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今找歐家是重中之重,但目前不知道歐家到底在哪兒,也不可能像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走,最后帶著團團和歐少天先回了北平王府,打算過幾天再做計較。
知道安以繡回來之后,笙玉第一時間跑出王府迎接:“夫人,夫人,你們終于回來了!”
安以繡拍了拍笙玉的后背,聽出笙玉帶著一些哭腔的聲音,忍不住詢問道:“怎么了?發生什么事兒了?怎么還哭起來了呢?”
笙玉抹了抹眼角的淚,抽了一下鼻子,沖安以繡一笑:“沒有夫人,我就是看到你回來太激動了,沒有什么事兒。”
安以繡跟著笙玉一路走進王府,笙玉把安以繡懷里的團團抱了過去,順便跑去里間將肉肉抱了出來。
安以繡順手抱過肉肉,肉肉似乎認識自己的娘親到底是誰,樂呵呵的張開小嘴沖她傻笑起來,小手揮揮,抓著安以繡的衣袖就不再撒手,嘴巴里吐著白色的泡泡,像只小魚兒一樣。
看到肉肉高興,笙玉也不自覺跟著他笑了起來,在旁邊和安以繡解釋:“夫人,你這陣子沒有回來,大世子很是想你,甚至還哭了幾次呢。”
肉肉向來是個愛笑的孩子,聽說他哭了安以繡覺得有些心疼,這些時日為了團團,她到處奔走,對于肉肉倒是沒有過多的關注,想來她也是虧待了這孩子。
在安以繡的懷里,肉肉很乖,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聚精會神的看著她。
縱然肉肉很可愛,沐淵白只關注他,他冷著臉讓笙玉把肉肉抱走,笙玉一頭霧水,還以為自家夫人和王爺吵架了,再看他們神色如常,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王爺神色為什么如此嚴肅呢?他和夫人之間到底是不是發生了什么?還是說王爺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這兩個小世子,可是這兩個小世子都是王爺與夫人親生的孩子,王爺沒道理這樣做呀?
得知沐淵白和安以繡一同回來,被關在柴房的何書瑤突然開始作妖起來。
“你們這些東西快點把我放出去!我要見北平王和北平王妃!快放我出去!”
聽到何淑瑤在里面叫囂,衛十二掏了掏耳朵,表示柴房里的女人實在是吵的人心煩意亂。
“閉嘴!”
聽到衛十二的吼聲,何淑瑤索性破罐子破摔:“好啊!你不放我出去,那我自然有方法讓你們進來求我出去!”
說完這話,里面突然噤聲。
想到之前何淑瑤以自殺來威脅人,衛十二想不過還是決定打開拆房門看一眼。
卻沒想到房門剛剛被打開,一股重力突然沖到他身上,把他一撞!
他一把拎住何淑瑤的衣領,何淑瑤卻像瘋了一樣,用力的踢打著他,嘴中大喊:“我要見北平王和北平王妃!快讓我見他們!”
安以繡剛剛走近寢房,就聽到柴房處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叫喊聲。
她看向笙玉,笙玉正準備給他回話,她突然想到在她臨走之前,還把何淑瑤關在王府之內,王府之內突然響起的那些叫喊聲,恐怕就是何淑瑤傳出來的,沒想到這個人還真像個打不死的小強,到現在還活蹦亂跳。
見安以繡止住步伐,要往柴房那邊過去,笙玉下意識想攔住安以繡:“夫人,那個人,可見可不見的,而且我感覺她像瘋了一樣,沒有必要再去和她交流。”
“沒事,我去看一眼,你先把肉肉抱回去吧。”
見安以繡執意如此,笙玉偷偷看了沐淵白一眼,沐淵白皺著眉,準備把安以繡帶走,安以繡看出沐淵白的意思,手搭在他胳膊上:“沒事,就是過去看一眼。”
最終沐淵白還是隨了她的意思:“娘子沒有必要和無關緊要的人多費時間,有什么話就速度和她說了吧。”
站在柴房前,安以繡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地上嚎叫的何淑瑤。
如今的何淑瑤哪里還有當時在醫館見到的那副賢良淑德的模樣,完全就是一個瘋婆子。
“你要見我做什么?”
“安以繡!我告訴你!你必須要放了我!倘若你不放我,我就死在你面前,讓北平王給我陪葬!”
聽到何淑瑤這么說,安以繡怒極反笑,她彎下身看著何淑瑤:“你說什么?”
“我要北平王給我……”
“啪!”一聲脆響。
安以繡一巴掌打在何淑瑤臉上,絲毫沒有留情。
何淑瑤捂著臉,恨恨的看著安以繡:“你……你居然打我?”
