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鐵匠一臉虔誠的把手里的小布袋子打開。
打開之后,居然還是一個小袋子。
直到這個布袋被展開,才露出鐵匠視若珍寶的積蓄。
里面有一錠整銀,旁邊還擺著十幾個小小的碎銀,不過大多是銅板,被一根繩子仔細(xì)的串成了一串。
怕安以繡嫌棄,鐵匠把銀子在身上仔細(xì)的擦拭干凈,小心翼翼往安以繡面前遞了遞,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意:“姑娘,這是……我所有的……積蓄了,希望你不要嫌棄臟,我每天都有洗手的……”
雖然這么說著,鐵匠還是下意識把黑乎乎的手往身后藏。
安以繡并不嫌棄鐵匠的手臟,相反,她覺得靠正經(jīng)本事賺錢的人都值得尊重,但是這銀子她是不會要的,人家已經(jīng)這么拮據(jù)了,她若是還把人家的唯一積蓄拿走她還是人么?
“你聽我說,這些銀子你拿回去,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我不需要這樣的感謝,你如果真想感謝我,這幾天可以抽時間幫我打造一柄金屬匕首么?工價(jià)多少我照付,如果沒有時間便算了,我去別家鐵匠鋪問問。”
鐵匠急忙攔住安以繡,迅速開口:“我有時間,有時間的,之前沒有開張鋪?zhàn)邮且驗(yàn)殍F蛋丟了,沒有心情,如今鐵蛋回來了,我自然是要開張的,你想要個什么樣式的?我免費(fèi)幫你造。”
安以繡和鐵匠扯了一會兒,見鐵匠執(zhí)意如此,她便沒有多說:“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鐵匠的手很巧,讓安以繡先回府,三天后再過去取匕首。
三天后。
見安以繡換好衣服要出門,沐淵白停下練字的手,抬頭看著安以繡:“要去哪兒?”
“去鐵匠鋪取把匕首。”
沐淵白長臂一伸直接把安以繡攬入懷里:“這種小事讓笙玉去就行了,何必你親自出府。”
“天天待在府里多沒意思,還不是得適當(dāng)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要一起么?”
原本安以繡只是隨口問了一句,沐淵白卻怕她反悔一般極快答應(yīng):“好,等為夫換身衣裳。”
看沐淵白動作迅速的跑去臥室換衣,安以繡有種他早就做好某些打算的感覺。
再等沐淵白出來,是半柱香時間后。
沐淵白張開雙手像只開屏的孔雀給安以繡展示自己的臉蛋和衣裳。
“娘子,為夫美么?”
安以繡上上下下打量了沐淵白一眼,有些一言難盡。
他身穿一襲大紅色長袍,足踏一雙黑蛇皮靴,黑色格紋腰帶上綴著一個丑丑的藍(lán)色香囊,安以繡仔細(xì)一看,這好像是她某次練女紅的失敗品,他居然也不嫌棄的掛在這么顯眼的地方,不知道該說他審美奇特還是對她愛得深沉。
“你穿的這么鮮艷是要干嘛?”
“你不是覺得在府中沒意思么,一會兒去鐵匠鋪取了匕首之后為夫就帶你去平樂坊聽?wèi)颍抢镞算有意思,說起來還沒帶你去過那兒吧。”
安以繡笑了笑,看著沐淵白這身紅衣還是沒說出讓他換衣服的話。
算了,他開心就好,不過這衣服也太妖艷了吧,一會兒出府肯定會引來一堆愛慕的眼神,想到有這么多女人覬覦自己男人安以繡就頭疼的慌。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