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驚訝的問道:“怎么了?貴妃娘娘沒幫襯她嗎?”
薛柔兒說道:“貴妃說到底還是與王家親近些,她能幫薛憐兒當(dāng)上美人怕是已經(jīng)盡了全力,若是薛憐兒能領(lǐng)這個情也就罷了,就怕她心高氣傲,毀了自個的前途。”
玉奴坐在床邊說道:“三小姐不會吧?”
薛柔兒搖頭道:“你還記得回門那日嗎?她不是個城府很深的人,且喜怒容易顯于臉上,這就不是個好現(xiàn)象,等著吧,這幾日就會有風(fēng)聲傳出來了。”
玉奴說道:“是舅老爺?shù)男虐桑磕悄憧捎惺裁唇淮模俊?
薛柔兒想了一下,說道:“有貴妃娘娘這么個遠(yuǎn)方親戚也是不錯的,你拿紙筆來,我得交代舅舅幾句。”
玉奴拿來紙筆,薛柔兒趴著寫了幾句話后將紙折號放入加菲的項墜。
加菲眨著大眼睛卻一動不動,薛柔兒笑道:“乖,去吧,我在紙上寫了,你過去就給你一只肥雞吃。”
“喵!”加菲這才開心的跳下床,屁顛屁顛的跑了。
玉奴笑道:“這貓成精了么?一聽有吃的才肯動身。”
薛柔兒笑道:“只不過是個通人氣兒的貓而已。”
玉奴又問道:“大小姐都交代了舅老爺什么?”
薛柔兒說道:“無非是不要跟朝廷對抗,也不要耍心眼兒,還有舅父接了一批宮里的活,我讓他少賺點(diǎn),讓他以捐款的名頭將利潤還給皇上。”
玉奴說道:“那舅老爺豈不是要虧了?”
薛柔兒笑道:“王家現(xiàn)在是劫后余生,只要有得賺就行了,況且他開了捐款的頭,剩下的商人也會紛紛效仿,皇上能不給點(diǎn)面子上的表彰嗎?這樣我們損失的也就補(bǔ)回來了,人啊,要看的長遠(yuǎn),不能被眼前利益蒙蔽了。”
玉奴笑道:“大小姐說的這些奴婢不懂,但是聽著就覺得不是吃虧的事兒,況且大小姐也不是會吃虧的主兒。”
薛柔兒笑道:“你這是夸我還是損我?得了,快去睡吧。”
玉奴將被子給她掖好這才去睡了。
果然在第二日薛立的臉色就不好,脾氣也暴躁,甚至連飯桌都給掀翻了,嚇得五姨娘不敢吭聲。
又過了兩日,薛柔兒已經(jīng)可以下地了,她年輕,皮肉傷不重,加上藥物療效好,她已經(jīng)行走自如。不過她卻沒出錦繡閣,所有外面的消息都由加菲帶進(jìn)來。
薛柔兒看著舅父寫的字條笑了起來。玉奴問道:“大小姐何事發(fā)笑?”
大夫人放下手里的繡活,說道:“是啊,你舅父說了什么嗎?”
薛柔兒笑道:“舅父按照我說的,將利潤以捐款的方式給了皇上,過后商家紛紛效仿,這軍餉已經(jīng)湊齊了。而且皇上還表彰了舅父,給王家送上了一幅親筆寫的匾額,上書“仁義世家”。
外公這輩子終于能揚(yáng)眉吐氣一把了,一個商戶能得到皇上的親筆匾額,那是多大的榮耀啊!”
大夫人驚喜的說道:“真的?那太好了。”
薛柔兒想了一下,說道:“不過爹爹這次該肉痛了,他可是京城第一富商,那捐的銀子不能排第一,怕是要被怪罪。”
大夫人說道:“一點(diǎn)銀錢罷了,老爺還是拿得出的,就是不看別的,這三小姐在宮里他不能不顧著些。”
玉奴看了看門外,將門關(guān)好,說道:“大小姐,你說的真沒錯,奴婢打聽過了,前些日子三小姐得罪了藍(lán)妃,被禁足了,這次若不是看在老爺捐銀子的份上,三小姐怕是要埋沒了。”
大夫人問道:“那貴妃娘娘沒有出面說和嗎?”
玉奴笑道:“三小姐也不知道怎么了,往日在府里還比較沉穩(wěn),可入了宮就有些心高氣傲,說話沒了分寸,怕是連貴妃娘娘都得罪了,不然她怎么會不說和?”
薛柔兒點(diǎn)頭道:“怕是在府里被欺壓的,如今上位便急功近利,這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
三人正閑聊著,門外傳來碧柔的聲音:“大夫人,老夫人讓您帶著大小姐去慈安閣,九夫人和二小姐已經(jīng)過去了。”
大夫人有些慌,顫聲說道:“知道了,我們馬上過去。”
薛柔兒皺眉說道:“這又是什么事兒?”
大夫人起身,整理一下衣裝,說道:“柔兒,我們走吧,讓婆母等著不好。”
薛柔兒點(diǎn)點(diǎn)頭,扶著大夫人走出錦繡閣。
到了慈安閣,薛柔兒看見九夫人面色不好,薛晴兒的臉色也不好,一雙玉手繳著手帕。
“媳婦見過婆母。”大夫人一禮。
薛柔兒行禮說道:“祖母萬安。”
老夫人失笑道:“你這丫頭,嘴就是不一樣,行了,坐吧。”
薛柔兒扶著大夫人坐好,來到九夫人身前看著她。九夫人臉色一沉卻不得不起身讓座,坐到薛晴兒的位置,薛晴兒就只能站著了。
薛柔兒心里暗笑:“真是嫡庶有別啊,當(dāng)?shù)张婧茫℃裁吹亩嫉每窟厓赫尽!?
老夫人說道:“喚你們來是因為宮里傳話過來,貴妃想見見你們,畢竟貴妃是王家的表小姐,所以你們母女明日一早就進(jìn)宮去吧。”
薛晴兒卻不滿的說道:“祖母,您太偏心了,貴妃娘娘明明說了讓我們姐妹都去的。”
老夫人臉色一沉,說道:“你去作甚?如果你是雪茹肚子里爬出來的,不用你說我都讓你去了,偏偏你是妾生的,難道還要跟你大姐搶殊榮?”
薛晴兒嘴一遍,不吭聲了。
老夫人嘆道:“貴妃這次并非無目的的,宮里的三個未婚皇子也到了適婚年紀(jì),這次怕是要選妃,若是柔兒能被選上,那凌家的婚事就指著晴兒你了。”
薛晴兒聞言心里一喜,再也不鬧了。
可薛柔兒心里卻沉入谷底,選妃?當(dāng)皇子的女人?她可不愿意,皇子都跟他老爸一樣,是花心大蘿卜,怎么能指望他一輩子就一個女人?可是貴妃點(diǎn)名讓她去,又不好推辭,怕是要仔細(xì)想想該如何脫身了。
“柔兒。”老夫人一聲喚,令薛柔兒情不自禁的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