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暮然走上前來,恭敬的一禮,說道:“小子愚鈍,只看見片面和聽見只言片語,所以并不知道發(fā)生何事。”模棱兩可的回答立即將他自己撇的干干凈凈。
薛柔兒一怔,暗忖:“這凌暮然在搞什么鬼?若是早已與老二勾搭上了,他應該落井下石才對。如今這樣一說反而是幫了自己一把,難道他還另有打算?”
薛晴兒聞言臉色一沉,暗中扯了扯凌暮然的后襟,但凌暮然當做渾然不知。
老夫人將這些盡收眼底,卻不動聲色,看著瘦弱且發(fā)育不良的薛柔兒心里居然閃過一絲心痛,怎么說大兒媳也是她親手挑選的,不看僧面看佛面,雪茹的娘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幸好雪茹性子穩(wěn)重,不喜爭搶,否則豈會讓薛立一而再再而三的納妾?
“雪茹的娘家若是得知此事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今日必須給個交代出來,你們都說大丫頭與人茍合,那就找個婆子驗驗身子吧!崩戏蛉巳缡钦f。
九夫人立即說道:“婆母,媳婦已經找了兩個穩(wěn)婆來驗過了,她真的有了一年的茍且之事,而且似乎還懷了孩子呢。
至于大姐的娘家已經自顧不暇,哪有時間來沾染這等丟臉的事兒,恐怕躲還來不及呢!”
“閉嘴,沒讓你說話,來人,去喚陳媽過來。她可是立兒的恩人,若沒有她立兒恐怕在就胎死腹中了。這論經驗,誰也沒有陳媽老道。”老夫人的臉色不佳,狠狠瞪了九夫人一眼。
九夫人心里一沉,若是陳媽來,恐怕要壞事兒。不過穩(wěn)婆應該按照自己的方法給那死丫頭破了身,大不了就說她在柴房被人羞辱了,這樣她也別想嫁給凌暮然。
沒多久,一個頭發(fā)花白卻臉色紅潤的老太太走進來,她居然不用人攙扶,行走自如。
“見過老夫人。”陳媽微微一禮。
老夫人臉上浮現笑容,說道:“陳媽,勞煩你了,你幫我看看大丫頭是不是破了身了。”
陳媽居然是有備而來,命人拿來一個小瓶子,然后用平頭玉簪在里面沾了一下,對薛柔兒說道:“伸出胳膊來。”
薛柔兒不明就里,但乖乖伸出胳膊。
陳媽將簪子在她手腕上五寸點了一下,印下一點嫣紅。旁邊的丫鬟立即端來清水,陳媽將清水淋在紅點上,用手揉搓片刻,那紅點非但沒消失反而變得更加嫣紅了。稍后陳媽又給薛柔兒診脈,片刻后才收手。
九夫人臉色一變,說道:“不可能,這守宮砂一定是假的。”
陳媽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說道:“回老夫人,大小姐還是完璧之身,只是飲食不佳,身體成長的遲緩。今個乃是初潮來臨,不宜久跪!
老夫人松了口氣,說道:“就知道大丫頭不會那么不自重,也不知道九鳳找來的是什么婆子,居然還能驗出孩子?真是荒唐!
薛立聞言瞥了九夫人一眼,然后向老夫人討好的說道:“都是兒子魯莽,差點冤枉了柔兒。”
老夫人哼道:“還有臉說?你是怎么當這個一家之主的?來人,將這個污蔑主子的賤奴拉下去杖斃!
二毛子頓時慌了,立即哭嚎道:“老夫人饒命啊,奴才不敢了,奴才不該貪財……”
“啪——”九夫人跪著向前蹭了幾步,上前就是一巴掌,罵道:“賤人,你們全家都是賤人,快拉下去。”
然而二毛子聽見全家兩個字立即不求饒了,如霜打的茄子般被人拖了出去。
薛晴兒沒想到九姨娘如此狠毒,居然用二毛子的全家來威脅。
老夫人說道:“大丫頭,起來吧。”
薛柔兒站起身來,九夫人也跟著起了身,卻聽見老夫人喝道:“九鳳,誰讓你站起來的?”
九夫人愣了一下,開沒站直的腿又彎了下去:“婆母,為何媳婦還要跪著?”
薛柔兒也有些奇怪,記憶中自己跟老夫人并不親近,難道老夫人要給她出頭?
老夫人說道:“遇到這等事兒居然沒有查清楚,害得老身差點失去一個孫女,你難道一點過錯也沒有嗎?”
薛立聞言立即低聲說道:“娘,這事兒也不能怪她,是兒子愚鈍,太沖動了。原本兒子想將晴兒嫁給暮然賢侄的,但如今證實柔兒是清白的,卻不知暮然賢侄是否嫌棄!
薛柔兒心道:“嫌棄更好,她才不要嫁這種見利忘義的薄情男人。”
然而凌暮然卻說道:“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婚約依然有效,等柔兒到了及笄之年暮然定會八抬大轎來娶!彼闯隼戏蛉藢嶋H上是極護著薛柔兒的,于是立即改了口。
薛晴兒聞言臉色慘白,狠狠掐住凌暮然后背的肉,用力擰了一下?v使他是七尺男兒也不禁痛的皺了眉頭!
薛柔兒見狀臉上浮現厭惡,老夫人眼眸凌厲,居然將矛頭指向薛柔兒:“大丫頭,三更半夜的你去佛堂作甚?若沒有茍且怕是也要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薛柔兒沒想到老夫人有此一問,還以為這件兒不用自己說什么老夫人就給擺平了呢。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啞巴了十四年,突然會說話了,還變得思維敏捷,一定是這引起了老夫人的猜忌。
她不卑不亢的說道:“荷香說孫女的娘親在佛堂與九夫人爭吵后暈倒了,于是孫女才跑到佛堂,由于孫女心里掛念娘親,根本就沒注意到天色已晚。”
“哦,這么說是荷香說謊了?來人,帶荷香來。”老夫人面容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
去喚荷香的婢女出去一刻鐘后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老夫人不好,荷香……荷香死了。”
老夫人面不改色,淡淡的說道:“死了?死得好,不忠的奴才死不足惜。”
九夫人暗暗松了口氣,說道:“婆母,如今死無對證,夜也深了,您回去歇著吧!
老夫人卻一拍桌子,喝道:“九鳳,你這是在趕老身?”
九夫人立即磕頭說道:“媳婦不敢,只是擔心婆母身子!
老夫人重重哼了一下,對薛柔兒說道:“大丫頭,你說該如何罰她?”
薛柔兒一怔,如果此刻提出讓薛立休了九夫人,老夫人也會答應吧,可是那樣做是不是太過?不行,怎么能便宜了她們,自己可是還沒開始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