“對于不會說話的東西,我為什么要好言好語呢?不過打你還是臟了我的手。”
安以繡說完這話一臉嫌棄的掏出一塊干凈的絲帕在手上擦了擦,隨后將絲帕扔在地上,仿佛上面有令人傳染的病菌一般。
“安以繡!你欺人太甚!”
何淑瑤只覺得安以繡這番舉動是對她的奇恥大辱,梗著脖子,一副要對安以繡進行控訴的樣子,看著只讓人覺得無比可笑。
“如果你叫我們來,只是為了說這句廢話,那我沒有時間在這兒和你耗下去。”
見安以繡轉身就要離開,何淑瑤急忙開口叫住她:“不!你別走!我還有話沒有說完,你不能離開,你得聽我把話講完!”
“說。”
“安以繡,我知道你身上有歐家的封印!而且據我所知,你身上的封印只怕還有半年時間就會發作!倘若在這半年之內你找不到歐家,你必死無疑!”
何淑瑤一臉惡毒,就像是童話故事里的后媽。
安以繡聳了一下肩膀:“那和你有什么關系?不勞煩你在這邊瞎操心了。”
聽到安以繡這么說,何淑瑤突然像發狂一樣的笑了起來:“當然有關系,而且我的存在關系于你的性命!你知道么?能解你封印的老家伙也喝了我的血,只要我死了,北平王會死,那個老家伙也會死,而你,也會死!安以繡!你不要惹我!否則,我不介意用自己這一條命拖你們一同下地獄!”
安以繡真覺得何淑瑤是瘋到了不可救藥。
何淑瑤一開始給沐淵白下藥,讓沐淵白昏迷,隨后就像一條鼻涕蟲跟在他們身后一路進了王府。
而且,聽說何淑瑤一直在打沐淵白的主意。
讓何淑瑤惦記也不能怪沐淵白,畢竟他光靠這一副臉蛋站在大街上都能吸引不少懷春少女的手帕,實在是他皮相太過好看。
“所以你想要什么?”
“我要做北平王妃!”
這句話何淑瑤就曾經和沐淵白說過,沐淵白甚至都懶得給她一個正眼,直接讓衛十二把她拖回柴房,沒想到她還有勇氣再對安以繡說一遍。
沐淵白瞇起雙眼,對衛十二頷首,示意衛十二把何淑瑤這個瘋婆子嚴加看管,安以繡揮手阻止衛十二。
“你想做北平王妃?”
看到安以繡神色平和的問這句話,何淑瑤只覺得她的要求有戲,當下連連點頭道:“是!我要做北平王妃!你讓北平王把你休了!我只要做了北平王妃我就不會尋死,那你們所有人都會好好活著,包括我,也能過上我期望的日子!”
安以繡伸出手指挑起何淑瑤的下巴,望著她執著的眼睛,勾起唇角:“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
梁靜茹這個人是誰,不止何淑瑤不知道,就連沐淵白也是第一次從安以繡的嘴里聽到這個名字。
這個人……是小家伙曾經的朋友?
何淑瑤懵了一下,正色回答:“你答不答應?”
“你覺得我是傻了么?嗯?讓我夫君休了我,再將這北平王妃的位置向你拱手相讓?或者在夢里可能實現你這個小愿望。”
安以繡真覺得自己也是有病,剛剛回王府就和何淑瑤浪費這么多時間,看來她剛剛真應該聽了笙玉的話直接離開。
“衛十二,把她關起來吧。”
聽到安以繡要讓人把自己重新關在柴房,何淑瑤的雙手死死的扒在地上:“不!不準!”
沐淵白懶得安以繡把精力浪費在這個無用的人身上,直接將安以繡打橫抱起往寢房走去。
安以繡雙手摟著沐淵白的脖子,卻還是止不住想起了何淑瑤剛剛說的話。
見安以繡心情不好,沐淵白把她送到房內,讓她坐著好好休息一會兒,自己則跑去后廚給安以繡做東西。
小家伙好不容易回到王府,王府終于重現生機,他自然是要慶祝一番,至于那什么何淑瑤那種無聊的人根本不能成為讓小家伙不開心的理由,他得做點什么讓小家伙高興高興。
過了沒一會兒,安以繡就看到沐淵白端著一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銅盆過來。
笙玉朝銅盆里看了一眼,有些嫌棄的跑到一邊沖安以繡擠眉弄眼。
安以繡還以為笙玉眼睛抽筋了,當她看到沐淵白鍋里的東西嘴角也有些抽搐。
沐淵白估計是想給她熬湯補身子,但是大鍋沒有清洗干凈,湯面上浮著一層黑色的鍋灰,里面的食材已經被煮的糊成了一團,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原材料,絕對的黑暗料理。
沐淵白卻喜滋滋的把銅盆推到安以繡面前:“娘子十全大補湯,喝了對身子有好處,來,為夫給你舀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