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人,居然暗地里去討好大夫人。果然是窯子里出來的下賤種,虧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居然敢出賣我。”明珠的聲音充滿氣憤。
薛柔兒沒有進(jìn)去,只是站在門口聽著。
雨欣的聲音仍舊是淡淡的,她說道:“明珠姐,進(jìn)入了牡丹閣也不代表我會被提姨娘,其實(shí)人不要總?cè)テ谂问裁矗芎煤玫幕钪畹南駛人就夠了。”
明珠冷笑道:“別裝清高了,誰不知道窯子里出來的女人只會勾引男人,你是不是也想著當(dāng)家主母的位置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若是沒有狐媚手段,就憑你的模樣根本就入不了府。”
雨欣失笑道:“明珠姐此言差矣,雖然老爺是將我從窯子里帶出來的,但我也不過是在那里站了還沒一刻鐘。其實(shí)我是感謝老爺?shù)木让鳎灰艽粼谒磉叄瑸榕珵殒径伎梢浴!?
明珠怒氣不減,吼道:“說的好聽,不管你在窯子里呆了多久,這都抹不掉你是從那骯臟地方出來的。別告訴我你現(xiàn)在還是清白身子,老爺可是沒碰過你,你若是清白的,老爺怎能不碰你?”
雨欣笑道:“明珠姐,我是不是清白身子也不用跟你說,我說了你也不會信,現(xiàn)在我要走了,以后這院子里只有你自己了,會很清靜。”
薛柔兒想笑,這雨欣氣人的本事也不錯。
果然明珠暴跳如雷,撲過去就要抓花雨欣的臉,可雨欣后退一步就避開了,結(jié)果明珠撞到桌角痛的說不出話來。
雨欣說道:“我一直沒跟你說,我會武,清遠(yuǎn)將軍是我舅父,可惜他和娘親都死的早,不然我也不至于被后娘賣去窯子。”
明珠眼神幾乎能噴出火來,可是肚子痛,她咬著牙卻說不出話。
雨欣走出門,看見薛柔兒也不驚訝,笑道:“讓大小姐見笑了。”
薛柔兒說道:“你舅舅是個將軍啊。”
雨欣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可惜舅舅**人暗算年紀(jì)輕輕就去了,我娘傷心過度也跟著去了。爹爹將我寄養(yǎng)在庵堂,可惜的是仍舊逃不過后娘的毒手。”
薛柔兒問道:“你不是會武嗎?為何還會甘心被賣到窯子去?”
雨欣說道:“其實(shí)我打算逃的,她將我賣了,那我是生是死都不會再管。這樣我只要逃走就自由了,可我沒想到老爺路過看見了我,就將我買了回來。
不過大小姐放心,我已經(jīng)跟老爺說過實(shí)話,所以他才一直沒有碰過我。”
薛柔兒皺眉說道:“那你是不喜歡我爹還是已經(jīng)心有所屬?”
雨欣臉上一紅,說道:“我不是不喜歡老爺,是老爺為人很正直,不會勉強(qiáng)我做什么。我入府兩年了,心里早就刻下了老爺?shù)纳碛埃上У氖抢蠣敳⒉恢馈!?
薛柔兒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我娘愿意讓你與我爹圓房,你可愿意?”
雨欣點(diǎn)頭道:“愿意,不過大小姐盡管放心,雨欣不是不知進(jìn)退的人,明白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薛柔兒心里還是有幾分懷疑,大概是前世宮斗、宅斗看多了,根本就不相信有娥皇女英那樣的融洽。
雨欣說道:“我知道大小姐不會相信,我也不多說什么,日久見人心吧。”
薛柔兒看著她的臉,柳葉彎眉,櫻桃口,一雙鳳目里盡顯溫柔。她不會看相,但覺得值得賭一下。畢竟府里頭能利用的人只有這一個。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但我也丑話說在前頭,我娘懷孕了,這段時間就得你來伺候我爹。說起來也有利用之意,你可愿意?”
雨欣笑道:“愿意,其實(shí)利用與否還得看我自己怎么想。如果大夫人真心待我,我絕不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若是過河拆橋,我也不是個好拿捏的。”
薛柔兒嘴角扯了扯,說道:“我們這是在做什么?感覺在互相威脅,算了,不提這些。我娘人很好的,她不會傷害你,你也不用防著她什么。
其實(shí)我說這些也無用,日久見人心,相處的日子長了你自然會明白。只要你能好好對我娘我就不求什么,希望大家能和睦相處,不要鬧了,真的很累。”
雨欣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我也不想鬧,看多了,心也累了。”
屋內(nèi)的明珠突然竄了出來,手中是一柄鋒利的發(fā)簪,她吼道:“賤人,去死吧?”
雨欣推開薛柔兒,二人躲過一擊,明珠立即轉(zhuǎn)身向雨欣心口扎去……
薛柔兒來不及拉住她,就見雨欣用包裹擋住簪子,一巴掌將明珠扇倒在地。
明珠此刻發(fā)狂了一般,也不呼痛,身子倒下去時她左手的指甲直接抓向雨欣的臉,雨欣未料到她有這招,趕緊避開。
薛柔兒眼眉一挑,將手伸了過去,被明珠抓出了三道血痕。傷到了薛柔兒,明珠一怔。
薛柔兒立即大喊:“來人啊,明珠娘子癲狂了……”
附近的做事的奴仆聞聲立即趕來,薛柔兒將手背的血痕亮出來,說道:“你們看,她居然敢傷我,抓起來。派人去問問我爹,該怎么處理!”
這附近的奴仆都是做粗活的,聞言立即將明珠抓起來,就近關(guān)入了柴房。明珠瘋狂的掙扎,哭嚎,可惜那些人都當(dāng)她瘋了。
雨欣抓過薛柔兒的手背,說道:“有毒,你忍著點(diǎn)。”她居然用嘴去吸那些黑色的血液。
薛柔兒說道:“明珠怎么會用毒的?”她懷疑是不是雨欣做扣。
雨欣猛吸了幾口,見血液轉(zhuǎn)紅,便說道:“這不是要命的毒,只會讓傷口做疤。這種東西我在娘家見的多了,有的人將這種毒涂在貓爪上,然后讓貓兒去抓傷別人的臉,這樣好好的一張臉就給毀了。”
薛柔兒心里一沉,覺得自己懂的東西太少了。幸好加菲懶得要死,很少出門,不然指不定被誰給誣賴上。
雨欣看了看她的手背,說道:“沒事了,不過還是得用藥水涂一下,只是大小姐想除掉她也不必用這種辦法,明珠的娘家在逼她做林老爺?shù)睦m(xù)弦呢。”
薛柔兒心里一動,望著雨欣說道:“我到底該不該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