，每次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情都會站在自己的身前，用瘦弱的身體為她擋住那些流言蜚語和惡意的眼神，但是這次她沒想到，那些傷害竟然是來源于她。

從今天早上開始，公司里議論她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她都無所謂，甚至在面對姜文當著眾人的面的侮辱時都能淡然處之，因為那些人她都不在乎，她們傷不到她。但是現在，當站在她面前的人變成了小陶，變成了她曾經的守護神時，她淡定不了了，她覺得自己的心里很難受。

聽見失望兩個字，小陶的身軀一震，但是很快她就平穩了心神，看著慕如歌眼神痛苦又堅定的說道：“如歌姐，對不起。以前我以為你會和老板在一起的，但是后來你結婚了。后來他竭盡全力的想要忘記你，你又回來了。你已經傷害過他一次，能不能不要再傷害他第二次？”

慕如歌沒有想到小陶這么做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傅如生，想到平日里只要一說傅如生，小陶就滿臉通紅的模樣。但是那個時候她還以為小陶對傅如生是崇拜，現在看來好像她太自以為是了。她現在才后知后覺的發現小陶竟然一直都是喜歡傅如生的。

對于傅如生，她只能說是朋友，是知己。她可以和傅如生說任何的心里話，在他的面前肆無忌憚，但是他們這樣恰恰成不了情侶。因為他們彼此都是最熟悉彼此的，性子也太過相似。而她也不可能找一個另外的“自己”。

女人為了男人還真的能夠瘋狂呢，慕如歌苦笑著想到。

深呼了一口氣，慕如歌看著小陶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現在再跟你說一遍。對于傅如生，在我的心里，他只是知己，朋友，合作伙伴。我們兩不可能在一起，因為不太合適。”

明明已經得到答案了，但是小陶心里的害怕一點兒都沒有少，反而逐漸的增多。

“如歌姐，我能請你幫一個忙嗎？”

慕如歌看著小陶的眼睛，久久之后失望的說道：“你是想要我離開amn？”

“如歌姐，你這么有才，不管去了哪里都能得到很好地發展的，而現在的amn只是一個小小的公司，你留在這里不會有太快的進步的。現在的時尚界更替很快的，你這樣做對你來說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說服慕如歌，小陶想盡自己腦子里所有的詞匯，給慕如歌說著離開amn的好處。

慕如歌從小陶開口之后就一直似笑非笑的看著小陶，像是在看一個小丑表演。小陶終于在這樣的眼神下閉上了嘴，但是眼睛里還是有著明顯的乞求。

“嫉妒是人變丑，小陶，你現在已經不是我認識的小陶了。”慕如歌對于這樣的小陶已經沒有多余的話要說，但是這樣的一句讓小陶徹底的僵硬在原地，默默的看著自己的腳尖。

良久之后，在慕如歌都以為她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小陶開口了，聲音嘶啞刺耳，“是啊，我也不認識這樣的自己了。我以為我能忘記他的，我以為只要遠遠在站在他的身后就好，但是人總是會變得貪心。如歌姐，其實我們當初要是沒有回國那該多好？至少我從來就不會有期待，也不會有現在的丑陋。”

小陶說完這話就出去了，留下慕如歌站在辦公桌前默默的發呆。

其實這件事兒，她沒錯，小陶也沒錯。她不過就是擔心自己喜歡的人被騙嘛，這很正常。但是這樣的質疑她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