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看臉的世界。
安以繡心里竊喜,面上卻一副失落的模樣,這演技,給她頒個奧斯卡影后都不為過。
等黑衣人去下一個房間,安以繡唇角一勾,回到梳妝間坐下。
小桃紅指著安以繡說:“蓮蓮,你怎么把自己化成這個樣子?徐娘看到的話,一定要罵死我的,我給你擦掉重畫。”
說著,小桃紅就拿著帕子給安以繡把臉上的胭脂水粉擦掉。
好好一個姑娘,剛剛干嘛把自己化成那個鬼樣子。
只是,這次進來的這批黑衣人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想到這里,小桃紅心里一驚,不自覺道:“蓮蓮,剛剛,剛剛那批黑衣人該不是找你的吧?”
安以繡淡淡看了小桃紅一眼,眸子看似并無波瀾,卻讓小桃紅打了個冷顫。
見小桃紅愣住,安以繡才輕輕一笑,打破室內的僵局:“怎么會呢,化妝吧,再不畫好,徐娘又該罵你了。”
提到徐娘,小桃紅的重心確實被轉走,急忙拿著胭脂水粉給安以繡上妝。
過了一會兒,徐娘過來,看到如出水芙蓉的安以繡,忍不住贊道:“可真是個美人,蓮蓮,你今日一定是那些個公子哥兒眼里的寶貝。”
安以繡勾了勾唇角道:“聽徐娘的意思,是要我去陪那些公子哥?”
徐娘揮了揮帕子,和安以繡洗腦:“自然是啊,你都賣身到青樓了,哪里還能再講究什么清譽,蓮蓮,你是初來乍到不了解行情,徐娘可跟你說,做了咱們樓里的花魁也不比大家閨秀差,畢竟都是樓里的臺柱子,吃穿用度絕對都是上等,你只要好好陪那些公子哥,到時候……”
看徐娘唾沫橫飛的說了很多,安以繡一直都沒說話,直到徐娘覺得自己說完了,一雙眼盯著她問:“蓮蓮,你聽懂了么?”
安以繡點頭:“我懂了。”
但是,她聽懂了不一定要按照她所說的做,且不說她腹里還有個孩子,就說她進這青樓也是誤打誤撞,又怎么可能真的賣身給青樓。
在她眼里,這里只不過是暫且躲那些黑衣人的地兒,若是那些個公子哥兒真的要對她伸咸豬手,她不介意出手給他們一些教訓。
“懂了就好,你在這里好好休息一陣,晚上出去亮個相,小桃紅,照顧好蓮蓮。”
徐娘吩咐完這句話又扭著腰離開,儼然已經把安以繡當成了樓里的臺柱子。
看徐娘如此看中安以繡,小桃紅不免對安以繡多了幾分鞍前馬后:“蓮蓮,龜公要出去買吃的,你想吃什么,我讓他幫你帶一點回來。”
安以繡并不挑食,只說了句不要魚,其他隨意。
飯菜是從酒樓帶來的,確實可口。
安以繡吃飽喝足,看著外面天色漸漸轉黑,不由想到那群黑衣人。
他們把她看丟了,如今找不到她的人,是會繼續待在這里搜索,還是啟程回去?
客棧。
元殤氣的將桌上的瓷碗統統呼到地上:“一群廢物!”
他好不容易抓到那北平王妃做人質,這群廢物居然讓她逃了。
如今掘地三尺都找不到那北平王妃,簡直白費了他的一番苦心!
那群黑衣人哪里敢說話,房內噤若寒蟬。
元殤眼睛四下掃視一番,說出來的話讓這些黑衣人打了個顫:“你們落到這種地步也是因為太久沒有訓練,回去之后,自己去尸骨嶺領罰吧。”
尸骨嶺,顧名思義,那個地方白骨橫生,是第一閣所有人的噩夢。
當初元殤被老尊主罰去尸骨嶺,算是九死一生才活了下來。
因為去過尸骨嶺,導致他的性格更是多了幾分變態。
元殤捏著手下的扶手,眼睛里透出來的隱忍讓人看了免不得一陣毛骨悚然:北平王妃,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本尊可不會讓你這么輕松的逃跑了。
要是安以繡知道元殤一行人已經離開,只怕立刻就會離開青樓,可惜,她沒有順風耳,也沒有千里眼,只得憑第六感猜測元殤是否離開。
徐娘見快到時間,揮著小帕子扭到安以繡面前:“蓮蓮,準備一下,馬上該你上場了,今兒個給那些公子哥兒好好亮個相。”
安以繡抽了抽嘴角,沒有回話,徑直走上了那個紅臺。
據徐娘所說,她只需要在紅臺上露個臉,其余的事就不用她操心,為了不被黑衣人綁架去不知名得山溝溝,她還是決定出賣“色相”,不過,也僅僅是色相而已,絕不做皮肉生意。
這張臉果然引來臺下不少男人的驚呼,她甚至聽到有人說:“這姑娘,今兒個晚上歸爺了,爺讓她好好爽爽。”
旁邊立刻有人阿諛奉承:“凱爺有錢,不知道多少女人想邀凱爺做入幕之賓,這個新雛兒自然也是這般想。”
哈哈哈。
安以繡朝那邊睨了一眼。
被人稱作凱爺的人,正一臉淫笑的贊同其他人對他的吹捧,眼睛都要瞇成了一條細縫。
再看他的長相,尖嘴猴腮,大禿頭,看樣子四十來歲,穿的衣服錦衣玉繡,應該是個富甲。
不過,這人這么猥瑣的說要和她春宵一度?
呵呵,她怎么這么聽不慣呢?
聽小怪物說她以前殺人不眨眼,自從丟失記憶之后,她收斂了很多,好吧,主要還是因為她忘記了很多事,對新環境有幾分放不開手,不如,拿這個人練練手?
看到安以繡看向自己的視線,那凱爺自以為風流的朝安以繡挑了個眉毛,差點沒把安以繡隔夜飯給吐出來。
徐娘見安以繡在上面站了有一會兒,算到該她出場的時候,扭著腰肢,拿著帕子就走到安以繡身邊,沖臺下的那些男人道:“各位爺,這個姑娘是咱們樓新來的蓮蓮,今兒個哪位爺出價高,咱們蓮蓮就陪哪位爺春宵一度,一千兩起步,各位爺開拍吧。”
很快,下面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競拍聲。
“一千一百兩!”
“一千兩百兩!”
“兩千兩!”
“五千兩!”
當叫道五千兩的時候已經只有為數不多的人在競價。
就在徐娘以為七千兩到頂時,一個聲音從最后方響起。
“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