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繡被墨子鯪大步抱進了寢宮,殿門被重重關上,發(fā)出“彭”的一聲響。
聽到李公公讓外面的宮女全部離開,安以繡神色多了幾分冰冷,攬著墨子鯪的脖頸道:“你把我抱疼了。”
聽到耳邊吐氣如蘭,墨子鯪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跟著沸騰起來,但抱著她手下的力道還是松了些。
安以繡視線落在擱架上,拍了拍墨子鯪的肩膀:“放我下來。”
墨子鯪卻已經(jīng)陷入情欲之中,加大腳步走向床榻。
“不,這次,你別想逃。”
安以繡神色變冷,一只手攬著墨子鯪的脖頸,一只手挑起墨子鯪的下巴,看著他的雙眼,她一字一句說:“你說過,會讓我自愿,你就是這么愛我的?”
墨子鯪與安以繡直視:“嗯,但我現(xiàn)在想要屬于我們的孩子。”
安以繡輕笑了一聲,松開挑著墨子鯪下巴的手:“你覺得我現(xiàn)在接受你了么?”
墨子鯪不敢直視安以繡的視線,轉(zhuǎn)開臉去:“終有一日。”
“先放我下來吧。”
墨子鯪沒有動作,安以繡接著說:“我討厭按照自己意愿行事的男人,墨子鯪,希望你不會。”
墨子鯪最終點頭,將安以繡放了下來。
安以繡幾步來到擱架那邊,從擱架里取出被包裹嚴實的金色菩草,順手放進一旁的雕花梅瓶中。
她的動作很快,站在床榻邊上的墨子鯪并沒有瞧見她的動作。
安以繡將放著金色菩草的雕花梅瓶拿到床榻邊上擱著。
墨子鯪看著她的舉動:“熏香?”
安以繡微微頷首,坐在床榻邊上。
“喝點酒?”
這是安以繡第一次主動邀請他喝酒,哪怕墨子鯪再想和安以繡促成好事,也不會推拒這個可以和她拉近距離的機會。
安以繡早就在要用菩草給墨子鯪致幻之前準備好了上好的杜康。
見墨子鯪應允,她去將杜康取了出來。
兩人坐在桌上,輕輕酌著。
這瓶杜康倒是沒有任何問題,只不過小怪物說過,杜康配著菩草的功效更好,也算是雙重保險。
哪怕她不喜歡喝這種烈酒,為了計劃能成功還是免不住喝了點。
直到墨子鯪面色酡紅,安以繡這才停止飲酒,出聲問墨子鯪:“你怎么樣?還能喝么?”
墨子鯪搖了搖頭:“繡繡,我不想喝酒,我想要你。”
安以繡將墨子鯪扶到床上,把放著菩草的雕花梅瓶拿到墨子鯪頭邊。
就連她都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幽香味兒。
墨子鯪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只抓到一把空氣。
安以繡卻聽到他在自語:“繡繡,不疼,我會輕一點。”
過了一會兒,墨子鯪在床上翻了個身,抓過被子壓在身下。
安以繡淡淡看著墨子鯪一個人的獨角戲。
不知道什么時候小怪物跳了出來,看著墨子鯪捂著小嘴嗤嗤笑了起來:“哎,真有意思,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么?”
安以繡瞪了小怪物一眼,從墨子鯪斷斷續(xù)續(xù)的字句里不難想到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事情,偏生小怪物還要這樣問出來,簡直了。
“他醒了之后會發(fā)現(xiàn)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么?”
小怪物搖了搖:“既然菩草能致幻,當然是將他內(nèi)心最想做的事情給勾出來,他在做什么都源于他怎么想,況且,他的想法會很具體,你們到底在做什么,他一點兒也不會忘掉,相反,會因為菩草的效果加深他對這段幻想的記憶,他會一輩子都記得你們之間發(fā)生過的事兒,雖然這事兒沒有真實發(fā)生,但是在他腦子里,那絕對是你們之間發(fā)生過的事情,嘖嘖嘖。”
被討厭的人這般意淫自己安以繡也覺得頗有些惡心,不過她不可能去控制別人的想法,她能做的就是在不觸及自己的道德底線時,保住她對沐淵白的忠貞。
畢竟,這忠貞源于愛,她不想讓任何人來褻瀆這份感情。
看到墨子鯪在床上翻滾,安以繡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小怪物離開此處。
她不想再看著墨子鯪這幅模樣,讓她覺得惡心。
看到安以繡沉著臉離開,小怪物趕緊蹦到她肩上,讓她托著它離開,一邊拿小身子在她臉上蹭了蹭:“哎,你怎么了?不開心呀?也不用不開心,一切都是假的不是?也只不過是他在哪兒亂想想,這么一想你就不會覺得有什么了。”
沒想到小怪物也會開導人,安以繡輕輕笑了一下:“知道了,走吧,去睡一覺。”
小怪物神色怪異的看著安以繡:“你,你現(xiàn)在要去哪兒睡覺?等他醒過來發(fā)現(xiàn)你不在他身邊,那不是很奇怪,保不準他就會發(fā)現(xiàn)哪里有點奇怪了。”
小怪物這么一說也確實如此。
看著躺在床上面色微笑的墨子鯪,安以繡深吸一口氣,還是不想過去:“他大概多久會醒?”
