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雨看著安以繡,嘴唇蠕動,猶豫了很久,也在做劇烈的思想工作,最終,他決定坦誠相待。
蔡小雨正開口說了一個“我”字,還沒說下面的話,只覺得腦袋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條件反射的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起來:“啊,啊——蠱……蠱,疼!”
似乎太疼,他蜷縮的倒在地上,整個人開始左扭右扭起來,身子的姿勢似乎都已經做到了人體極限。
安以繡想安撫他,卻只見蔡小雨雙眼通紅的瞪著她,扯著她的胳膊,嘴巴張開似乎想咬她。
沐淵白見此,害怕安以繡被蔡小雨咬傷,急忙把蔡小雨的手指扒開,一把將安以繡扯到他身后:“他在發狂,先別碰他。”
安以繡點了點頭,看著蔡小雨,很心疼他如今的模樣。
“這孩子怎么了?”
沐淵白皺眉沒有說話。
剛剛蔡小雨似乎在說:“蠱?”
而且蔡小雨的癥狀讓他頗為熟悉。
他之前被云詩嫣下了情蠱,只要想起安以繡就頭痛欲裂,恨不得想把自己腦袋敲碎。
如今蔡小雨也這幅模樣。
難不成,蔡小雨也中了蠱毒?
沐淵白想著,和安以繡道:“你離他遠點,別讓他傷了你,我去放個信號彈,讓衛十二過來。”
說罷,沐淵白出房門放信號彈。
聽見天空一聲炸響之后就是一簇彩色的光點,衛十二急忙起身,帶著手下的暗衛迅速趕到祥云居。
總共用時,若是用現代的時間計算,不超過兩分鐘,可謂是訓練有素。
看到沐淵白身著單衣站在門口,并沒有受傷,衛十二算是放下心:“主子,怎么了?”
沐淵白只說了一句:“隨我進來。”便轉身朝房里走。
當看到房內有一眾已經斷氣的黑衣人尸體后,衛十二眉頭緊皺,是他護衛不當,導致有黑衣人進來暗殺王爺王妃,剛想認錯,卻發現地上還躺了一個身著黑衣的人,沒有氣絕,反而在地上左右翻滾。
衛十二正想說什么,那個黑衣人因為疼痛,又翻了個身,正面正好對準衛十二。
衛十二吃驚萬分:“小雨?”
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扭過頭找沐淵白確認:“主子?他是蔡小雨么?他居然沒死!他怎么了?”
沐淵白頷首,肯定了衛十二的猜測。
衛十二是跟著沐淵白的老人,自然知道沐淵白在京城小院收養遺孤的事情,當初收養這些遺孤時,他也跟著出了不少力,對于蔡小雨怎么可能陌生。
對于蔡小雨為何有幸活下來,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既然蔡小雨沒死,那他一定不能再讓蔡小雨回到這兩三年他所呆著的地方,從蔡小雨從剛剛表現出的情況來看,他過的并不好。
沐淵白低聲問:“小雨突然頭痛,他的情況,是不是和我當初相似?”
聽到沐淵白的問話,衛十二回憶了一下,最終贊同的說了一聲確實,想到了什么,衛十二震驚道:“主子,你是說?”
沐淵白點頭,他懷疑蔡小雨被人下了蠱毒:“給我解蠱的蠱婆呢?把她給我找來。”
衛十二領命,立刻退了下去,留下幾個暗衛看著這邊的情況。
蔡小雨在地上翻滾了好一會兒,腦袋的疼痛漸漸消退。
他從地上坐起身,有些茫然的四處看了一眼,在看到沐淵白和安以繡之后,他想起了什么,快速起身,低聲道:“我要走了。”
蔡小雨如今這個情況,安以繡和沐淵白怎么都不可能讓他離開。
他們不可能再讓蔡小雨回到這兩三年所待的水深火熱之地。
沐淵白讓暗衛上前拉住蔡小雨,蔡小雨仿佛是用盡全力的擺脫那兩個暗衛的手:“別碰我!我要回去。”
說罷,他看向沐淵白,似乎在等他放行。
安以繡搖頭,讓暗衛讓開,拉著蔡小雨的胳膊道:“小雨,你遇到了什么困難要和哥哥姐姐說,你如今頭疼是什么原因?哥哥姐姐會幫你的,你知道么。”
蔡小雨拼命搖頭,似乎在和安以繡說,也似乎在自言自語:“你們幫不了我的,他說這個會伴隨我一生,我必須得聽話才能活著……”
沐淵白抓到了蔡小雨話語里的重點:“他是誰?”
蔡小雨嘴唇蠕動了一下道:“尊主……”
“尊主……”看樣子就是那個銀面人。
“是哪個勢力?”
蔡小雨嘴巴動了動,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甚至連手腳也不聽自己使喚一般捏緊手里的長刀向安以繡砍去……
這一刻里,蔡小雨的眼里是無限的驚慌,充滿了恐懼,他想把刀拿開,但是不自覺的卻讓刀更快一步的砍向安以繡。
安以繡沒有料到蔡小雨會突然襲擊,因為蔡小雨就站在她身邊一米處,等她想躲開,為時已晚。
就在安以繡準備生生挨上一刀時,一道黑影閃到她面前。
緊接著是“噗嗤”一聲金屬刺入皮膚的肉響。
安以繡并沒覺得哪里疼。
很明顯,這一刀是有人替她受了。
“唔”一聲悶哼自沐淵白嘴里溢出。
安以繡急忙扶住他:“沐淵白?你怎么樣?”
蔡小雨一刀又接著要砍下來,一旁的暗衛趕緊上前將蔡小雨攔下。
他們并不認識蔡小雨。
見蔡小雨將他們主子刺傷,對他態度算不得好,直接一腳踢上他,將他踹倒在地:“老實點!”
蔡小雨躺在地上,手里的長刀被一個暗衛取走,另一個暗衛則去一旁取了根繩子綁住蔡小雨的雙手,不讓他繼續作亂。
蔡小雨也很滿意暗衛控制他,他不想傷害白哥哥的。
見沐淵白受傷,安以繡沒有功夫和蔡小雨多說什么,只讓暗衛看好蔡小雨,自己扶著沐淵白讓他躺到床上。
沐淵白心臟處的衣服被鮮血染了個透紅,看起來嚇人無比。
“沐淵白,你怎么樣?”安以繡有些慌張的拉開沐淵白的衣襟。
沐淵白卻一把抓住她的手,沖她挑眉,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中具是笑意:“娘子急甚?我死不了,畢竟好不容易撿了條命,怎么舍得讓娘子這如花美眷做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