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衛一等人趕過來,只看到安以繡腳邊躺了一個身著錦衣繡袍的人。
可不正是拓跋煒軒。
衛一指著拓跋煒軒:“王妃?他?”
“死了,走吧。”
這種人不殺,還留著他過年?
安以繡拍了拍衣袖,抖去身上浮塵。
準備離開時,她想到了什么:“話說北邙山在哪邊?”
也不知道沐淵白現在怎么樣。
衛一知道王妃是想起了主子,如實告訴她:“我們如果要趕到北邙山至少有一天的路程,王妃,主子在離開的時候特意囑咐過屬下們保護好王妃的安全,王妃還是先隨屬下回府吧。”
安以繡也不想為難衛一,翻身上馬。
馬兒跑了沒多久,安以繡看到她給暗組的紅色信號彈在不遠處升空,而且是兩彈連發。
她給了懸命閣成員三種顏色的信號彈。
分別是紅色,黃色,還有綠色。
紅色象征遇到危險,其余成員迅速撤離,若是接連兩發紅色信號彈,證明是向其他成員求救。
黃色是通知附近的成員自己所待的地方,讓他們迅速在這集合。
綠色則代表已經發現重要情報,可以迅速撤離。
附近居然會有懸命閣的成員求救。
這倒是讓安以繡有些意想不到。
自己手下的人遇到危險,安以繡當然不會視而不見。
安以繡當下調轉馬頭。
朝發射了信號彈的地方趕去。
衛一等人不放心安以繡一人獨自離開,盡心盡責的跟在她身后。
到了地方。
安以繡只看有個身著棗紅色勁裝的男子在和一伙身著鎧甲的將士交手。
那是懸命閣成員的統一隊服。
此時,那個懸命閣的成員落于下方,身上插了幾根羽箭,被那幾個將士步步逼退。
安以繡向來護短,看到這一幕怎么能忍得住。
她立刻翻身下馬。
有個士兵正巧拿刀砍向那懸命閣成員。
安以繡一個旋身,將那士兵狠狠踢倒在地,那士兵甚至還往后滑了好幾米,在沙地上留出一長道印跡。
看到來人。
那懸命閣成員立刻回頭。
在看到來人是安以繡后,他頗有些吃驚:“閻王?”
閻王是安以繡在懸命閣的代號。
戰場上分心是大忌,稍有不慎就會被人趁虛而入。
安以繡沉著臉再次砍翻一名黑衣人:“別分心,有什么事一會再說。”
衛一等人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隨之加入戰斗。
不消一會兒,遍地橫尸。
安以繡看著這個懸命閣的成員,正是上次她在校場殺雞儆猴的那個壯漢,如今是暗組的組長,代號叫黑無常。
黑無常身上傷痕累累,靠在樹上喘著粗氣:“多謝閻王。”
“這邊發生了什么事?他們為什么追殺你?”
黑無常喘了兩口氣,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呼吸,這才道:“屬下探聽到北魏的南召王準備一日后帶兵攻打北邙山,不料被發現,便被追殺至此。”
黑無常說完苦笑了一聲:“是屬下技藝不精。”
看黑無常滿身鮮血,安以繡在身上掏了掏,找出了一個小瓷瓶扔到黑無常面前:“上好的金瘡藥。”
黑無常謝了一聲,撕開衣服,直接打開瓶塞,就把藥往身上撒。
南召王……
記得上次安建剛在太師府書房面見的人就叫南召王……
如果這樣說的話,他們當初還交過手。
安以繡看著黑無常。
突然想到一點。
黑無常從北魏的大帳打聽到消息,然后被人發現,逃跑,被追殺。
有一點不可忽視。
他不可能在眾多將士的圍追下堅持幾天幾夜。
就算是個鐵人也得累垮。
既然這樣,那說明……
“北魏扎營地在附近?”
黑無常當下點頭,朝西南方向指了指,告訴安以繡:“是的,前方五里便是北魏的扎營地。”
安以繡他們現在處于西涼,東陵,和北魏的交界處。
往西南方向走是北魏,往東北方向走則是西涼。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離北邙山有兩天有余,但是到北魏的扎營地,卻只需要半天時間。
西涼現在兵力不足,和北魏對抗不一定有勝算。
沐淵白那傻子,又不知道使用點計謀。
為了讓他能早點凱旋而歸,也只能她出馬了。
安以繡瞬間有了計量:“我去北魏一趟。”
衛一苦著臉:“王妃,你要去北魏干嘛?如今西涼和北魏開戰,北魏人若是發現你是主子的王妃,還不得馬上就把你捉起來威脅主子?”
安以繡打定的主意誰也改變不了。
衛一見說服不了安以繡,只打算和幾個兄弟一起陪安以繡去北魏的扎營地,卻被安以繡拒絕:“你們不用跟著我,人多太顯眼,不方便我辦事。”
衛二插嘴:“王妃要辦什么事?”
安以繡摸上身上的小藥瓶,神秘兮兮一笑,伸出手指左右搖兩下:“大事。”
不過,說起來,她還真準備給北魏人送一份大禮。
月黑風高殺人夜。
一個身形嬌小的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在北魏營地外面移動。
沒錯,此人正是安以繡。
雖然夜色是她如今最好的保護色,但也難免會出些紕漏。
就連安以繡都不得不說,北魏扎營地五步一哨十步一崗,讓她行動大大受限,以至于她如今都無法進入北魏的駐扎營。
她這次過來,想做一件事。
找到北魏人的水源在哪,給他們往里面加點料,到時候輕而易舉干掉所有北魏人,簡直永絕后患。
“口令!”
安以繡蹲在一旁的草叢,只看到其中一個士兵攔住另一個打算進去的士兵。
顯然,如果那個士兵答不上口令的話,這個士兵就會直接揮動手中的大刀。
那士兵問:“今日天干物燥。”
另一個士兵答:“夜晚小心火燭。”
安以繡差點沒笑出聲,這算什么口令,這不是打更人說的一句話嗎?怎么在他們這變成了口令?
雖然挺摸不著頭腦,但至少她知道進入的方法。
安以繡正尋思著該怎么進去大營。
只看到營帳里疾跑出來了一個士兵,他緊緊捂著肚子,嘴里還不住說:“哎喲,操他娘的,老子這是吃了啥,居然一晚上要拉好幾趟,真他媽的晦氣。”