小怪物翻著大眼睛想了想:“大概……大概還要兩個時辰吧。”
安以繡點頭表示明白。
既然還有兩個時辰,那等他醒過來就已經(jīng)是清晨了,今晚她也不準備繼續(xù)睡覺,就守著他即將醒過來的時候再睡到床上,也算是更一步證實他的幻想是真實的一幕。
看到安以繡異常嫌棄的臉,小怪物在一起幸災樂禍起來:“嘖嘖嘖,你現(xiàn)在嫌棄啥玩意兒呢?又沒有真發(fā)生什么,行了行了,你不睡我去睡了,走咯……”
安以繡坐在床邊守著,一邊算著時辰,一邊抬頭看墨子鯪的反應。
也不知道在墨子鯪的腦海里他們?nèi)缃裨诟陕铮灰娝蠈嵙撕芏啵е诌叺谋蛔樱乃?
他五官深邃,用北魏第一美男子來形容也不為過。
安以繡清楚,不論是哪個宮女,或者是王公貴族的女兒,看到墨子鯪的第一面就沒有不被他的顏值所征服的。
這樣一個人,估計很多女人都愿意和他春宵一度。
但奈何她對他就是沒有那種感覺,做不到跨越心中的隔閡。
也只能說愛上她是墨子鯪的劫,但她并不覺得自己對他有所虧欠。
畢竟感情是不能勉強的,誰喜歡上,誰不喜歡誰,都是緣分,她和沐淵白有這種緣,他們相互喜歡,這也是天賜的。
至于墨子鯪,或許他們本身就沒緣,所以他只能這般了。
不過在她看來,就算墨子鯪喜歡她,也總有一日會走出來,畢竟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深,一切只是墨子鯪的執(zhí)念。
墨子鯪的眼睫毛微微動了一下。
看到這一幕,安以繡急忙跟著躺在墨子鯪身邊,順便在自己的脖子上的皮膚用力的擰了兩下。
很快,她的脖子上就露出幾片小小的青紫色。
至于衣服。
安以繡還是穿著里衣,只不過將衣領拉了拉,看著有些散開,就當是在現(xiàn)代穿著一字領的衣服。
安以繡閉著眼,仔細聽著耳邊人的呼吸。
墨子鯪的呼吸一直很平穩(wěn),但過了一會兒,他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安以繡很明顯感到他在旁邊動了起來。
看來,他已經(jīng)醒了。
安以繡也適時的睜眼,正巧對上墨子鯪靜靜看著她的視線。
安以繡順勢將被她自己扒開的衣領攏了起來,蜷縮著身子,后退幾步靠在雕花床板上盯著墨子鯪。
看到安以繡這幅模樣,墨子鯪也許是想到了他之前和安以繡發(fā)生過的事兒,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疼?”
安以繡垂下眼,最終擠出幾滴眼淚:“你出去。”
也是為了顧及安以繡的情緒,墨子鯪點了點頭:“那你……”
“出去!”
聽到安以繡對她吼了這么一聲,再想到他強迫繡繡做的事兒,墨子鯪自覺理虧,不敢對視安以繡的眼睛,兩步落荒而逃。
安以繡聽到他在離開之前叮囑外面的宮女:“好好照顧皇后,她需要什么立刻向朕匯報。”
外面的宮女也是猜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一時半會兒也不敢進來,就那樣守在門口。
自從聽到安以繡的大吼,小怪物就醒了過來,一蹦一跳來到安以繡身邊,給她挑了挑眉:“怎么樣?他信了?”
安以繡頷首,剛才臉上的驚慌失措瞬間被一片冷色替代:“嗯。”
“事兒都成了,你還有什么不開心的?”
小怪物當真是有些不太明白安以繡的心思,明明她的計劃都成了,為什么還要板著一張臉。
安以繡嘆了一口氣:“沒有不開心,計劃還沒完全成功,還要北閣分部里應外合。”
小怪物連著點了點頭:“對呀,那就里應外合呀,總是能成功的,對了,那個歐少天現(xiàn)在怎么樣了?就是還沒有和他聯(lián)系上,他算是現(xiàn)在的一個變數(shù),倘若我們這邊都計劃好了,他卻突然冒出來,那豈不是打亂我們的計劃?”
小怪物說的這話,安以繡也有想到,不過對她來說,她并不怕歐少天打亂她的計劃,就算計劃被打亂了,也終究還有再次實施的可能。
可她上次見她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皮膚完全皺了起來,整個人已經(jīng)步入蒼老,但那次事出緊急,她沒有時間問他那些,現(xiàn)在她只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樣?又為什么會變成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